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恐怖到极点的压力之下，李牧拔出九霄，翩翩挥舞。
剑影不算快，但依旧看得众人汗颜不已，竟有种无法琢磨的感觉。
“这也太变态了，这种地方都能练剑啊？！”
一群人心中发堵，只觉得这人实在太狠。
这特么可是十一重压制啊喂！
甚至你身上都已经流血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反而直接开始练剑……
“难怪这家伙实力进境如此之快……哪有对自己这么狠的？”
“恐怖，这已经是自虐级别了吧？十一重压制加身，动一下都是无尽痛苦，他竟然还敢练剑！”
一群人光是看着就感觉疼痛不已，浑身不适。
“不是，这怎么还能集中精神的啊？压制同时还针对灵魂的吧？”
“这就是剑修吗……真就心如顽铁，不为所动啊？”
尽管李牧的身躯在不断颤动。
可他握剑的手却始终稳定，剑影纷飞之间，所有人能够从中感受到一种浩瀚之感。
显然，他这可不是乱练的，剑法依旧循着路数，隐隐可见真意。
这让殿中不知多少剑修咋舌，瞪大了眼珠子，想要将这剑法记在心中。
奈何……纵然李牧的速度已然放慢许多。
可这剑法在他们眼中，却依旧太过玄妙。
其剑路变化万千，招数之精妙，已近乎五阶！
更为难办的，还是其中那种愈发浩瀚，如同浪涌千叠般不断激荡的奥妙。
他们无法参透，想要偷师，自然也是无从下下手。
就连吕霄此刻都在蹙眉，他倒不是在趁机偷学李牧的剑法。
他只是纯粹的在分析李牧这门剑法。
“这应该就是他击败刘荧时所动用的剑法……”
“一门能够运用‘势’的剑法，还是我从未见闻，那就只能是他首创！”
他眸子微亮，符文闪动。
李牧的剑招落在他眼中，顿时被不断的放慢。
吕霄由点及面，从一招一式之间开始分析，最终纵览剑法全貌，深深沉浸其中。
从这剑法之中，他恍惚之间仿佛窥见一道微澜激荡，在海中起伏，愈发翻涌，最终化作海啸的奇景。
“好精妙的剑法！”
他心中震动之间，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哪怕以他现在的水平，竟也无法创造出一门这样的剑法！
身为意之境剑修，他花费时日，固然可以创造出四阶的剑法。
可是若说还要带上对“势”的应用？
那可就难了，他自己对此都掌控不精呢。
“他在剑法上的造诣……竟然已经不逊于我了！”
吕霄长叹一声，竟有种萧瑟之感，心中很不是滋味。
还在他到底是意之境的强者，一阵调解之后，终究还是从这种情绪挣脱出来。
时间缓缓流淌，在众人的感慨之中，几个时辰一晃而过。
李牧练剑的身影不曾停歇，除了偶尔的思考之外，一直在施展剑法。
这种状态之下练剑，对他好处极多。
布满全身的压力，能令他对全身各处的感知更加清晰与敏感。
平日里施展剑法，无法察觉的细微之处，此刻亦能清晰发觉。
同时这磅礴浩瀚的压迫，也令颇为契合叠浪剑法。
他挥动自身之“势”，抗击世界之力的压迫，剑法急速精进。
李牧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比起这些收获来，压迫带来的痛苦，对他来说反倒不值一提了。
毕竟……以李牧的意志和经历来说。
这些痛苦对别人来说难以忍受，可对他来说，还真就难以撼动其灵魂。
精神之剑镇压识海，令他的意志更胜精金。
虽然肉身情况并不算好，但是在造化本源的支持之下，总算不至于倒下。
在这般情况下，时间继续流逝。
众人眼见他不断演练，很是好奇李牧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毕竟在他们看来，顶着这种恐怖的压制练剑，应该也持久不到哪去。
然而诸位天骄和院长们更没想到的是，李牧这一练，便是直接持续到了秋试结束！
整整近两日的时间，他一直停留在原地。
顶着这堪称逆天的压制，不断挥剑成风，钻研与完善自身的剑法。
哪怕是院长们都麻木了，一个个神情恍惚，仿佛傻掉了一般。
李牧的表现太过夸张了。
就连他们都有些难以接受，光是理解这一切都耗尽了心力。
秋试的最后一日，即将结束的最后半个时辰。
一道充满威严的赤袍身影悄然降临大殿，看着大殿中诡异的气氛，以及古怪的众人，不由微愣。
来人正是尹天罡，他的事务已然过了一段落，想起秋试应当将近，自然也赶了过来。
还不待尹天罡思索，他很快又被大殿中心的投影所吸引，一眼看见了李牧练剑的身影。
“哦？这小子，秋试秘境里都在练剑，果然……”
心中的赞叹还未道尽，他忽然瞥见李牧眉心那道凝实的印记。
下一刻，这位历来以威严着称的副院长大人，却是骤然僵住了，那道“一”字长眉从中间凹下。
“十一重压制？！”
充满愕然的声音从这位素来平和的老人口中蹦出，惊讶之间，更带了一份难言的喜悦。
纵使尹天罡都不曾料到，李牧的表现竟能有如此生猛。
竟能顶着抗住足足十一重压制，甚至于还在练剑！
要知道绝大多数的院长们，若是没有特殊手段的，一般也就止步于此了。
可李牧这才多大年纪？来到总院都还不到一月。
在秋试中的表现，却已然到了这一步。
哪怕不曾细问，尹天罡也能确认，此次的秋试，第一必然是李牧！
毕竟……这都能够连跨十一域来练剑了，其他人估摸着早就给他打遍了。
“这就是院长口中——那所谓‘气运所钟’之人么？”
他眼中眸光明灭，凝视着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
直到半晌之后，这老人才忽而轻叹一声，迈步来到台上坐下。
这时，众人才终于回过神来，先后发现尹天罡的存在，齐齐行礼。
随着时间流淌，最后半个时辰的时间几乎是转瞬即逝。
当十二位院长再度出手，灵力贯冲穹顶如画般的阵法，空间波动起伏。
大殿之中的空间光柱开始收束。
秋试秘境之中，所有人的炎武令皆是自然被触动，化作一道白光，将之包裹起来。
直到此刻为止，这场史上规模最大也最精彩的秋试，终于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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