好彪悍的渔民。
林末忍不住感叹。
虽然听大古说，这些渔民只敢在浅海附近活动，但也是相当厉害了。
要知道他们猎杀的可不是普通的鱼，而是实力强悍的海怪，哪怕只是浅海附近，也存在着不少三阶海怪，能专门以此为生，说明这批东海渔民的实力极其不简单，
放在江州，那都是指挥使级别的人物了。
不过这些渔民应该是在一次出海的时候，被魔气给影响了，所以性情大变，暴躁无比，动不动就在城里大肆搞破坏。
而他们的实力已经是胜利城里一流的存在，其他的契约者根本难以制止，所以很快就上报到了城主府，由大古把他们暂时控制起来。
“我仔细检查一番，知道他们是沾上了脏东西，好在我体内的能量，对这些脏东西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所以费了一点功夫就处理干净，而他们也恢复了正常。”
“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偶然事件，但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身边，告诉我这只是开始，以后在瀛州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并且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我再也处理不过来......”
听到这里，林末若有所思：“这个声音，就是黑天后？”
大古点点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就是她。”
竖起耳朵听到这里的李娜顿时一惊，这怎么可能？
在她的印象里，黑天后好像也就是这几年才忽然出现在哥哥身边，不知廉耻地缠着他。
但现在听哥哥的说法，好像在十年前他就和黑天后有交集了？！
原来他们俩一直瞒着我在偷偷交往，已经交往了十年之久......
李娜意识到这一点，一股被欺骗的委屈感又涌上心头，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大古却没留意到自己妹妹的异常，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面前的林末身上。
“当时我也没太当回事，不过还是颁布了禁令，让大家一段时间内不能前往东海附近，我想这样的话，就算海里有什么脏东西，但大家都不下海了，难道还能被脏东西影响？”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乐观了。”
林末听着大古讲着这十年来发生在胜利城的事。
总结起来倒也不复杂，就是十年前的某一天，魔气开始影响到瀛州，而黑天后也找到了大古，说些什么寻求合作的怪话，但大古自然是没有接受，仗着他自己的能力暂且压制住了魔气的影响。
可是止不住魔气的源头，也就根本无法遏制魔气的扩散，随后瀛州受到魔气的影响越发严重，大古也逐渐显得吃力，怕自己庇护不住胜利城，于是不得不开始和黑天后进行接触。
当时的情况是，不少瀛州契约者都受到了魔气影响，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好像那个破坏王一样，不但把自己的家拆了，更是在公共场所肆意搞破坏，搞破坏的过程中殴打其他人也是顺手的事，一下子使瀛州变得乌烟瘴气，居民幸福指数直线下降。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太多，这样的全民破坏并没有实践多久，原本繁华的瀛州就变成一片废墟、满目疮痍，也就是林末才踏上瀛州时所看到的一片荒凉，像是哪处还没开发的村落。
而且这还只能算内忧，真正的外患却是山里的妖兽。
原本这些妖兽潜藏山中，就算饿极了下山捕食，瀛州人依靠自卫队和各种防护措施也能抵挡。
但整座瀛州陷入魔气的阴霾之后，不但自卫队的成员都成了破坏狂，就连用来阻挡妖兽攻击的设施也都被他们破坏得七七八八，再有妖兽袭击，只能拿头来顶。
很快，几乎等同于不设防的瀛州，就被周围山野里面的妖兽攻破，自由来去、活动。
大古只能尽量护住胜利城不被妖兽攻入，至于瀛州其他地方，他实在是鞭长莫及，顾及不过来。
在这样的情形下，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而这一次，大古选择尝试合作。
林末点点头：“所以你们的合作内容，就是由她出手，控制瀛州境内的人类和妖兽受魔气影响的程度？”
大古为他杯子里添上热茶，有些佩服地笑了笑：“林大人不愧是在大夏做官的，什么事情一看就透。”
“当时的情况的确就是林大人说的这样，她说魔气的根源在东海深处，绝不是我们可以隔绝的，但她可以让魔气的影响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魔气？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听到这里，不止是林末，就连李娜脸上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怎么个好法？该不会是现在这样，人和妖‘和睦’共处，就是所谓的好的方向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大古苦笑着回答。
“不过我当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瀛州无论是契约者还是妖兽，都沦陷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当中，发疯似地四处攻击，当时好多契约者都不是死在其他人手里，也不是死在妖兽口中，而是不知疲倦地攻击他们自己四周的空气，活生生把自己给耗死的......”
提及瀛州的这段经历，大古难以遏制地流露出悲伤低落的情绪。
一旁的李娜眼眶也是忍不住发红，想来是也想起了当初的这段经历。
林末沉默着点了点头。
照这样说来，当时那种情况，别说是黑天后寻求合作了，就是把灵魂出卖给传说中的魔鬼，大古只怕也会照做无误。
“所以你答应合作之后，情况就立刻有了好转？”
“是的。”
大古很是肯定地点了下头：“我可以肯定，在我答应了合作之后，她，或者是她背后的人，采取了某些措施，当时处于癫狂状态甚至已经接近崩溃的瀛州，就像踩了刹车一样，很快就止住了癫狂的势头。”
林末抬起头，目光幽幽：“听起来，好像早在那个时候，瀛州就已经被他们掌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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