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杰从他身旁走过，“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我的任何话，你大可去问问克纳特。”
“谁知道你们不是勾结好的。”
“我从没见过他，小林，我们的命运交织的起点，就在我选中你的那一刻，而你还有仇恨尚未结清……”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那世界的罪魁祸首们逃走了，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异种，而我只是破开了控制，诱导你杀了那些执行者罢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决定下一个世界？”
“嗯，克纳特是我选择的第三位合作者，不过得算上那个舍得自灭也不想出面的无光神王君，这些确实是有所预谋的，但钥匙只是针对世界主人，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力直面异种神王君。”
“把他还给我吧，我想看看……他的绝望。”
“希望你不会发疯。”武人杰取出了一颗意识团，那意识团一半是清澈透明的，另一半是混沌浑浊的。
他看到了一对面容慈祥的老人，伴随着小林宇穆长大，而后他的人生是孤独的，在陪伴者的位置长期都是空白的，“我没有父母？”
“你父亲是个军人，你母亲生下你妹妹就难产死了。”
“妹妹？为什么这两段记忆都没有提到我妹妹？”
“她一直跟在你父亲身边，在军队里长大，而你在老家，跟着你的外祖父母长大，小林……你和我一样不幸。”
“所以为什么要选中我这样的不幸之人，就因为你的经历？”
“不，我需要一个不被世界关注的强运之人，而我的挚友，用他的命算出了一个女孩。”
“我妹妹？”
“不，是你母亲，但很可惜的是，我来晚了，我在虚界中漂流了近六十年，才来到你的身边，而那时，她已经死了。”
“那你凭什么断定继承她命格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妹妹？”
“你误会了，我从未把你当成过她的继承者，只是当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如果是你的母亲和妹妹，恐怕还要耗费心力去培养，而你有着不亚于世界之子的力量，空白的灵魂，最重要的是『更新』的瞥视，自更始神王君死后，已逾数十万年未投下一缕法则，虚界间的生死总在瞬间，一遭遇便是你死我活，而『更新』的力量，哪怕你只剩一粒微小的灵魂碎屑，也照样可以复活，但事无绝对，更始的自大狂妄触怒『破坏』下的诸神，上百位帝神动用上百种基于『破坏』的下位法则，连通在一起降下『破坏』的天罚，将祂同祂的法则一同击碎，而那时我还是『湮灭』的奈弗莱格手下的一个神使，那一幕……十分震撼。”
“法则之间能有多大差距？”
“虚界有十七基本法则，即-混乱，破坏，死亡，命运，元素，秩序，生命，虚无，灵魂，权能，真实，文明，基因，机械，灵智，能量和自然，『更新』便是基于『基因』，『生命』和『灵魂』的多源次级法则，而『湮灭』是基于『破坏』和『死亡』的双源次级法则，法则无强弱，只存在能力上的差异，你之所以能打败拓索，就是因为他被封印太久，隔绝基本法则，无法弥补『自然』和『能量』的流失，『重力』就消失了，没有法则的助力，他甚至连维系自身阶段力量都做不到。”
林宇穆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看向了武人杰的那一对灰白色的眸子，“我能挑战你吗？龙主说过，你很强。”
“当然，但不能是现在，你还不够格和我打。”武人杰说着，随手摘下一片规则碎片，丢给了他，“走吧，克纳特该等急了。”
武人杰的身影转瞬便消失不见，林宇穆多少有些失望，却也只能先离开。
门外，阿辛早等在了那里，“我陪你走走？”
“怎么了？”
“真相总是最伤人的利剑，如果你坚持复活他们求得答案，我依旧支持。”
“没这必要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阿辛，不必在意我。”
他快步走过，只给阿辛留下了一个背影，“欸？怎么走了……”
阿辛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一则来自武人杰的信息发了过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会为自己的身世奔走，我劫掠了一些气运，足够你在现世布置些什么了。”
“明白。”阿辛连忙回了一段信息。
另一边，在虚界的某个偏远行星。
武人杰扫了一眼通讯器上的字，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处理腰上的伤口。
而在他的周围，都是些残损的尸体，只有生命力强悍的帝神，还没有彻底死去。
“能帮我个忙？”
“说。”
“这样拖着我，很痛苦。”
“二运能伤到我，算得上是天才了。”
那帝神没接话，只是双目无神地盯着那把战戟，直到武人杰伸手握住战戟。
一道冲击波飞速甩向了那个帝神……
法则的力量也在快速积蓄，随着他一松手，那星球上便多出了一个大坑。
等到支援赶到，一切痕迹都没有了。
“有没有法则残留？”
“似乎是『湮灭』，传说『湮灭』的遗孤是复仇剧团的一员……”
“那怎么办？”
“向虚界发出悬赏，找到【游魂号】，既然他们又回来了，那就没有侥幸的余地，还是正面说话吧！”
另一位面的某个有灵智生物行星上。
被规则利刃割伤的武人杰正孤独地舔舐着伤口，就在这时，悬赏仪突然亮起了光芒。
“气运悬赏？”熟悉的气运紫光绽放，他拿出悬赏仪，似曾相识的一行字，让他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气运还挺多的嘛，那就来吧。”
他当即回应悬赏，并把自己的定位附了上去。
片刻之后，悬赏仪上多了五个坐标，其中一个坐标还附上了一段挑衅，‘虚无神界恐怕已经忘记被『复仇』击落而惨死的无灵神王君了，剧团会让你们回忆起那抽骨扒皮之痛，寂灭神界的遗种-浩劫神皇在此恭候。’
浩劫……熟悉的名字勾起了武人杰的回忆，在他加入剧团之后，最早完成复仇下船的便是那人，只是那时，他还是浩劫神王。
而时至今日，武人杰的复仇依旧像是高悬天边的月，触之不及。
五个坐标，算上游魂号和他，三个都是早已下船的旧人，不过这恐怕就是剧团仅剩的所有了。
“基于『命运』的『复仇』即将在此拉开帷幕，虚无神界，只是第一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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