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齐良玉闻言，“那你就拿来我看看吧。”
管事道，“还请姑娘随在下上三楼吧。”
齐良玉撇撇嘴，“你拿到二楼来吧，我懒得上楼了。”
见管事面有难色，赵升哼了一声，大声道，”这是渤海国的八公主，看个首饰，还不快送下来。”
左孜语和韩烟明目露惊奇，互相对视一眼。她们倒是想留下看看，灿星楼三楼的高级头面了。
毕竟五千两以上一套的头面，她们虽然不至于没见过，不过，也不常见。
灿星楼掌柜的匆匆从楼上下来，带着一个托盘。
“原来是渤海国的八公主，莅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打开盖着的红绸布，一套冰种翡翠头面露了出来。
“好漂亮。”左孜语小声赞叹。
齐良玉看见这套翡翠，果然绿色很纯净，而且干净清透，往常冰种翡翠会有许多絮状的沉淀，这套翡翠头面，清亮透明，显然是极品。而且，雕工精湛，是一只翠鸟，小鸟的翅膀栩栩如生，彷佛马上要振翅高飞。
“这套头面是极品翡翠，加上雕工是大师作品，堪称极品。”掌柜的一旁介绍着。
赵升看到问，“这套头面要多少银子？”
“一万八千两。”掌柜的报出价格，周围有轻声的吸气。
东西确实好，但是，太贵了。
左孜语看中的头面，已经很美，要三千两，已经是非常贵重了。
一万八千两银子，买一套头面，也就是春日宴戴一下，实属没必要。
齐良玉也有点心疼，虽然很喜欢这套首饰，不过，似乎太贵了。
她瞧了一眼六皇子。
赵升倒是乖觉，“满翠的翡翠头面也就四五千两，你这个冰种也没多名贵，而且这个颜色偏淡不够鲜亮，八千两卖不卖？”
林朗枫这才意识到，他们带着商人出使，原来是当冤大头买单的。这个渤海国的皇室，真够精明的。他心中感叹，士农工商，这个商贾没有地位，看样子就是这样啊。
那个掌柜连连摇头，“这位公子，翡翠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砍价一多半呢？而且，这套头面本来是留给我家小姐的，只不过，她说好昨天来拿，还没来，我才拿出来给你们看看，要不要买。”
齐良玉轻哼，谁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位小姐啊。那么贵的首饰，连那边的官家贵女都买不起，那里刚好有个小姐想买又没来 。
“方掌柜，我来拿头面。”一个清悦的声音想起，一个姑娘走上了二楼。
只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穿着橄榄绿色的蜀锦襦裙，一张鹅蛋脸，一双水润的眸子，当真是风姿卓越，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男人看了她，心中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声，妖精。
妖媚的姑娘款款上楼，看见二楼聚集的人，还有那套冰种翡翠头面，“方掌柜，怎么三楼的瑰宝，你拿来二楼了？”她微挑起眉毛，一脸疑惑。
方掌柜一脸尴尬，“大小姐，刚才这位渤海国的公主说要看三楼的首饰，但是她不想上楼了，便把这套冰种翡翠头面，拿下来给她看了。”
来人正是中都洛家的大小姐，洛家媛，灿星楼就是洛家的产业。
她眼波一转，笑了，“我本来想春日宴戴这套进宫的，你要是卖了，我就再挑一套好了。”
洛家媛无所谓的说，看见同样在二楼的左孜语和韩烟明，“你们怎么也在？”
左孜语笑道，“洛家媛，没想到，这个灿星楼是你家的铺子啊。韩烟明陪我来挑春日宴的首饰。”
她们互相见了礼，便不再理渤海国使者这些人了，三个小姑娘，开心的聊天。
林朗枫微微支棱起耳朵听着她们的窃窃私语。
“之前，大佛寺赏花你怎么没来？王雨星说她有给你发帖子啊。”左孜语问。
“那日我二哥到京城，我没法子出门。”洛家媛道，“好玩吗？你不是和成王妃常常在一起玩，今天怎么她没来？”
“她王府里有事情，约了明天去风华绝代试衣服。”左孜语道。
林朗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人家姑娘的悄悄话，但是，还是听见了成王妃明天去风华绝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关注成王妃，不过，成王倒是有一面之缘。
这边，赵升又和方掌柜谈了谈，总算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两成交。
齐良玉带着她的翡翠头面走出了灿星楼。
方掌柜过来照顾洛家媛，“大小姐，你要不要去三楼选一套头面，还有几套满翠，和珍珠的头面，也很精美。”
洛家媛笑着对方掌柜说，“左尚书府的那套粉红碧玺头面，你给个八折吧。”
然后，和左孜语韩烟明道别，自己上三楼去了。
左孜语很开心，遇到同窗，便宜了六百两。这个灿星楼，要买很多首饰，才能打九五折，八折，恐怕是最低的折扣了。有个世家小姐的同窗，真是不错。
赵升毫无怨言的给齐良玉买单了一整天，还好，除了首饰，其他东西都不值钱。
他们吃完午饭就回官驿了。
晚上，睿亲王招待渤海国使团在糊涂仙用晚膳。
糊涂仙的三楼包房，这是一间极大的套房。占了三楼的一半空间，走道的前面有侍卫把守着。
渤海国的太子晚宴也出席了，但是，没带赵升，只带了渤海国随行的官员。
睿亲王早早的等在糊涂仙，看见渤海国使团的人进来，礼貌的站起身，与他们见礼。
众人落座，这个包房有一个小小的戏台，一边吃饭，还有一个唱大鼓的在戏台上唱大鼓。倒是很有闲情逸致的模样。
“今天在上京可看了上京的风土人情？”睿亲王一派官腔。
林朗枫跟他讲了今天逛街，听戏，吃午饭的大约过程，看上去应该是愉快的，而且，使团主要逛街的主力是齐良玉，付钱的是赵升。
齐敬晴笑道，“今天八公主是逛的很开心，不过，有个小小的请求。”他一顿。
姜兆丰看着他，笑着示意他说下去。
“八公主是说，一群大男人跟着她逛街，好无聊。郑国能否明天派个女子同她一起逛街？她还有很多地方想看看。”
“这个？”姜兆丰一愣，明天本来是双方正使一同出席的，这个渤海国使团也太纵容八公主了吧，还要逛街，还要女子陪同？要女 的陪着，是要逛衣裳胭脂水粉店？
他叹了口气问，“那太子明天可出席？”
齐敬晴笑道，“我父皇特别宠爱八公主，就连我这个大哥也是常常陪她逛街玩耍的，所以，明天正使也要陪着她。常听人说，郑国的贵女都品味很好，明天所派女子，最好的你们郑国的豪门贵女。”
林朗枫面有难色，“大郑的豪门小姐，很少抛头露面在街上逛一天，多数都是预约好了店铺，直接去。要不，请已婚的贵妇可好？”
齐良玉一听贵妇，就想起那些年纪偏大的老太太，心里发紧，“贵妇？会不会太老了？”
姜兆丰忽然想起一个人，“此事，可以，不过，天色已晚，明早我去宫里请旨，派个命妇陪着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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