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对你所有爱意，在今日已消失殆尽。”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并且回避着与她四目相接，“看着你……朕心里直生厌恶。”
此时此刻的舒嫔，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
面对一个彻底陌生化、心变成铁石的君王。
“二十余年……” 皇帝喃喃自语：“朕竟宠了个蛇蝎心肠之人。”
他闭上眼睛轻轻叹息。
回首往昔，再次睁开时，已满含悲愤与悔恨：“原来真正爱朕的人始终是皇后。”
转而怒火攻心：“告诉朕！皇后究竟是不是死于你手？”
声音提高至极限，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舒嫔的脸色一变，她急忙辩解：“臣妾没有，那个蠢女人都不用臣妾亲自动手，就想不开的自尽了。”
话音刚落，池锐猛地上前一步，耳光响亮地甩在了她的面颊上。
“不准侮辱我母后！”池锐怒目圆睁，“你以为孤会信你这些谎言？孤之所以没能找到证据，是因为你太过狡诈。但今日看来，母后真是太过纯情。”
皇帝站在旁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舒嫔被打得晕头转向，“皇上，请您明鉴！臣妾真的没有杀害皇后……”
她眼含泪水、声音颤抖。
皇帝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若是真由你所为……”他沉声说道，“朕必将让你碎尸万段！”
随即他挥手命令道：“舒嫔谋害太子、企图篡位造反。现剥夺其所有封号，并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这对于舒嫔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当场软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任由两名禁卫抓住双臂拖走。
拖至殿门口时，才仿佛回过神来。
“皇上！”她哭喊着，“臣妾真的没有杀害皇后，臣妾承认做了不少错事，请皇上原谅啊！”
但再多的乞求，也换不回昨日荣华。
就在此时，池晟匆匆赶到。
见母亲被禁卫粗暴拖行，在大殿外呼救求饶。
她长发散乱覆面、衣裙凌乱不堪、眼泪与胭脂交汇成斑驳痕迹，哪还有往日的风华。
“放开我母亲。”池晟大喝一声，跑向前去试图阻止禁卫。
就在这时，一个严厉的命令从高处传来：“放肆！”
正是那位始终保持沉稳气度的君王。
池晟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冰冷的宫砖上，他声音哽咽道：“父皇，无论母亲做了何等错事，她始终是儿臣的亲生母亲！请父皇开恩，看在儿臣的这份孝心上，饶她一命。”
晋文帝眼神深邃如海：“你可知道她犯下了何等罪行？谋害太子、企图造反……当年若非她挑衅离间，皇后怎会自寻短见？舒氏手中沾满鲜血，随便一条都是死罪。”
“父皇，母亲曾是那么高傲的人，打入冷宫对她来说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晋文帝的语气坚定而冷漠：“今日之事已定，你无需多说。你母亲犯下的罪，足够让她死上十次。朕将她打入冷宫，听候发落，无非是要查查你，是否参与过这些罪孽……”
晋文帝已经不忍再说下去，看着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若是他真的参与，可怎么好？
轻者贬为平民，重者死罪。
池晟闻言，僵立在原地。
无缘于皇位，他不觉得可惜。
对于皇帝要查他，他也不曾慌乱，因为他除了用了心计跟手段，根本就没有残害无辜性命。
但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要救下母亲啊。
她为何那么傻，为何要铤而走险，他本该恨她的，恨她自作主张，恨她逼迫他走这条路。
可是现在，面临母子的生离死别，他只想母亲活着。
池晟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刚才进宫，就听说母亲对太子出手被捕个正着。
但看池锐安然无恙地站在旁边时，他走过去，跪在他跟前道：“皇兄！母亲她确实糊涂至极……幸好皇兄吉人天相，请皇兄绕过她这回吧！让她在冷宫度过余生。”
池锐面色阴沉如水，“此事已定，你多说无益。”
他拉起江宛儿柔软的小手，“父皇，请允许我们告退。”
言毕，便与江宛儿转身向外走去。
殿外阳光明媚，却掩不住内殿风雨欲来之势。
两人即将步出宫门时，却被池晟拦住脚步。
“皇兄……”他焦急呼唤，并没有再次下跪求情。
“臣弟有话要对太子妃说。”语气中透露着迫切和认真。
池锐眼神警惕且拒绝：“不必多言。”
但江宛儿轻轻拍打开他握紧的手掌，示意他放心：“无妨，不过是几句话，让他说了能彻底死心更好。”
最终，在池锐复杂目光注视下，江宛儿走到几十米开外，看着池晟道：“有什么话快说。”
池晟的目光中透露着哀求：“宛儿，我知道母亲所犯的罪大，但冷宫的生活已足够让她受尽折磨。我希望你能劝说太子开恩，饶她一命。”
江宛儿轻轻摇头，眼神里没有半点同情，小莲的死还在她心头绕，这如何让她不恨。
“三殿下，你固然是个孝顺之人。可你母亲不过是条心狠手辣的毒蛇罢了。她手上沾满多少无辜人的血迹。别再向我请求了，还是想想自己该如何置身事外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池晟声音提高了些许，“原本平静的心湖被你搅动得波涛起伏。我的野心、我的欲望……所有这一切都源于对你深深的爱恋！
宛儿……你可知我有多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江宛儿听到这里，不由得冷笑起来：“三殿下，请问你与那些女人欢好时，在你心中难道也装着我的影子？”
“那些不过是权力游戏中必要的牺牲品，仅此而已。”池晟面色苦涩。
“仅此而已？”江宛儿语气尖锐地反驳，“自古以来，昏君败国后总喜欢归咎于红颜祸水，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不能控制内心深处的贪欲和渴望。”
池晟缓缓开口：“或许你说得对……但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绝非虚假。”
江宛儿打断了他，“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我想要的爱是唯一，而你根本做不到，所以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
池晟笑容凄凉至极：“看来你已经爱上他了……呵！既然认为我荒唐无稽、随意玩弄感情，那等到太子登基后，拥有三宫六院时，又当如何？”
听闻此言，江宛儿哑然。
是啊，池锐以后的女人会很多，佳丽三千呢。
而她算什么？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江宛儿看了眼系统，功德值已经90了，再做一件好事，她就可以攒够100，开启时空大门。
“至于我今后的选择，你到时会明白的。”江宛儿冷淡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保重。”
看着那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池晟的心已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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