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许文山哈哈大笑，忙说：“要是没有她的粮食，咱们打不下这里，我觉得，要双倍奉还才行。”
王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对，双倍奉还，而且要尽快。要我说，明天先让乔金娘的人，拉着他们那一份粮食回去，也让她放心了。”
说罢，他俩都看着我。
我赶紧摆摆手：“老六，许团长，这个大掌柜，我就干到今天了。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你们的好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儿，主要还是你们俩商量。”
王顺一听，赶紧抓住我的胳膊：“那不行啊，你永远是大掌柜！我还想着，开春以后你带着我们，打遍整个长白山呢！”
这话一说，许文山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小刀兄弟，我知道你们还有事儿要忙！但你听我说，咱们既然是兄弟，就要互相帮忙，你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
说罢，他端起酒一饮而尽。
我赶紧站起来喝了一碗酒：“咱们当然还是兄弟，只是这一仗打完，损失都挺大的。要我说，接下来还是要让兄弟们好好歇歇，有啥事儿开春再说吧。”
王顺招呼我坐下，笑着说：“也对，兄弟们这些日子都辛苦了，先歇歇再说。”
“老六，你刚才说，乔金娘的粮食尽快让他拉回去，我觉得可以，许团长你觉得呢？”
“当然可以，就这么定了！”
我心里明白，他们这么爽快就把粮食给乔金娘，都是为了接下来的分赃更方便，免得其中一方总是拿乔金娘说事儿。
其实，土匪分赃，也没有太多规矩，看的就是实力。
王顺和许文山现在兵力差不多，按理说平分就行了，但是我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商量完乔金娘的事情，他俩立刻转化话题，不再说分粮食的事儿，甚至不问我什么时候能搜查完地堡，让他们可以进去搜刮东西。
当天晚上，我们都住在大院中，地堡入口专门安排了人看守。
白天都在忙活，小崽子们睡得也很早，整个大院一片安静。我本来也想早点睡，没想到吃完饭，又被王顺拉去唠嗑。
不知道他是真喝多了，还是在跟我套近乎，嘟嘟囔囔把小时候的很多事儿，都告诉了我。
熬到大半夜，我也就在他屋里睡了。
天还没亮，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王顺立刻翻身起来，走到门口低声问：“啥事儿？”
“王大当家，我是钱麻子，找小刀。”
我一听，赶紧爬了起来，穿上鞋，钱麻子已经进来了，王顺赶紧招呼他坐下。
“王大当家，我刚才在地堡里发现一些线索，可能有用，水月让我来叫小刀，耽误你睡觉了。”
王顺赶紧摆摆手：“你们的事儿重要——啥线索啊，我能去瞅瞅不？”
钱麻子瞅瞅我，我赶紧说：“当然能，咱一起去吧。”
我们穿上衣服，刚开门出去，就见许文山披着大棉袄，正好从旁边的屋里出来，还打着哈欠。
他一看到我们，赶紧上来说：“天还没亮呢，你们干啥去啊？”
王顺笑了：“进地堡晃一圈，许团长要是睡不着，一起去呗。”
“哎呀，昨天喝多了，头疼，确实睡不着。走，咱们也去瞅瞅。”
这时，连水月、罗老九和李半拉子，也走了过来，手里都拿着手电筒。
大家打了招呼，径直往后面的地堡去了。
我和钱麻子走在前面，他低声说：“小刀，我是半夜睡不着，叫上半拉子进去瞅瞅的，没想到还真有发现。”
“你咋会睡不着呢？”
“废话，这么大一个地堡，啥东西都有，三天都扒拉不完，你觉得我能睡个踏实觉？”
“也对，你们扒拉出来啥了？”
钱麻子回头看了看跟在最后面的王顺和许文山，低声说：“佐藤夫人的住处，我发现了一间密室，想着叫你一起进去瞅瞅的。”
我搂住他的肩膀：“里面可能也没啥东西了。”
“不一定，我觉得这个里面有东西。”
说着，我们进了地堡，下面的发电机已经停了，此时又是拂晓时分，里面一片黑暗。
佐藤夫人的住处，离洞口不太远，昨天来看的时候，里面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钱麻子走在最前面，叮嘱我们小心脚下。
这原本是个小弹药库，空间很大，佐藤夫人住进来之后，用屏风和木架子分隔成了很多房间。
钱麻子带着我们绕来绕去，走到了靠近洞壁的一个房间内，这里有不少木架子，挂了很多衣服。墙边还有大大小小的柜子，柜门都是打开的，里面也都是被子褥子之类的东西。
王顺跟在后面，顺手摸了摸架子上的衣服，笑着说：“料子不错，也值钱。”
钱麻子用手电筒照着一个高柜子的下面，招呼我们都过去：“你们看地上这痕迹，说明柜子经常移动。”
说着，李半拉子已经走了上来，使劲一推，露出了后面的石壁，还真有个小门。
门是锁上的，钱麻子回头说：“我琢磨着，那日本娘们儿弄个密室，佐藤不一定知道。就算他知道，昨天时间紧张，他可能也忘了，这里应该有东西。”
连水月扭头说：“半拉子。”
李半拉子一听，上去就是一脚，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
我们几人立刻用手电筒照着里面，探头看了看，进门处是一排屏风，靠墙的位置有几个箱子，里面看不到。
王顺低声说：“进去瞅瞅，指不定满屋子大洋呢。”
我点点头，掏出短枪，一低头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我不由得揉了揉鼻子。地面铺了毯子，走上去特别柔软，我小心翼翼走到屏风后，探头看了看里面。
后面是一张女人的梳妆台，大镜子反射着手电筒的光，我慌忙照向了旁边。
那一刻，我忽然看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就算是见识过各种血腥的场景，我也被吓得一哆嗦，后退了两步。
钱麻子跟在我身后，一个翻滚就出了门。众人一惊，李半拉子迅速抽出刀，上前两步将我拦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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