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领导的要求把所有笔录弄好，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了。我对这个小姑娘做了两个笔录，一个是关于这一起杀人分尸案的，而且把所有犯罪的细节全部扣死，和其他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全部印证上。特别是犯罪现场的勘察，也一一做了印证。
第二份笔录是关于卖处这件事情，尽管这个案子领导不想把它体现在杀人分尸案件中。但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我们还是决定把犯罪嫌疑人关于卖处的情况一一做了记录，这么一来好多令人叹为观止的案情也摊开在了我们面前。
我讯问的小姑娘虚岁是17岁，实际年龄才16周岁，可以说是一个花季少女。可是令我们难以想象的是，就这么一个年纪的女孩，已经先后进行了两次卖处。第一次卖了6000元，第2次价格便宜了些，卖了4000元。
我当时很奇怪，这处女还可以卖两次的。小姑娘满不在乎的说：“第1次买，我处的是一个大主顾，汤姐给了我6000元，我就把我第1次给了他。第2次是因为汤姐实在拿不出新鲜货源，她看我长得比较稚嫩，于是联系了卖家。那个卖家也没有进行严格的验货，汤姐让我和那人发生关系前，往自己阴道里塞了黄鳝的血，就这样瞒过了对方。而且这一次我的价格相对便宜，反正汤姐只给了我4000元，我觉得也挺好的，这样我就买了两次处女。”
我听的真是匪夷所思，她还告诉我，他们这几个女孩子都卖过处，当然买家都是由汤姐联系的，对方具体的身份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她们卖完处就和这些人不联系了，因此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真正底气只有汤姐知道。
我们知道问小姑娘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再要深入问下去，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跟杀人分尸案也无关。
拖着疲惫身体的我们，在做好最后一份笔录以后，有其他中队的侦查员，把这些人送进了看守所，我们中队则全体休息一天，因为实在是精疲力尽了。
到了第3天早上，我们又回到了中队里面，正常上班。这起杀人分散的常规工作已经由其他中队替我们做了，案件在程序上已经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整理证据材料，把案件进行结案。
这起案件由徐队长挂名主办，实际上是由李国军探长进行结案。
我们几个人没事就聚在一起，倒不是讨论杀人分尸的事情，而是闲聊那起牵扯出来的卖处案件。
因为我和夏探长问的那个小姑娘知道卖处的事情不多，因此我们的询问情况没什么爆点。关键是询问汤姐那个人，他才是知道情况最详细和最直观的。
讯问汤姐的操刀手就是朱羽江，他和徐队长一起问的，我们出于八卦的需要，当然想把这里面的细节搞清楚。
朱羽江本来不打算说细节的，架不住我们软磨硬泡，特别是他想到到时候也需要保护自己，多个人知道案情细节，他也能说得清楚。否则真要出了事情，他就真的要去背锅了。
朱羽江说：“这个汤姐，也是个悲剧人物。从小爹妈就离婚，她是跟着父亲生活的。而他的父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4个在派出所里挂了号的人。三天两头因为各种原因被派出所关起来，各种前科劣迹数不胜数。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这个汤姐的人生观早已扭曲了。而且她父亲还经常无故打她，让她变得十分叛逆。虽说平时她的生活有她奶奶照顾，但是她奶奶根本管不了她。到了初一那年，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她。竟然为了买几件漂亮衣服，在她父亲女朋友的介绍下，把第1次给卖了。”
夏探长大惊，说道：“初一，那14周岁都没到，这不是强奸吗？”
朱羽江说：“这个现在也无法查证了，反正她初一就把自己的处女给卖了。从此她就打开了一条她自称发财的路，就是把她身边的同学通过她爸的女朋友介绍给各种男的，就是所谓的卖处。在初中的时候，毕竟肯做这种生意的，女生很少，所以她做成了也没有几单。不过这个人的记性很好，那几单的受害人她都还记得，但是买家他却不知道，因为买家是她父亲的女朋友介绍的。她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我问：“这个不能查吗？”
朱羽江说：“顺藤摸瓜当然能查，但是领导让不让查，那就另说了。”
夏探长说：“你继续讲下去？”
朱羽江说：“初三以后，这个汤姐就进到了现在的技校里面，由于技校里的学生学习成绩都比较差，而且好多学生家境不好，这汤姐一下子多了很多要卖处的资源。特别是他认识了一个他所谓的贵人，这个人原本也是他爸女朋友的朋友。一开始这人从汤姐爸的女朋友处买处，和汤姐认识以后就直接和汤姐联系。因为这些处女资源大多都是汤姐物色的，渐渐也就把汤姐他爸的女朋友给边缘化了，有需要就直接和汤姐联系。汤姐从这些卖处的事例中，赚了不少的中介费。”
夏探长问：“她们卖处的价格是多少？”
朱羽江说：“这个不一定，首先要看小姑娘的相貌，身材等等因素决定。一般不会低于4000元，当然汤姐她们实际问买主收至少6000元，2000元是汤姐的介绍费。汤姐，物色这些处女资源也是费尽心思，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就是把一些爱慕虚荣的小女生聚拢在她周围。然后施以恩惠，在循循善诱，最后把这些小女生拉下水。像我们这起案件里面的受害人，汤姐已经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拉拢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下水，结果收了定金以后，这个小姑娘就反悔。因为买家已经看过货了，钱也出了，这时候反悔，那是直接砸汤姐的生意盘。所以汤姐这一次才气急败坏的。”
我说：“汤姐既然联系了那么多买家，总不会就是那么几个人吧！卖家他都认识吗？”
朱羽江说：“买家当然汤姐不全认识，因为和这些买家直接联系的就是那个她说的贵人。这里面有一张巨大的利益网，不过汤姐也认识一些人，这些人还是我们山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汤姐才记忆犹新的。”
夏探长一下子来了兴趣，问：“这里面有谁呀？我好想知道？”
朱羽江说：“这里面的人我还是不告诉你了，省得你把风声漏出去，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们了。我就给你说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也是介绍人之一，你就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了。”
夏探长马上催促：“快说呀！不要卖关子了！”
朱羽江说：“这里面有一个人是我们山阳首富的公子，他自己也买过几次处，他也把一些处女介绍给了其他的人。能让这样的人出手介绍的，你觉得这些人会是什么人？”
我们都大吃一惊，山阳首富的公子也参与这样的买卖，已经让我们十分震惊了。而他还把这些处女介绍给比他更厉害的人物，那背后的利益网就不好随便揣测了。
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来，我说：“难怪邵大接到电话以后，把其他中队的侦查员还有技术中队的技术员全部支走了。只留下我们中队的这些嫡系人马，这里面牵涉的干系实在是大，大到连邵大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朱羽江点点头，说：“你算说了一句实在话，这卖处案件的背后牵涉的人实在太重要。这汤姐是个年轻人，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我们问什么她就说什么，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她还想通过这件事情的检举揭发，来为自己减轻罪行呢？”
夏探长突然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朱羽江。
朱羽江倒也不避讳，说：“你猜的没错？这起案件一发酵，这汤姐必死无疑，大队领导得到的指示就是必须把这一起杀人分尸案弄成铁案？然后把汤姐绳之以法，最好是以命相抵。”
我问：“这汤姐满18周岁了吗？否则怎么可以判死刑？”
朱羽江笑笑道：“还真让你猜到了，这年龄领导们也十分的关心，不过和幸好，这汤姐刚刚过了18周岁两个月，判死刑是没问题的。”
我说：“才过两个月，这连骨龄鉴定都做不出来，万一汤姐的律师以年龄问题进行辩护，到时候还真不好办？”
朱羽江说：“汤姐的父亲已经不管汤姐了，所以他们家属是不会再花钱给汤姐聘请律师了。汤姐的律师肯定会有法律援助机构指定，这里面就有文章可做了。听说有些人已经在为汤姐聘请律师了，你觉得汤姐还会有活路吗？”
夏探长说：“难怪邵大让我们把这个案子，拆分成两个案子，而且卖处这个案子，只做材料不立案。为的就是给那些大人物，提供方便。反正这小女孩犯了这样的命案，论罪当诛，这汤姐一死，这卖处的案子就死无对证了。”
朱羽江说：“这个案子应该会侦办的很快，不会让汤姐有多少辩解的机会，否则一旦把卖处的案子捅开，我们局里就是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受气。”
夏探长说：“你说这些买家怎么想的，这好端端的非要跟这些小姑娘过不去！”
朱羽江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尤其是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喜欢身体清白的女孩子。反正他们手里有钱，也花得起代价，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冲学生下手。”
夏探长说：“这也非常正常，也只有在学校里的学生，那才是干净的，这些人是处女也能让人信服。你要真是那些会所里的女孩子，虽然年轻，这些人未必相信他们就是处女。这还是心里在作祟，唉！”
我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领导们已经铁了心，要遮掩掉这个案件。估计检察院的领导也会得到一定的指示，办理这起案件的检察官也不会死盯着这案件的源头，只要不影响杀人案件的断案，大概率会船过水无痕。
这起案子就此办理下去，果然进展的非常神速。这些犯罪嫌疑人才刑拘了十天，检察院立即就批准逮捕，由于案件事实清楚，证据材料充分，没多久就提请法院进行侦查起诉。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中级人民检察院有这么高的办案效率，看来这背后有许多人在进行运作。
案件只过去了一个多月，这起案件就进入了审查起诉阶段。
这汤姐在看守所里也享受了特殊的照顾，她和牢靠几个女犯进行关押。这些女犯在关押期间不停的对汤姐进行洗脑，把他的思想扯到另外的地方去。就是怕汤姐在狱中想不开，在法庭开庭的时候鸣冤叫屈，或者说当庭揭发，把卖处的案子给捅出来。
汤姐在看守所羁押期间，这生活待遇还是不错的，伙食也比其他的犯人要好，就是不让她因想不开而检举揭发。
汤姐的案件还没有审判，我们邵大的产房先传了好消息。由于破案有功，我们邵大终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副局长的位置。并且我们的赵局也是一飞冲天，直接超过了资历排在他前面那几位副局长，一举坐上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让我们这些人都惊掉了下巴。
汤姐他们在一起杀人分尸案，给我们中队也带来了很多荣誉。首先我们中队荣立了集体二等功，我们黄队长直接被提升为刑大副大队长，徐队长也跃升一格，接了黄队长的位置，成为了我们中队的中队长。至此，我们中队真正由徐队长掌控。
具体负责办案的李国军也荣立三等功，嘉奖也给出了四五个，当然这都是给探长们的，我虽然也是殚精竭虑，但没捞到什么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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