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王雨星只好行礼，心想，赶紧告辞走人，皇帝都来的宫廷秘事，一对妃嫔有孕流产，互相陷害的大戏，她可不想知道。
“星儿，你也留下听听吧。”姜启洪和蔼的看着王雨星，小姑娘正乖乖的垂着头，向他行礼后，说是要出宫。
“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臣女要赶在宫门下钥前出宫。”
“不必急着出宫，大不了，太晚了，你就去启阳宫里住一晚。”
“是。”
皇帝不再多说，抬步往里走，直接坐在的上首的位置。
王雨星只得带着杏花又悄悄回到殿中，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安静的坐下。
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她可一点儿没有要掺和宫中事情的心思。
皇帝刚坐下，还未开口，便有小太监过来传话给皇贵妃，说是睿亲王赶着去京郊大营，来请皇贵妃原谅，来不及回启阳宫，请母妃让林侧妃自行回府。
皇帝对皇贵妃道，“我让丰儿去京郊大营办事，他便出宫去了。”他的声音很温和，脸色也不错的样子。
转过头对皇后微微蹙眉，“你让人来请我过来，是什么事情？”
皇后只好自己详细说明情况。
目前查明的瀛洲道柳岸花洲之间的廊桥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就是。张贵人从瀛洲往柳岸花洲方向走，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睿亲王侧妃林氏，因为张贵人坐着步辇，就让林侧妃往后退给她让路。偏林侧妃后面跟着秦美人，秦美人不愿意退后，便过去与张贵人理论。越过林侧妃的时候，林侧妃落水，秦美人也落水，张贵人虽然没落水，但是动了胎气。
现在是林侧妃和秦美人都落水昏迷，张贵人动胎气了。
之前与秦美人一路去的吴才人，揭发是林侧妃身边的丫鬟把秦美人推下水，后来经过对现场其他人的盘查，发现并没有，只不过是人多，互相推撞拉扯，林侧妃落水后，她身边的人就救她，张贵人身边的人又去推撞秦美人，混乱之中，秦美人也落水了。
被吴才人指控的丫鬟，就是杏花，而现场其他人已经为杏花洗清了嫌疑。
“有孕还乱跑，廊桥上坐什么步辇？”姜启洪皱眉，这些新入宫的小妃嫔真是麻烦。虽然，一个两个的有孕，有孕就好好待着，上什么瀛洲。
“现在几位嫔妃和林侧妃如何了？”皇帝淡淡问，“可请了太医？让人来回话。”
皇后对身边人示意去请太医。
半晌，过来了三个太医，里面还有院正韦太医，副院正程太医，还有一位新进太医院的朱太医。
韦太医出列回话，“睿亲王侧妃林氏，只是落水昏迷，刚刚已经转醒了。不过，西南海子的水，春寒料峭的，还有点寒气，而且，林侧妃又呛了水。 转醒以后，就要看，有没有寒气入侵，感染风寒，只要不起烧，就无妨。”
他看看程太医和朱太医，“张贵人是程太医看的，秦美人是朱太医。”
程太医赶紧出列，“张贵人说是肚子疼，有少量流血，不过目前已经止住了，动了胎气，好好养着就是了。”
“秦美人，落水后还未苏醒，她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臣，臣，不敢保证胎儿。”朱太医嗫嚅着。
明嫔哼了一声，“朱太医，你是看着秦美人的胎的，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臣，秦美人胎儿不太稳定，臣也不知道。”朱太医吓得跪了下来。
姜启洪沉着脸，没说话。
皇后厉声问，“朱太医，你是平素就看着秦美人的胎的，她这一胎到底如何了？”
姜启洪皱起眉，“韦太医，你去看看秦美人，看完出来回话。”
韦太医应声而去，还未半炷香的时间，里面便传来尖锐的哭喊声，声音悲切，“皇上，皇上啊，孩子，臣妾的孩子。”
一个小药童跑出来，“张贵人，忽然大量出血，还请程太医赶紧进去看看。”
姜启洪让太医们都进去看，只听里面一片兵荒马乱的，来来去去的宫女嬷嬷很是慌乱。
皇贵妃看着皇帝紧皱着的眉头，“皇上，你看，臣妾那个媳妇，今天落了水，现在醒过来了，不如让宫人先送她回启阳宫？”
姜启洪刚要点头，皇后立刻制止，“不行，就让林侧妃先呆着吧，换个干净衣裳，要是觉得里面乱，就出来等。这些妃嫔落水，她是现场证人，万一还有事情要问她呢？”
皇贵妃只好叫来宫人，去里面传信。
林侧妃出来，看见外面那么多人，吓了一跳，赶紧老实的坐在皇贵妃下首。
她是觉得倒霉，这个皇宫中的女人也太跋扈了，一个两个的，见面像仇人一样。给皇帝皇后行了礼，她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里面的声音又多了一个，这次是很沙哑的女声，“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听见这个声音之后，之前那个尖锐的女声也加入嚎哭。一高一低，一喑哑一尖锐，很吵。
韦太医匆匆出来，“启禀皇上皇后，张贵人已经小产，要服下活血化瘀的汤药，令其排出全部胎儿。
秦美人刚刚转醒，但是，胎儿应该也保不住了。已经五个多月接近六个月的胎儿，现在要给秦美人引产，只能给她服下催产汤药。”
皇帝的脸黑成锅底，皇后点点头，“那就安排吧。”
韦太医微微犹豫，“皇上，臣，臣还有一个提议。”
“你说。”
“臣，奏请，召唤太医院其他当值太医，一同前来把脉。”
“为何？”
“臣不善妇科，现在三名太医中，只有朱太医是给秦美人专门看胎的。还是多请几位太医来看看的好。毕竟，两个皇嗣同时落胎，还是甚至一点的好。”
姜启洪看着韦太医，这个老家伙，作为院正，惯会油滑，但是本事却是有的。也是他的心腹，“准了。”
皇后制止道，“虽然看似凶险，既然两个胎都没保住，后续也就是清干净淤血，让她们回去休养了。没必要兴师动众，叫所有当值太医都来吧。而且，太医院也就五名太医今天当值，都来齐奉斋，其他地方若有什么事情该如何？”
“事关皇嗣，去请。”姜启洪沉声道。
屋里的哭喊越来越惨烈，应该是秦美人的声音，引产和生产其实差不多，都是要开交骨生孩子，只不过，引产出来的孩子是死的。五个月的胚胎，自然是活不了的，各个器官都没发育好。
程太医出来禀报，张贵人的胎已经落好了，现在只需要休息，请旨要不要移回她住的地方。
皇后刚要批准。
“先让她歇在齐奉斋吧，不是还有细节没问清楚？”姜启洪道。
也是，连落水的林侧妃，和丫鬟已经排除嫌疑的嘉和公主都不许离开，当事人，落了胎的张贵人怎么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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