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语垚听到声音后纠结片刻，没有起身，决定接着睡觉。聪明的人要知道该如何抉择。
她和顾知也相处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连号码都没拿到。
在这段时间内，不管她是暗示也好，明示也好，人家根本不接招，当没她这号人似的，公事公办，私下从不联系她。
现在再不要脸的粘上去不仅没办法拉近关系，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姜助理瞥了眼高语垚的房间，暗自纳闷：居然没动静？那女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是故意让他放松警惕。
他朝脸上轻拍了一下，在心里警告自己：无论如何，今晚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对不能松懈，绝对不能睡觉。
由于第二日早上有通告，高语垚醒得很早。她戴着墨镜，踮着脚尖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姜助理抱着笔记本，张着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时嘴巴一撇，露出嫌弃的表情。
高语垚回过头，准备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房间，脚还未迈出去又再度回头看向沙发，姜助理旁边那件随意搭在沙发上等着天亮后送去干洗的灰色西装牢牢的吸引着她的视线。
她和顾知也一同进酒店的八卦新闻还在热搜上挂着，热度只增不减。现在的楼下肯定有很多娱乐记者在蹲守着。
她穿着顾知也穿过的外套出去被拍到后对方问起来，她可以解释说是为了让两人的绯闻看起来更加真实，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高语垚耸耸肩，心一横，不管了，就这么办。
她踮着脚尖走到沙发旁边，用手指捏住西装的一角慢慢地往她怀里拉，眼神紧紧盯着嘴角流着哈喇子的姜助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姜助理突然从梦中惊醒看向产生动静的方位，像是在讲梦话似的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声，“有谁出去了吗？”接着倒头就睡。
零陆戴着口罩站在酒店大厅，眼神木愣。她的眼眶周围有着明显的黑眼圈，眼睛内有着显眼的红血丝，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又像是没睡好。
顾知也的手机定位显示就是在这栋酒店。这是她第一次查看他的定位，不出意外也会是最后一次。
零陆果断朝电梯走去；走到大厅正中间的时候高语垚戴着墨镜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
她停住脚步，看向高语垚身上披着的那件西装。
那件西装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识，但是零陆一眼就认出那是顾知也的西装。就是那么神奇。
他的衣服为什么会穿在高语垚身上？她刚从他的房间出来是吗？所以她们昨天是睡在一起没错吧？这并不是媒体在捕风捉影。
高语垚从零陆身边擦肩而过，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瞬间斥满她的鼻腔；这让她无比确定高语垚身上那件非常宽大的西装就是顾知也的衣服。
蹲守了一整夜的记者蜂拥而上把高语垚围得水泄不通。
零陆正沉浸在她的思绪中，一个躲闪不及被撞得身体趔趄，摔倒在地。
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要立马爬起来。
那些源源不断地追问涌进她的耳朵。
“：您身上这件衣服看起来像是顾总昨天穿的那件衣服，这是不是表示您和顾总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呢？”
“：您和顾总昨晚是住在一起吗？”
“：顾总前两个月的时候还和他的妻子一起在国外参加朋友的晚宴，很突然就传出和您的绯闻，请问在这个过程中您有没有插足别人的感情呢？”
“：你和顾总什么时候会正式宣布恋情呢？”
……
零陆沉静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再拍拍膝盖上肉眼看不到的灰尘后站直身体，眺望着被人群和摄像机围住的高语垚。
她容光焕发地微笑着，对一切问题都不作回答，在保镖和经纪人的保护下，走出大堂。
零陆被口罩盖住的嘴唇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她的眸子在酒店大堂的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那是泪水挤满了她的整个眼眶。
这还有上去看的必要吗？
她麻木地走出酒店。
“：太太。”司机立马上前。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好的。”
零陆沉重地叹口气，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把心头的悲伤和愁郁都排出去似的。她露出和解的笑容朝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走去，眼眶一直在发胀。
零陆刚吃上一口馄饨，对面突然坐下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不想笑就不要笑。”这名年轻的男人问，“不介意我坐这吧？”
“：你可是我老板的儿子，我敢说什么。”零陆半开玩笑道。
“：准确点，是你合作伙伴的儿子。”这名男人朝上餐的服务员递去一个微笑表示感谢。
“：你不打算递一双筷子给我吗？”他尽力忽略零陆身上那股死气沉沉的感觉，表示出欢快的样子来。
“：你没手吗？”
“：筷子在你那边。”
“：用手抓吧。”
这名男人的手在腿上拍了一下，还是自己起身拿了双筷子。
零陆突然觉得这个时候遇到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貌似也不是件什么坏事，哪怕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团打了无数个死结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开的乱糟糟的毛线似的。
“：听我妈说你打算写完手上这本书之后就休息一阵。”这名男人问。
“：嗯，让她准备好我的工资。一手交书一手交钱。”
“：你有那么困难吗？”
“：有。”
该男子：……
“：真会聊天。”他拿起一旁的醋；倒了整整一勺后把勺子放到碗里面一边搅匀一边朝零陆那边递了一下。
零陆摆摆手，“我知道的。”
该男子：……
“：写完之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
该男子：……“得，吃饭吧。”
吃完早饭，该男子问，“你去哪？我送你？”
“：我想随便走走，送你自己吧。”
“：我只会送关系不一般的人。”他朝零陆眨眨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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