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偏方方

首页 >> 魅王毒后 >> 魅王毒后全文阅读(目录)
大家在看韩三千苏迎夏最新章节林阳苏颜奈何淘妻能耐太嚣张医道狂尊超品兵王放弃白月光后:发现夫君黑化了军婚如火秦爷撒糖甜蜜蜜一胎双宝:总裁大人,请温柔农女倾城
魅王毒后 偏方方 - 魅王毒后全文阅读 - 魅王毒后txt下载 - 魅王毒后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V81】东窗事发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马援甚感困惑,他好像没做什么,怎么把对方给吓成那样?难不成,对方是不想自己一脸疤痕的模样被看到?有些人自尊心强,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缺陷,他倒也不是没见过,以前隔壁老王是个瘸子,也总躲着不见人呢。但是刚刚那个年轻人看他的眼神,又不像单纯的无地自容,隐约透着一股熟悉,仿佛认识他似的。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这是南疆,不是西凉,他才没南疆的熟人,除了皇甫珊。

马援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一门心思地烧起了水来。

须臾,厨子回来了,手里惦着一串铜板,不用说也知道,又去赌博了。山寨建在荒野之中,不像市井拥有花样繁多的娱乐活动,他们闲暇时,常以赌博或饮酒来打发时间。厨子一脸笑意,应该是赢了。

果然,厨子收好钱,拉开碗柜,切了一片卤好的五花肉塞进嘴里,喜滋滋地道:“秀才,我今儿赢了点彩头,过几天去采买,要不要给你带些什么?”

马援意识到对方认错人了,忙说道:“大哥,是我。”

厨子切第二片五花肉的手顿在了半空,朝灶台那儿定睛一看,道:“哟,是你呀!怎么你在烧水?秀才呢?”

“你说刚刚那个脸上有疤的人?他出去了。”

“嗯,就是他!”厨子又吃了一片五花肉,胃口大开,索性把一大块全都切了,又剁了蒜子与葱、姜,淋了些香油、酱油、陈醋一凉拌,端到马援跟前道,“尝尝!我早上卤的,新鲜着呢!晚上要不是你烧烤,就得吃这个!”

马援没多少胃口,但还是吃了一块,然后,终于理解为何他这种蹩脚的厨艺会受到所有人的青睐了。

厨子吃得挺欢,他胖,食量比常人大,所以这会子大家都还饱着他却已经饿了,他吃得口水横流,还不忘记嘀咕:“死秀才,不知死哪儿去了!别指望我给他留!”

马援想到年轻男人的眼神,心里滋生了一种想要了解他的冲动,问道:“为什么叫他秀才?”

“因为他是山寨里唯一识字的!”厨子又啃了好几块肉,打了个饱嗝,继续吃。

“他既然识字,怎么还做了土……”想说土匪,顿了顿,马援改口道,“山寨的兄弟。”

“他敢不做?老子当初不是白捡他回来的!他半条命都没了,老子治他,花了多少钱啊!”厨子唾沫横飞地说。

原来是被迫的,也是个可怜人,马援暗暗感慨,又问:“你在哪里捡到他的?”

厨子道:“临淄和浚县交界的那个山坡,他好像正被两个西凉的官兵追赶,我杀了官兵,把他救回来了。”

是捉回来才对吧?马援嘴角抽了抽:“他为什么被官兵追赶?他是哪国人?”

“好像是西凉人,想逃到南疆,被官兵发现了,官兵想捉他回去,幸亏遇上我啊。”厨子吃着,说得眉飞色舞。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吧,年底的样子?十一月还是十二月,我不记得了,反正挺冷的。”

那时候,他正驻守临淄,按理说,他上任期间逃了一个西凉人,应该好生追究的,但形势比人强,他自身难保,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烧完水,马援又帮厨子把厨房整理了一遍,厨子高兴坏了,送了马援一点从别的商队打劫来的奶酒。奶酒是北域特产,西凉都甚少有卖的,更何况南疆。这些山匪,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马援拿着奶酒回了柴房,浚县温差大,白日如盛夏,早晚如深秋,异常清冷。他们的行礼早在被掳来的路上丢了大半,没被子盖,只一床不算厚的毯子。马援将奶酒分了一些给皇甫珊和小男孩儿,剩余的,全都喂了容卿。

容卿很虚弱,靠在他怀里,他几乎听不到容卿的呼吸,他心里一阵抽痛,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后悔把容卿带出皇宫了,如果容卿留在那边,一定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被人追杀。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容卿是他儿子,是马家的嫡长子,他怎么能不带容卿回家?

皇甫珊怔怔地看着将容卿紧搂在怀里的马援,道:“袁术,你真的对容卿很好耶。”

马援的眼神闪了闪:“可能是……他总让我想起自己的儿子吧?”

皇甫珊哦了一声,没往心里去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马援凝视着地面,眸光幽暗地说道:“不会很久。”

“那就好,我讨厌这里!”皇甫珊说着,打了个呵欠。先前觉着冷,倒是不困,眼下喝了奶酒一暖和,瞬间开始眼皮子打架。小男孩儿已经挨着容卿睡下了,她在小男孩儿的另一侧躺下。马援给他们三个盖好薄毯,又在屋子里点了一堆小篝火,静静地守起了夜。等三个孩子全都睡着,他才终于解开衣衫,露出了红肿溃烂的伤口。

不远处的山坡上,从厨房逃走的疤痕男子拿着一幅画,他左手除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全都放在嘴边,他静静地咬着指甲。这是他开始逃亡生涯后才产生的怪癖,每每焦虑时,他都会这样。画上画着三个人,中年男子、年轻女子、年轻男子,画的下方写着悬赏一万两黄金。

他将眸光从画上移开,望向柴房中对着火光检查伤口的中年男子,眼底水光闪耀。随后,他又望向陷入昏睡的年轻男子,眸子里涌上一层极强的憎恶,他倏然起身,捏紧画像迈向了山寨大门。

守门的土匪看见是他,吆喝了一声:“秀才,这么晚了,还要下山啊?”

“嗯。”他淡淡应了声。

土匪吹了声口哨:“他们几个去红坊了,你是不是也要去啊?好小子,平日里看着是个老实的,关键时刻,该占的便宜一点都不少占啊!去吧去吧,记得明天给我带一笼灌汤包回来!”

“知道了。”他眸光冰冷地朝外走去。

突然,柴房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土匪挠了挠头:“诶我说?你到底下不下山啊?不下我可关门啦!”

他没回答土匪的话,面容开始扭曲抽搐,似在心里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越发显得他脸上的疤痕狰狞而恐怖。半晌后,他把画像往火盆了一扔,回往了寨内。

土匪皱眉:“莫名其妙!耍老子玩儿啊?”

“咳咳!咳咳咳……”马援捂住嘴,尽量将咳嗽声降到最低,容卿睡眠浅,哪怕昏昏沉沉的,一点动静也仍能让他不舒服。待到这一阵咳嗽过去,马援抽出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咬住一根木棍,将伤口上腐烂的肉割了下来。他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但这还不是最疼的。为防止它再度感染,必须对伤口进行一些处理。可惜他们的药掉在猎户家了,他只能采取火烧的方式。他取了一根烧成炭的木头,灭了火星子,对准伤口就要烫下去。

咚!

不知什么东西砸中了门板。

马援眉头一皱,放下火把,拿起匕首,警惕地走到了门后。

先是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动静,才狐疑地拉开门,不见人影,倒是在地上发现了一个药瓶。他拾起一闻,正是金创药。

他四下看了看,奇怪,谁这么好心,会给他送药?还不留名?

……

典雅精致的房间,暖香袅袅,柔软的铺着丝绒的大床轻轻地晃动着,不时有难耐的声音溢出。

月辉如梭,悄然地爬过,悄然地流走。

终于,床上的人儿停止了动静。

“呼!”

宁玥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不剩一处干燥的地方。

她趴在玄胤身下,双手抱住枕头,余韵还没散去,她仍在微微地颤抖。

玄胤宠溺的亲了亲她光洁的美背,舌尖卷走她汗珠。

宁玥舒适地勾起了唇角,很快,又被他弄得发痒,扭了扭身子道:“玄胤,别闹。”

玄胤改为轻轻地抚摸,顺着她脊背,来回流连:“这样呢?”

“很好。”宁玥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玄胤帮她按着酸痛的身子,咬着她耳朵道:“最近兴致不错,是不是喜欢爷喜欢得不得了了?”

最近的兴致何止不错?简直可以用欲求不满来形容了,但宁玥想起司空流的话,再看看他嘚瑟得恨不得翘到天上的小尾巴,不忍告诉他真相,是蛊毒发作了。

当然,如果一直这么恩爱下去,她不介意发作的。

宁玥转过身,抱住他脖子,深深地凝视着他,小麦色肌肤上,遍布着薄薄的汗珠,五官深邃如刀刻过一般,无一处不透着完美,眸光潋滟而深邃,带着强大的吸力,仿佛要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

宁玥忍不住亲了亲他眼睛,道:“是啊,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想天天霸着你,不让你出去,也不让别人看见你,把你囚禁起来,做禁脔。”

玄胤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身子都在颤抖。

宁玥睁大眸子,一脸认真地道:“笑什么?我说的真的。”

玄胤微微敛了笑意,捏着精致的鼻尖,道:“最近这张小嘴儿真是越发甜得不行,哄人能把人哄到天上。”低头,亲了亲她唇瓣,“不过,爷可不是那么好囚禁的,什么锁,锁得住爷?”

宁玥微微一笑:“那要是,我也做你的禁脔呢?”

玄胤眉梢一跳,又听得她天马行空地说道:“有一天,我们什么都不用管的时候,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做彼此的禁脔。”

他的玥玥,讲起情话来都透着一股子变态,不过,他喜欢。

玄胤搂紧她腰身,将她与自己紧紧贴着:“好,做彼此的禁脔。”

宁玥甜甜地笑了。

若是问她,为何会蹦出这么变态的想法,她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司空成的窥视把她恶心到了,她会想,如果哪天,他也被一个女人这么窥视,她一定会气得挖了对方眼珠子。

“玄胤。”她低低地唤了他名字。

“嗯?”玄胤压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窝,呼吸着她诱人的发香与体香。

“没什么,就叫你一声。”宁玥慵懒地说。

玄胤听出了她的困意,看她耷拉着眼皮子快要睁不开了,不由地轻轻一笑,不都说男人事后睡得快么?怎么每次都是他精神抖擞,她却昏昏欲睡?他宠溺地摸了摸她鬓角:“睡吧。”

“嗯,睡……”

后面的字没说完,宁玥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

云州一役暂时告一段落,朝廷很快出台了对苏沐的惩罚,他被皇甫珊要挟,对玄家军发动攻击的事儿被一笔带过,皇帝罚了他一年俸禄,命他戴罪立功,发兵辽城,务必在一个月内夺回城池。

玄胤听罢,冷笑三声没说话,淡淡地去了军营。

日子照常过着,南部的战火没烧到京城,京城依旧繁华络绎,只是突然多了好些难民,令那些权贵很是嫌弃了一阵子。怪他们臭烘烘的身子占据了干净整洁的道路,怪他们脏兮兮的爪子盗走了他们的金箔和财物。官府出面干预,将难民迁到附近的县城,京城再一次地恢复了往常的干净与祥和。

对于这种治标不治本的举动,宁玥无权发表意见,毕竟,这天下不是她的,她还犯不着咸吃萝卜淡操心。说不定她操心的多了,反而会引起皇帝的不满,认为他们玄家在民间收买人心。

这一日,玄胤去了军营,宁玥如往常那般去了回春堂,一进门便听到他们说定县的难民如何如何,许多权贵都跑到那边施粥赠衣,司空家也去了。

提到司空家,宁玥突然想起三天前被关进大牢的司空静。

司空静被魏捕快游街到京兆府,颜面尽失。司空家主气得半死,直把司空成揍了一顿,怪罪他没看好妹妹,连妹妹偷人东西都不知道和阻止。随后,司空家主找到京兆府,想私了了这件事,偏如今的京兆尹不在,暂代京兆尹一职的赫赫有名的青天大人郭况。郭况油盐不进,让司空家主吃尽了苦头。无奈之下,司空家主又跑到行宫找司空朔。

“静儿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快让人把她救出来吧!大牢不是一个女儿家待的地方啊!再待下去,她这辈子都毁了!”

试问,谁家愿意娶个吃过牢饭的媳妇儿?哪怕对方身世显赫,但倘若人品低贱,生生得祸害三代香火。

司空家主苦口婆心地说,哪知司空朔就是不松口。

“你教女无方关本座何事?本座凭什么把她救出来?是凭她打着本座的名号招摇撞骗,还是凭她偷了东西丢人现眼?她该长些记性了,家主大人。”

一句家主大人把司空家主噎得险些呛死:“我……我……我我我……我好歹是你父亲!你怎么如此与我说话?还一口一个本座,拿我当什么?”

司空朔冷笑:“好歹你是我父亲,所以你在本座的地盘大呼小叫了本座还没要你的命。”

司空家主灰溜溜地走掉了。

郭况与司空朔都走不通关系,司空静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牢里,但司空静并不是一个会俯首认罪的人。她做了天大的坏事,哪怕被人抓住把柄也绝不会松口承认。不论郭况如何审问她,她都死咬着说自己没偷。还说,那些耳环、胭脂与雪花膏,不知是谁放进去的,说不定是哪个小偷偷了东西,怕被发现,就悄悄地放在她身上了。

郭况简直被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气笑了。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幸亏这不是自己女儿,否则,他得打断她的腿。

郭况命人将她关了起来。

下午,郭况去了刑部。

他前脚刚走,后脚,宁玥便来了。

魏捕快正在清扫大堂,见来人是她,眼睛一亮,迎了上去:“什么风儿把郡王妃给吹来了?”

宁玥微微一笑道:“来看看魏大哥行不行?”

“行!当然行!随时欢迎啊!哈哈!”魏捕快笑得爽朗,把扫帚一丢,对她说道,“是找郭大人吗?他刚去刑部了,今天不会再过来,有事找他的话最好去他家里等。”

宁玥摇头,说道:“我不找舅舅,我来看个朋友。”

魏捕快领了宁玥进牢房,牢房每次有人走入,那些闲得蛋疼的囚犯都会瞎乱起哄,大家见得多了,也懒得管了。

哄声响起,魏捕快皱了皱眉,一脚踹在门板上:“都给我闭嘴!谁再叫,三天不给他饭吃!”

牢房,慢慢地静了。

魏捕快看向宁玥,冰冷的脸上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我在外头等你,别待太久,这儿乌七八糟,太腌臜了。”

“好,多谢魏大哥。”

宁玥告别魏捕快,迈步朝牢房尽头走去。

京兆府的大牢与深宫的水牢不同,人多、热闹,是宁玥的第一感觉,虽然臭烘烘的,起码并不孤单。有光线,是宁玥的第二感觉。每个牢房的墙壁上都开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口子,阳光充足的时候能够斜斜地照进来,虽不很很亮,但对于一直匍匐在暗处的他们而言,也够了。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没有隐私。睡觉也好、换衫也罢,甚至上厕所都暴露在狱友的眼皮子底下。

索性,男女牢房是分开的。

宁玥很快便来到了关押女囚的地方。女囚比男囚少,只零星三五个,全都或趴或躺地睡着大觉,白日温度高,牢房闷热,有人不顾形象地将衣衫高高撩起,露出乳方。

司空静在最尽头的牢房中,与她们隔了一些距离,想来是司空家主派人打点过。

宁玥慢慢地走向她的牢房。

司空静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还以为是自己家人:“姐姐!姐姐是不是你来看我了?”

一转头,瞧见一双干净的白色绣花鞋,鞋面上绣着红艳艳的寒梅,单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到它的造价之昂贵,恐怕不输给皇后的。视线上移,司空静看到一截点缀了紫水晶的素白裙裾,只觉生平头一次碰见这么精致的东西,不由地暗恼,司空琳从哪儿弄的这么漂亮的裙子?一直到,她目光顺着对方的腰腹一路向上,看到那高耸的胸部时,又觉得不是司空琳了,司空琳可是一马平川……

她猛地站了起来!

“是你?”

宁玥淡淡地牵了牵唇角:“牢房里住得舒服吗,司空小姐?”

司空静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对方看到,捂住脸背过身去,低低地吼道:“你来干什么?滚!给我滚出去!”

宁玥噗哧笑了:“司空小姐,你没搞清楚状况吧?这是牢房,不是司空家,你有什么资格喊我滚出去?”

司空静纷纷地咬紧了牙齿,愤怒战胜了心底的窘迫,她转过身来:“马宁玥,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得罪我,你没有好果子吃!”

宁玥摇了摇头,眸光平静如一泓不起波澜的湖水,她的语气也轻柔缓慢,带着淡淡的凉意:“我就搞不懂了,偷东西的是你,污蔑我伙计的也是你,我不过是向官府如实禀报了发生的事,怎么从你口里说出来,好像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我是罪魁祸首似的?这世道,可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时候罪犯还比受害者更硬气了?”

“哼!”司空静冷冷地撇过了脸,就算是她错了,她也不会原谅把她送进牢房的马宁玥!在她看来,偷东西根本是一桩小事,那些店子缺那么点货吗?犯得着如此大题小做吗?大不了,她照价买了就是,马宁玥这个狐狸精,却非得拆穿她!非得报官!非得让她在整个京城的人面前丢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决定,她最讨厌的名单里,玄琴儿排第二,马宁玥升级成第一了!

宁玥一瞧她的表情,便知自己被她深深地恨上了,这可真是无辜,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抓了个小偷——

“司空静,你讨厌我不完全是因为我报官抓你的事吧?”

她还记得陈小姐对她说的那番话,早在偷窃事件之前,司空静便看她不顺眼了,甚至不惜骂她狐狸精。

提到那件事,司空静阴霾的脸上忽然笑开了,得意而阴冷的笑:“马宁玥,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拿所有人当傻子,偷东西要付出代价,偷人……更是会付出代价!”

宁玥的眸光渐渐寒凉了下来。

司空静抓住门板,冷笑着说道:“别以为你勾引我大哥的事能够瞒天过海,我告诉你马宁玥,不可能!”

果然是这个!

宁玥的唇角扯出一个冷厉的弧度,她与司空朔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当然,要说她完全没有企图也不尽然,她从司空朔手里换取了玄铁,她承认,她手段不算光彩。但她一直谨守着自己的底线,司空朔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说她勾引司空朔,未免太可笑了!这个管中窥豹的家伙,根本不清楚她与司空朔之间,究竟是谁勾引谁!

司空静见宁玥沉默,以为宁玥心虚了,越发得意,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没错,不完全是你因为你把我送进了大牢!在那之前,我就恨不得你去死!我们全家,数我大哥最优秀!虽然他是个阉人,却也是大新王朝最厉害的阉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玄家,哪个比得过他?偏偏他这么优秀的人,却从来不拿正眼瞧我们!我、我姐姐、我哥哥,甚至我父亲,在他眼中都像个陌生人一般……我费尽心思讨好我大哥,给他做衣裳、做鞋子、送宠物、送婢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三九天,我冒着大雪去行宫找他,想送他一双兔毛手套,却连他的面都没没见到!我姐姐也很努力地讨好他!我姐姐很小气,得的东西从不肯让给别人,却拿父亲送她的暖玉棋盘去孝敬他,也是吃了闭门羹!自我懂事以来,便没与大哥吃过一顿饭、坐过一次车,他的仪仗浩浩荡荡地经过街道时,作为他妹妹的我,却不得不跟那些卑贱的路人一样跪在地上、或躲进店铺!我是他的亲生妹妹!我本该坐在他的步撵中,坐在他身边,享受无上的荣光!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全家都得不到的东西,却被你一个外人轻轻松松得到了?他的披风在你哪里,是因为你冷,才给你穿上的吧?为了跟你见面,他连中常侍的仪仗都舍弃了,坐那么不起眼的马车出行,他那么尊贵的人,凭什么如此委屈自己?就为了一个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的小妇人?马宁玥,你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哪里配得上我大哥?!”

宁玥没有立即接话,站在司空静的立场,她好像真的抢走了他们的宝贝一样,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司空静,首先你给我弄清楚,我从没想过与你大哥配成一对。你也说了,你大哥是阉人,我是正常女人,我需要成亲生子,这些,你大哥给得了吗?”

司空静一噎,很快又说道:“那又怎样?像他那么厉害的男人,不能生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赚了?”

她并不清楚司空朔是假太监,宁玥也没说破,只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们百般讨好他,他视而不见;我什么没做,却入了他的眼。司空静,我虽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想搭理你们。你们所谓的讨好,并不是无偿的,你们希望从他那儿得到更多回报,这才费尽心思地讨好他。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太监,你会像你先前说的那样无微不至地关心他吗?你想坐在他的步撵中,尊享无上荣光,那你愿不愿意陪他到内侍府,给宫里的娘娘当牛做马?你以为他一生下来就是中常侍吗?”

司空静的眼底出现了骇然的神色。

“别说的你自己多么委屈,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她不喜欢司空朔,却更不喜欢司空家的一堆极品。不小心播了一颗种子,不浇水不施肥,希望它死了才好,种子顽强地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他们厚着脸皮来到大树下乘凉,还指望大树把所有结下的果实乖乖地奉献给他们。他们怎么不上天?

“还有,我要纠正你一句,我从没勾引过你大哥。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如果你哪天见了他,拜托你劝劝你,别再来烦我。”

宁玥淡淡说完,转身离去了。

司空静死死地盯着宁玥的背影,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来:“马宁玥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掩盖掉事实的真相了吗?你会后悔的!我对我大哥是真心的,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就算为了我大哥,我也不会让你太好过!”

……

却说玄胤去军营呆了一些时辰,没什么要紧事便坐上了去回春堂的马车。行进到一半时,马车被人拦住。敢拦玄家马车的人可不多,他挑开帘幕,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挡了他的路,意外的是,他看见了司空成那个怂包。

司空成面色煞白地站在大马路上,拧着一个包袱,见到玄胤探出脑袋来,他忙讪讪一笑:“胤、胤郡王,幸会……幸会!”

支支吾吾的,声线颤抖,俨然没什么底气。

玄胤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

司空成捏了把冷汗,壮着胆子道:“我……我……我有东西交给……交给胤郡王。”

第一次干这种事,对象还是暴戾乖张的玄胤,他会不会被玄胤打死啊?

玄胤不耐烦地看了看他:“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我好好说话!”

“呃……是!是……是的,是这样的!”司空成吞了吞口水,迈着快要发麻的双腿上前,将手中的包袱递到车窗边,道:“给郡王的。”

“打开。”

“啊?”司空成一怔。

玄胤浓眉紧蹙道:“我让你打开啊!怎么?想给本王下毒啊?”

“没没没!绝对没有!”话虽如此,司空成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给对方下毒一样,忐忑得不得了,明明都姓玄,怎么他跟玄昭在一块儿没压力,到了玄胤这儿就成了龟孙子?司空成轻咳一声,打开了包袱。是一封信和一件男人的披风。

玄胤看着那件紫色披风,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光,随后,他拆开信,看完,整张脸都冰透了。

……

宁玥离开京兆府后,直接去了回春堂,算算时辰,玄胤该来接她下班了。她收拾好桌面,与耿中直交代了一下药庄的注意事项,而后专心在账房等玄胤。

等了两刻钟,玄胤没来,只派人送了一封信,约她在丽湖的游船吃饭。

宁玥对着铜镜,抹了一点口脂,又换了一支红宝石番石榴金钗,确定自己漂漂亮亮了才去丽湖赴约。

游船与画舫类似,只是比画舫更大一些,客人更多,它停靠在岸边,已经有不少客人登了上去。信中没交代具体什么地方,宁玥在甲板上找了起来。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紫色披风,魁梧、冷峻、傲立于世。

宁玥的眉心微微跳了一下,司空朔怎么也来了?不会这么巧吧?眼珠子转了转,宁玥决定不惊动他,悄悄地上了二楼。

她消失在楼梯口的一霎,穿紫色披风的男子慢慢地转过了身来,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眸光一点点暗了下来。

宁玥在二楼找了一整圈,没找到玄胤,又爬到三楼,还是没有,莫非是一楼?刚刚想避开司空朔的缘故,她倒是没仔细找。

宁玥回到一楼,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一点玄胤的影子都没找着!

这家伙,是不是写错地方了?

还是自己来的太晚,他等不及所以走掉了?

宁玥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时辰,从天亮等到天黑,什么都没等到,纳闷地回了府。

冬梅迎上来,见她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担忧地问:“怎么了,小姐?铺子里又出事儿了吗?是不是司空静的家人来给她报仇了?”

“不是。”宁玥揉了揉胀痛的腿,在栏杆那儿站了一个时辰,小腿都站肿了,“玄胤回来没?”

“没,姑爷这几天不是都跟您一块儿回府的么?”冬梅古怪地问。

宁玥叹了口气:“他给我写了一封信,约我在游船吃饭,我去了,他不在。我还以为是我去的太晚,他已经回府了。”

“会不会是记错地方了?”冬梅问

“谁知道呢?快给我下碗面,胃都饿疼了。”宁玥揉了揉胃部说道。

冬梅赶紧去小厨房吩咐厨娘下了一碗三鲜面,大概是饿过了,反而吃不下,宁玥简单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又等了一个时辰,玄胤还没回来。

宁玥柳眉一蹙:“是不是军营突然有事?”

冬梅眼睛一亮:“对哦对哦!一定是军营有事嘛!不然,姑爷怎么可能放您鸽子?”

宁玥想了想:“你去三房问问。”

“好!”

“慢着。”宁玥叫住了跨出门槛的冬梅,“别说的太直白,就说……三夫人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儿从街上给她买。”

冬梅去了青灵阁,孙瑶正在给肚子里的小宝宝念书,嬷嬷们说,多这样做,小宝宝将来会更加聪慧。

“三奶奶。”冬梅行了一礼,“您又给小宝宝说故事了呢!”

孙瑶温柔一笑:“是啊,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你家奶奶找我有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四奶奶问您最近胃口好不好?想不想吃些什么?最近城里又新开了几间酒楼。”冬梅圆滑地说。

孙瑶笑意更甚:“替我谢过玥儿,我最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好!”冬梅笑嘻嘻地应下,眸光一扫,又问,“三爷没来陪小宝宝呀?”

孙瑶温声道:“他在洗澡。”言外之意是洗完了会陪的。

不过,这不是冬梅关注的重点,冬梅想的是,连三爷都回来,四爷呢?

从青灵阁出来,孙瑶又到公中的膳房走了一遭,回琉锦院如实禀报了宁玥:“王爷和三爷都回来了!”

玄昭回来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不是那么受中山王器重。但倘若中山王都不在军营,说明军营没什么紧急大事,那么玄胤究竟去了哪里?

“不会是出事了吧?”冬梅小声问。

宁玥的睫羽颤了颤,静静地说道:“不会,他没这么不小心。”

就算出事,也会让人给她带消息,叫她别担心。

除非……

宁玥拍了拍自己脑门儿,乱想什么呢?玄胤福大命大,不可能的!

宁玥一直在房中等到子时,仍不见玄胤回来,穿上衣裳,准备去碧水胡同瞧瞧,看他是不是在周神医那边绊住了,虽然这种猜测很可笑,因为就算他绊在那边,也该让冬八捎个消息回来才是。

她拉开门,正要去找他,却猛地看见他站在门口。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

玄胤没说话,与她擦肩而过,找了一套亵衣去了浴室。

宁玥摊手,这是什么情况?

“玄胤,你……”

嘭!

她跟过去,话未说完,就见浴室的门在面前冷冷地合上了。

喜欢魅王毒后请大家收藏:(m.shuzongxs.com)魅王毒后书纵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宋末之乱臣贼子两界穿越:精灵帮我赚钱华夏医仙陆沉周若雪全集小说阅读免费穿成恶毒婆婆,她拖家带口端了皇宫!快穿:有怨气?疯批老祖帮你逆袭真少爷进化为玄鸟后,联邦傻了秦墨秦相如小说全文完结阅读免费恋上绝色女总裁楚剑秋柳天瑶无删减完整版二少等够,伤够,痛够,就该离开了交换生活师姐会法术,师弟我扛不住啊丹武毒尊重生成为反派也要刷好感?农女有灵泉:捡的相公是暴戾摄政王专业替身,谢绝恋爱七夜白新书NBA万界商城
经典收藏少帅辣手狂医重生八零:军少花式宠妻逍遥小村长(花猫特警)四合院:娶了秦淮茹,是我的福气深宫谋略我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老婆限时逼婚:男神的独家溺爱系统谋妃:残容得妃心龙小山沈月蓉开局被女总裁甩五百万分手费八零辣妈飒爆了情敌他总在自恋豪门重生之悍妻养成重生娇妻墨先生我回来了重生之复仇萌妃有点甜腹黑老公,坏坏宠!我成了六零后签到奖励一个亿路过游戏王世界的打牌神
最近更新三岁小孩爷,文体全能合理吧?权势巅峰,蝼蚁改变命运被休再高嫁,侯府上下死绝了工厂里的女人妻子儿子选白月光,我走你们哭啥再领风骚数百年香江1985之科技之王家师二郎真君墨者之量子古武天下一宅断阴阳黑客传奇:巅峰与归尘幽界密语娶了棺中女帝,我在都市修仙成仙之打脸就能变强我叫赵无言柳条胡同出狱大哥认鬼做母:他真不按套路出牌除魔卫道是明星更是钟馗小南梁和高冷校花女友的日常生活网络神豪:纵横九州
魅王毒后 偏方方 - 魅王毒后txt下载 - 魅王毒后最新章节 - 魅王毒后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