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往楼上走，一分钟我们就到！”禹若冰朝秦苏怡做了一个手势，便与韩芳俩口子点头告别，出门朝楼下走去，与上楼来的龚国安一行在二楼碰了面。
“童老，诸位，对不起哟，刚才在楼上同事家吃饭呢。”禹若冰抱拳道歉。
童国荃笑嗬嗬地说：“不碍事的，是我们早来了十多分钟呢。”
进了屋落座，秦苏怡麻利地泡茶，笑着说：“禹老师早就把这文革砖茶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一起品尝了。”
一盏茶过后，禹若冰笑问：“今晚医院领导们又打算在我这儿开院务会议喽？”
童院长欠欠身说：“哪里的话。是我们看到你和秦总好一阵子没到我们那里坐坐了，才相约来看看你们……”
龚国安接上话头说：“咦，秦总，你那小助理怎么不露面，还要劳烦你亲自沏茶。”
“她呀，现在在九莲一座土匪寨子当头领呢。”秦苏怡半开玩笑说道。
“噢，哪个土匪有这么大胆子，敢抢那小萝莉做压寨夫人？”龚国安有意无意地瞟了禹若冰一眼说道。
“有禹老师在，谁敢？”秦苏怡哪里会不明白这话中话，便解释说：“公司在年初不是接了一个项目么，这段时间我们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暂时顾不上去医院。罗莉她学花木兰，去了工地第一线督战去了。”
待大家明白了原委，禹若冰把话头引入正题：“诸位冒着严寒来海边，想必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吧？”
“不能不说，禹老师您有先见之明，居然把疫情防范做到前面了。说实话，前一阵子你说这事时，我们还有点不以为然，觉得未免有些小题大作。自从江城全面封城抗疫之后，全国抗疫形势严竣，我们幸好早走一步，才不至于那么被动。如今，全院进入半军事化的封闭管理状态。考虑到你们来医院不那么方便了，我们就登门造访呗。”佟欣副院长说道。
“首先，我先报个喜：赵老和孟大夫、金大夫通过研究《端木医案》，纠正了治疗带状疱疹用药的君臣之分。按照他们的提示，科研中心调整了研究方向，主攻食肉植物的有效药物组分，从中获得了两种蛋白分解酶，目前正在进行针对带状疱疹病毒的药效试验，相信不久就会获得数据。”
禹若冰点头说：“我知道这事。今天中午，我们从九莲回来，去看了赵老他们，是从他们那里知道的。”
“哦，赵老他们怎样？”童国荃问道。
“挺不错的。我已经安排他们吃住和研究在一起，不要轻易外出，避免感染了。”禹若冰回答说：“疫情当前，赵老怕是近期不能去医院科研中心走访了。”
“可以理解，我们也只有耐心等待呗！唉，天晓得这新冠疫情何时才熊过去？”医院诸位虽然心中都感到遗憾，但嘴上也只能这么说说。
“说到咱们那中医药科研中心，前些时候不是变更为独立法人机构了嘛。新年伊始，这全年的经费还是没有着落呢。”龚国安终于把这层窗户纸戳开了。
“不是已经协商好了，安排了年度预算了吗？”涉及到大额资金支出的事，秦苏怡作为公司总经理，可是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她要把一切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投放到九莲工程上去，所以皱起眉头张嘴便先堵口子。“而且，你们也没有招收新人进去，人头费都花不完哩。”
“哎哟哟，秦总呐，我们这不是宁缺勿滥嘛。”在医院负责组织和人事的甄星晓书记连忙辩解道：“高素质人才谁乐意携家带口到咱这三四线城市的市级医院来啊。再说，我们不能为了招聘人才许以高薪，让全院实行工资双轨制吧？同样职称的人，工资待遇相差一大截，医院里还不乱了套！难不成还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负责后勤保障的佟欣副院长也随后念起苦经来：“单说住房这一块，就够伤脑筋的。人才来了，咱们没有住房给人家住。俗话说，安居才能乐业，安不下家，让人家两地分居，咋会安心工作从事科研？”
一通诉苦下来，禹若冰与秦苏怡对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我跟你们说个事儿听听，我们公司新组建了一个设计所，从全国各地聚拢了三四十位年轻的设计师，成立没有多久，他们就设计出一整套占地几十亩的复古建筑，并且申请了国内和几个国家的专利，一年可给公司创造上千万的利润。你们猜猜，我给他们投入了多少钱？”
“这还用猜吗？三四十位设计师，一年的工资就得四百万出头。没有五百万至一千万的投入，这设计所连架子也搭不起来！”
龚国安快言快语地说出了“估价”。童国荃等也点头称是。
“嘻嘻，龚大院长输了！他才花了这个数。”秦苏怡边说着，边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两千万？没有那么多吧？两百万，好像又少了点。”龚国安挠挠头，颇感困惑地继续猜忖道。
“不打哑谜了，我说是二十万，你们信么？”禹若冰哈哈笑起来，揭开了谜底：“你们千万不要说什么‘难以置信’之类的话哟。千真万确，我只拿出二十万元，而且是人民币哦！”
“你这设计所在哪里？所长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龚国安不相信。
“我可以作证。不过，这个设计机构目前还叫做设计室。头头嘛，兴许你们认识呢。”秦苏怡说道。
“谁？”龚国安追问道。
“赵老，赵辅仁的亲孙女啊。”秦苏怡笑了，“就是你还去吃过斋饭的茶韵飘香茶楼的那个美女老板哇。”
“赵……紫薇？她是在开茶楼当老板。当年茶楼开张时，紫薇她爸还给我发了请柬，我和童院长还去捧过场哩。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捣弄起设计来了呢？”龚国安越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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