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矮胖服务员见过不少大老板，给小费都是十块二十块的给，一楼的门童最多一次收到过一百块呢，给其他人羡慕坏了。
在酒店赚的都是死工资，一个月二百多块，大部分还得给老家邮过去。
所以好多人都指望着小费当外快。
听到苏觉晓说“找钱”二字，矮胖服务员不乐意嘟囔了一句：
“那么有钱，还差二十多块小费？”
声音不大，正好传到苏觉晓三人的耳朵里，卢晓燕被气得捏紧了拳头。
苏觉晓不怒反笑，刚才还觉得他们穷，是来蹭饭的，现在又盯着他们手里的几十块。
她不是瞧不起服务员这个行业，有好多人在这个行业做得很好，积累经验，最后出去开店、做生意，也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眼前的这几人是真的成不了什么气候。
“对，我们有钱，但不耽误我们小气。”
三楼餐厅一共十个服务员，一天小费就算二百，每个人还能分到20块呢，一个月少说也有三四百块。
矮胖服务员见苏觉晓几人不好对付，缩了缩脖子跑到一旁看热闹去。
芳姐那么厉害，没有她对付不了的人。
“给你钱！二十五！收好！”
为了故意恶心苏觉晓，大波服务员故意将抽屉里所有的零钱都拿了出来，一毛的，一块的纸币，还有硬币。
贾耀祖撸胳膊挽袖子，他今天要是不修理这娘们，他都不是爷们。
“你狗眼看人低，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哎呦哎呦，要打人了？”
大波服务员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动手她就躺下，这几个人不是有钱吗？除了让这几个人赔钱，还能把这几人赶走，说不好还能报警让这几个进去待上一段时间。
有钱就了不起？她偏要治治这几个暴发户。
“你要是瞎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们动手了吗？”
要是别的场合，苏觉晓能打得对方满地找牙，她今天来不是打架的，她将手里的一把零钱又扔回给了大波服务员。
“算了，不用找了，这钱，你去看看眼睛吧。”
说完，拉着卢晓燕和贾耀祖进了餐厅。
“小苏老板！”
“财神奶奶！”
一个是曾经的男混混，一个是曾经的女混混，哪里受过这种恶气，两人都捏紧了拳头，呀要地咯吱作响。
“怎么？你们两个这么饿？都开始磨牙了？”
“小苏老板，你怎么不让我动手？我非把她打得她亲妈都认不出来。”
“是啊，财神奶奶，也不知道傲气什么？”
贾耀祖的问题很好，说实话，苏觉晓也不知道这个大波服务员为什么鼻孔看人。
这跟后世一些专柜的柜姐差不多，都是看人下菜碟。
卖的是奢侈品，久而久之也染上了奢侈的味道，对进店的顾客爱搭不理，嘲笑人家买不起，忘了自己才是那个买不起的人。
“先吃饭吧，我刚才听见张总在后面说话。”
苏觉晓提醒道。
两人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张总就在电梯口和人说话。
今天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他们二位出手，而且一看那大波服务员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小苏，你们多吃点，一会儿记我账上。”
张德军跟其他几位服装厂老总走到苏觉晓几人的桌边说到。
“张总，我们已经交过钱了，谢谢张总。”
几十块，都是小钱，自助餐厅里吃饭的哪个不是老总？谁都不差这点钱，张总也没说什么，又给苏觉晓介绍了一个人。
“小苏，这位是杨总，杨振健，是羊城第一服装厂的总经理。别看是国营服装厂，最近发展得特别好。你们可以多联系联系。”
苏觉晓马上跟杨总握了握手，但杨总很快把手抽了回来。
要不是张德军给他介绍，他才不会跟这种小个体户有什么联系。
“是啊，张总，我也听说了，国内不少这种个体户，发展都不错，市场经济嘛，什么方法都能用上，为了赚钱，不丢人。”
张总脸色微变，但也没说什么，跟苏觉晓打了招呼，走到其他桌吃饭去了。
“小苏老板，羊城怎么这样？一个个都瞧不起人似的。”
卢晓燕心里很不舒服。
“诶诶诶，小卢同志，我得纠正你的说法，小苏老板是我的财神奶奶，我也是羊城人，没有瞧不起谁啊。”
这一点，贾耀祖现在的确改进了，以前他眼瞎，瞧不起苏老板和小苏老板。现在他算是走上了正路。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你跟他们不一样。”
卢晓燕刚才看瘦猴子似的贾耀祖也要跟大波服务员动手，心里突然好感度飙升。
有血气的男人才像个爷们。
“我跟他们当然不一样了。”
难得这两人没有打起来，现在一致对外。
“这个杨总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卢晓燕很不满意刚才杨总的那几句话，明显是话里带刺。
什么叫“为了赚钱，不丢人？”
这不就是说他们个体户手段脏，他们“永青”赚得都是干干净净的钱。
“小苏老板，这个杨总我知道，还去找过他，只不过当时面还没见到，就被他身边的秘书赶出来了。”
贾耀祖前一阵跑遍了羊城大大小小能加工羽绒服的工厂，其中就包括国营一厂。
“他们也生产羽绒产品？”
“对，他们生产的羽绒服、羽绒被好多都是出口国外的，质量特别好，我听说是上级拨款，引进了一批新设备。因为有了新设备，这个杨总才接到不少外国订单的。”
苏觉晓知道，现在的进出口配额都是国家分配的，一个国营企业能分到多少就生产多少，实际上并不是超负荷生产。
之所以杨总这么牛气，还是因为国营的做派。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觉晓吃了两口，看杨总没吃两口也放下了筷子，像是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你们俩，别吃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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