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
谢文渊一回到府里，陈氏就迎了出来，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脸，
“王爷回来啦！”
谢文渊脚步顿了顿，应了声，直接道，
“听说舅舅他们回来了，人呢？我见见。”
陈氏听他喊这一声舅舅，心里一松，眼里又有些酸涩，赶紧说道，
“听到王爷回来，妾身就赶紧派人去请父亲了，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嗯。我回屋换身衣服。”谢文渊道。
“妾身伺候王爷。”陈氏立刻道。
“不用了。”谢文渊淡淡拒绝，“换身衣服而已，用不着伺候。”
“王爷这些年在外面吃苦了。”陈氏说道，“人一点都不娇气了，妾身记得以前殿下什么都要人伺候着，事无巨细，下人伺候不用心了，还要被王爷骂一顿。”
“我那是闲的，故意没事找事。”谢文渊说。
勇士从不怕承认自己煞笔的过去。
“……”陈氏。
这天是有点聊不下去了。
“咱俩就别回忆往昔了，以前的我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你说的虽然也是我，可不是现在的我。”
谢文渊哪里能看不出她的小心靠近和讨好，也清楚这应该是她脑子找回来了，想明白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做事了。
但是，他对陈氏不可能有什么夫妻之情，顶多只有一些亲情在，而且，他的往后余生，在京城的日子也有限，不会和她过普通人的日子。
所以，一些话也就要说清楚，说明白。
“我不喜欢在京城待着，每隔几年可能就回来一次看看，你往后的日子无需面对我。”
楚王开口说道。
“是太子容不下你留在京城吗？”陈氏立刻问道，“你要回上京吗？你的封地也在那边，我们可以搬过去！”
谢文渊轻叹一声，和一个丝毫不懂自己的人说话，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心累。
“不是太子容不下我，是我自己讨厌京城，不喜欢在这待着。”
谢文渊耐着性子开口道，
“我也不会回上京，我喜欢到处转转，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陈氏不理解！
她觉得之前的谢文渊虽然也不好相处，可是个她能理解的正常人。
但是现在的谢文渊，她觉得他病的不轻，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你不理解，不明白我的话都无所谓，我也不需要你的认同。”
谢文渊又开口说道，
“我说点你能明白的，你还算年轻，你要是觉得往后孤寂难熬，也可以和离改嫁。”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不会抱怨了，求你不要休了妾身！”
陈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声泪俱下地冲他哀求道。
谢文渊，“……”
行吧，他知道她的选择了。
“起来吧，你不想和离，那就算了。”
谢文渊心累地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转身回了屋。
陈氏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脸色愈发惨白，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上。
“王妃，王爷都走远了，地上凉，你快些起来吧。”嬷嬷走过来，抓着她的胳膊，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轻声劝道。
“嬷嬷，刚才王爷说要休了我……”
“王妃，是和离，不是休妻。”嬷嬷修正她。
“是和离，还是休妻，又有什么区别，结果都是一样的，我都不是楚王妃了！”
陈氏情绪有些激动地开口说道，
“就算王爷不在，我往后的日子寂寞又如何？！
我再嫁，能再嫁给一个王爷吗？能有现在的锦衣玉食，地位权势吗？还能提携娘亲人吗？
这些都不能！还会让自己还有鸿宝都沦为笑柄！
为了找个烂男人相伴，我就放弃现在楚王妃的身份和离，我得多没脑子才会同意啊！”
嬷嬷闻言，赞同地一拍大腿，也激动地说道，
“王妃，你说得真是太对了！咱们的王爷就是浪子，就是那种浪迹天涯的人，你也别想拴住他，让他出去疯吧。
你就当好你的楚王妃，小郡王主意也正，你也别管他做什么正事，嘘寒问暖就好了。
然后你就在适当的权限内，给娘家人谋划好处就行了，让陈家再次站起来！”
陈氏一听嬷嬷也这么赞同，不禁有底气了，也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王妃，你要是真有需要，也可以用角先生玩一玩，用好了，比男人还舒服呢。”
回到房间了，嬷嬷小声地冲楚王妃说道，
“要不要老奴给你准备上一副。”
陈氏顿时脸色发红，瞪了一眼嬷嬷，嘴里驳斥的话转了一圈，改为道，“……以后再说吧。”
“好嘞。”嬷嬷应下来，积极表态，“一定让王妃满意。”
陈氏，……
-
楚王妃陈氏给家里人置办的宅子距离楚王府不远。
先前的陈尚书陈宵得到消息，很快就过来了，被府里的内侍引着来到谢文渊的书房。
“草民拜见王爷。”陈宵进了书房，看到谢文渊，当即就拜了下去。
“舅舅起来吧，不用跪了，再把你的老膝盖骨给跪裂了。”
谢文渊开口道。
“……”陈宵站起身，苦笑一声，“倒也没那么老，草民托王爷的福，虽然被流放了，可也没吃太多的苦。
之前草民还很纳闷，自己和陈家为何会受到这样的优待，原来是因为王爷。”
“你也不用一开口就给我贴金，我并没有特意安排人照顾你们。”
谢文渊开口道，“你以前干的那些事也不无辜，流放是应该的，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陈宵被噎的说不出话了，张张嘴又闭上，索性不说好听的了，
“王爷教训的是。”
“陈家想东山再起，也可以，本王给你们这个机会。”谢文渊开口说道，
“但有一个前提，别再给本王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多多行善积德，明白吗？”
“……草民谨记殿下教诲！”陈宵恍恍惚惚地跪下了。
都说楚王判若两人，他倒是忽然想起来了楚王四五岁的时候，聪明伶俐，善良可爱，总是为他人着想。
谢文渊又说道，
“太子登基后，我也会离京，短期内不会回来，若你们犯了事，不会对你们格外开恩。”
谢文渊又说道，
“你没事多给陈氏讲讲，让她长点见识，别觉得皇家欠她一个皇后，觉得你们陈家还可以为所欲为。”
“不敢不敢。”陈宵心里一沉，赶紧说道，
“没有把陈氏教育好，让她太过短视，是草民失职，草民以后一定想办法约束好她，也约束好陈氏族人，不会让他们犯事！”
“行。”谢文渊满意地点点头，和聪明人讲话就省心多了，便又问他，“你身子骨真的还行？”
“劳王爷挂心，草民身子骨还算硬朗。”陈宵开口道。
“那行，你好歹也有满腹才华，做事经验也足，明天我去太子那里给你讨个一官半职的，你也别闲着。”
谢文渊又说道。
陈宵愣了愣，立刻跪下谢恩，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多谢王爷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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