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要问什么问吧。”
面对高坐主位一副要审问他们姿态的“清汤大老爷”，朱厚照、朱厚炜两兄弟对视一眼，无奈叹气。
来吧，问吧，看看老爹又抓到了咱们什么毛病。
这么多年了，老爹这一副姿态，习惯就行。
“你们，开盘坐庄了？”弘治皇帝手指轻敲桌面，看向二人。
“啊？开庄？”
朱厚照、朱厚炜懵了。
“你开了？”
“没啊，你开了？”
“本宫也没啊！”
一阵互换眼神，二人感觉莫名其妙。
还以为自己又双叒叕被抓到了神马把柄导致父皇老爹成了高压锅。
没想到这次绝了，惹的居然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过的大祸！
“你们知不知道，赌博在大明律是如何定罪的，知不知道当初太祖爷是怎么立规矩的！”
弘治皇帝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禁赌没有起到什么显着的成效，现在自己儿子都染上了这劣性，这还得了？
这可不是小毛病，一个帝国的继承人、储君成了赌桌的幕后黑手，成了涉赌、滥赌的人，那国家会怎么样？
这国家还想要有美好的未来？想屁吃呢。
“等等等等，父皇，您哪来的消息，这么野，野到儿臣俩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还不等弘治皇帝继续责备，朱厚照直接坐不住了。
清汤大老爷呀，您这是哪听说我们开庄、开盘了的？
本宫这么多年，闯了这么多祸，基本都是敢作敢当的。
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帽子别瞎整呀，本宫最多就是当初厚炜参加科举的时候凑热闹整了一次而已，开盘、开庄神马的跟本宫真没关系呀！
“还敢狡辩！朕和诸卿听的一清二楚！”
弘治皇帝见朱厚照这梗着脖子满是不服的样子以为朱厚照敢做不敢当，更气了，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拍得啪啪响。
“诸卿，朕也不避着你们，你们将今晚听到的都跟太子和蔚王好好说说，说说看他们到底都干了什么！”弘治皇帝看向刘建三人，脸上怒气未减。
反正吃饭的时候人家也都听到了，藏着掖着也没用，不妨拉着三个大臣一起，好好教育一番这俩混小子！
“嗯？”
朱厚照、朱厚炜疑惑看向三位阁老。
布什·戈门。
真有人敢在西山这么造他们的谣？不要命啦？
原本就被两顿饭勾起来肚子里的蛔虫饿的咕咕叫的三位阁老迎上弘治皇帝、朱厚照和朱厚炜三人的目光，不知如何是好。
啊哈？
说？
陛下您想要让老臣几人说啥？
三人那叫一个纳闷呀，他们也妹觉得有什么问题呀。
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他们发呆的时候。
虽然饿着肚子被一桌硬菜香的有些迷糊，但几人好歹也是宦海沉浮许多年的人，迅速便开始组织语言。
“二位殿下，陛下想问的应该是关于体彩的事情。”刘建想了想，说道。
“体彩？”
“那玩意不是赌博呀。”这么一说，朱厚炜终于是明白了。
早说嘛，早说我不就有方向狡......解释了嘛。
“父皇，体彩其实就是彩票，奖券，它不是赌博，而是......额，怎么说呢，算是一种以抽签给奖方式进行筹款或敛财所发行的凭证吧。”朱厚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一张体彩几个铜板，价值有限而且还会限制购彩的数，不会让百姓因此上头导致倾家荡产活不下去，它跟赌博是有着本质上区别的。”
事实上，彩票其实是一种游戏的延伸品，符合个体追求经济的动机。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中就曾经对这种追求经济的动机进行过详细的剖析述说。
“一个自利主义者在追求自己的利益时，他盘算的只有自己的安全以及自己的收获这两个基本点。在这种追求下，他会受到一双无形的手指导，通过追求自身的利益以此在无意识之中醋精社会的利益，这比他真正有意促进社会利益的成效来的更显着。”
这就是“经济人”假设，它明确的表明了才来哦活动符合个体追求的经济动机。
是人，肯定就会希望自己能活的更好的，而比起性质恶劣的赌博，以小博大的彩票显然更符合社会，也更适合这个世界。
古语有云：天上不会掉馅饼。但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大家都有一颗一夜暴富暴富，捡到馅饼的心呀。
所以，不如给百姓们这么一个以小博大的期望，既能获得额外的一笔社会公益金和政府收入，还能减少社会投机造成的社会隐患，虽然博彩这玩意沾上一个博字注定是有一些隐患压力的，但只要控制住限制好，总比某些玩意要安全可靠吧？
朱厚炜疯狂组织语言，尽可能将自己所了解的事宜通过简单明了的话语讲解给众人，好给自己开设体彩的事情狡......解释清楚。
“是这样吗？”
听了半天，弘治皇帝也是逐渐明白了过来。
听朱厚炜这么说，这体彩好像确实和赌博不一样......
“陛下，虽然蔚王殿下所说的体彩臣了解不多，但臣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刘建此时开口道。
“刘卿也觉得如此？”
“是，臣觉得这赛和体彩其实都有不小的益处。”刘建点点头。
“刚刚在小店通过和百姓们谈话，其实老臣也有不少的感悟，老臣发现这些什么......用蔚王殿下的话说应该是娱乐性，对就是娱乐性。”
“这些娱乐性的事很好的分担了百姓们注意力，让百姓们的生活有了除了劳作和生存之外的关注点，在西山的餐馆，比起京中其他地方而言氛围其实更好。”
“是，臣也这么认为。”谢迁点点头。
“臣在餐馆说话时曾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向了近些年来的灾患、税负等事，但这些较为沉重的事在其他地方或许会收获回应并在此基础上继续谈论，但在西山，在此次，出乎了臣的意料。”
“百姓们，虽然也对天灾、税负有些叹气，但不一会就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球赛上。”
“球赛或者说是蔚王殿下说的这个娱乐性，一定程度上为朝廷分担了压力。”
“臣附议，臣也有些感悟......”李东阳点头，紧跟着开始述说自己此行的感受。
原本怒意上涌大有要把俩混小子屁股打烂的弘治皇帝此刻的心情：？？？
什么情况这是？
你们刚刚是跟朕在一起的吧？
是和朕在一起吃饭的吧？
朕和你们听的是一个内容吧？
怎么你们说的朕都没听到呢？
弘治皇帝不自信了，怎么刘建、李东阳、谢迁三人说的，他别说是感悟了，连印象都没有呢。
刚刚他吃饭走神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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