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小红是什么
我和金正华到了永和镇，是周日早上时候，烟鬼四顺路搭我们去的，不用钱。
他说，这几个月过去了，但是我一直很想再次见到小红。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是，我依然看不到她的脸庞。我很想很想看到她的真面目。
金正华说，我知道这种感觉，必须要等到看到了才会罢休，不然老是会想起这事情的。
我问他，胖子你啥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奶奶养人胎鬼仔的时候呀，那时候我看到她一直非常神秘地每天鼓捣着瓦罐子。我非常好奇，就让奶奶也让我看看，可是她就是不肯，说小孩子不可以看。我每天看到奶奶把瓦罐捧出来的时候，都求她，可是她还是不肯。即使我撒泼，在地上哭闹，她还是不肯，还拿桃子鞭打我。我后来就不敢问她了，但是呀，我每天晚上睡觉时候都是想那个瓦罐，做梦都会看到——不过后来，我看到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又提及龙婆婆，金正华的语气又开始变得悲伤。我赶紧转移话题，说：“今天天气那么好，还搭免费三轮车，胖子，要不要唱歌呀！”
“不要不要，我唱歌那么难听。”金正华一下子紧张起来。
“怕什么，这里山路都没有没有啥人。我不是没有听过你唱歌，那我先唱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其实，我唱歌比金正华还要难听。不过我没所谓，我觉得，我们必须要恢复回来以前那两个人，金正华，朱丽花，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两个人。
“小丽你唱歌还是那么难听呀，哈哈。”烟鬼四哈哈大笑。
“啊？四叔你听过我唱歌？”
“怎么没，那时候早上你常常跑到楼顶唱歌，那歌声真恐怖，好像鬼叫。我每天都是被吓醒来的。哈哈，好几次我都想跑出来骂你了。”
“啊，四叔对不起呀！”
“没啥，虽然好难听，但是习惯了，你这些天来，遇到了那么多事情，所以一直不唱了，我都不习惯了呢。我想，你还是以后每天继续唱吧。”
我知道烟鬼四的意思，他同样希望我能够恢复回以前那个爱笑的朱丽花。
于是，我又扯开喉咙，大声高歌。金正华被我感染了，他也唱了起来。后来，烟鬼四也跟着我们一起哗哗地唱着哼着。
永和镇到了，烟鬼四开着三轮车“突突”地在小镇上穿行，然后到了桃园。
桃园是永和镇的一个特色景点，是一座巨大的观园，历史悠久，古香古色，所以经常有剧组来这里拍摄电影。我们想进去桃园里面，但是被保安阻止了，说禁止闲人进入。烟鬼四说，我是小红的朋友，能不能进去呢？
那个保安哈哈大笑，说：“不行。每个想进去的人都是这一套。”
我们三人只好在桃园外面溜达。桃园的围墙很高，我们根本就攀爬不过去。我看着围墙上斑驳的青苔，说：“要不我们等他们拍完戏出来再在门口截住她？”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拍完，万一他们是拍到下半夜，我们也要等到下半夜？”烟鬼四说，“我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混进去。”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胖大叔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他一走到我们前面就说：“几位是不是想进去里面看看你们的偶像？我一看你们就知道你们是粉丝。”
“你有方法带我们进去么？”烟鬼四奇怪问道。
“每人10块，我带你们进去。”胖大叔笑呵呵地道。
每人10块，在那个时候其实挺多的了，我和金正华都没那么多钱，所以我们只好看着烟鬼四。烟鬼四还算是比较有钱的。
“卧槽，这也太贵了，便宜点行不行？”烟鬼四说，“你看这两个还只是娃子呢。”
“这位大哥，你就别和我讨价还价啦，他们两个去搭公交车都需要全票了，哪里还是娃子。”
烟鬼四也是爽快，也没有继续讨价还价了，掏出了10元给胖大叔，胖大叔心满意足地将钱塞进钱包，然后挥挥手，说：“三位跟我来。”
原来，胖大叔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从地理位置来看应该是桃园的后面位置。胖大叔指着前面的一扇木门，说：“呃，从这里进去就到桃园了。你们进去吧。”
我们将信将疑地打开了木门，发现真的是进入了桃园里面。原来，这扇木门是在桃园里面的一个公共厕所后面的小巷里面，所以如果不是熟知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发现这里还有如此一道秘密的门。看来那个胖大叔是专门在这里做这种小生意。
桃园里面景色果然迷人，进入桃园，就好像进入了古代一般，这里的一切都是古时候的模样。因为今天是被剧组承包了下来拍摄电影，所以游客不多，都是剧组的人在来来往往。
“去哪里找小红呢？”烟鬼四看着四周，说“上一次我看到她是浑身包裹着纱布，现在她是在拍摄其他的电影，应该不会再是那种打扮了，我没有见过她真实样子，就算她从我面前经过，我也可能认不出她来。
“小红怎么说也是女明星，问问这里的人，肯定知道哪个是她了。”金正华跑到剧组，问了几个看起来比较友善的人。我在剧组拍过电影，所以我专门去找场记，因为我知道场记肯定是对每位演员都认识的。有些群众演员，三四线演员，导演都记不住他们，但是场记却能够非常准确地知道他们的名字。
可是，奇怪的是我们得到的反馈都是，不认识这个人。这里没有一个叫小红的女演员。
“四叔，会不会她并不是叫小红？或者是她并不是在这里拍戏？”我说，“如果真的在这里拍戏的话，应该会有人认识她的呀。我问了那么多人，他们都说不认识小红。”
金正华说：“不对呀，四叔，既然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小红，或者说明她并不是叫小红这个名字，可是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在这里拍戏的？这么说肯定不是别人说的咯，是她亲口和你说的？”
烟鬼四支支吾吾了一下，脸突然红了，他说：“啊呀，你们这两小娃子也太精灵了，是啦是啦，没错，我前几天的确遇到了她，她告诉我这几天在桃园拍戏。可是，那一次，我，我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脸。说起来，这事情挺奇怪的，我真怀疑我是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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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傍晚时分，天空已经变得灰霾，深红，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粒一粒的黑点，就像电视机那些雪花一般，使得人的视角看起来不清晰。
烟鬼四把三轮车停靠在路边，往旁边的一间倒塌了的房子走去。这路边的倒塌房子，长满了野草，平时烟鬼四喜欢到这里方便。
今天的这一泡尿他可是憋了几个小时，都快憋出病来了。他走到围墙旁边，嘘嘘地释放。正当尿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围墙对面冒出来一顶深红色的帽子。
这帽子实在太熟悉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烟鬼四的梦中，他激动得差一点就不尿了，想直接拉回裤链跑到围墙那边看看。
“小，小，小红，真的是你么？”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心跳加速得他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嗯，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呢。”果然是小红的声音，这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现在如此清晰地传来，反而令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这是幻觉。
“小红，你，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哦，我在拍戏回来，经过这里，突然想方便，是在无法，只好和你一样，来这里方便，实在非常不好意思。”
“啊，小红，小红，我能不能见你呢？我现在就过去。”
“啊，你不要现在走过来，我在方便呢，不过周日时候我会在永和镇的桃园拍戏呢，你真的想见我，可以到时候来捧场呀。”
烟鬼四顾不得还没有方便完，立马弄好，奔跑了大约十多米，绕过了围墙，可是当他走到围墙的这边的时候，发现小红却无影无踪，并不在那里。
“小红，小红，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呢，你去了哪里？“
烟鬼四呆呆地看着这篇废墟，陷入了无限的惆怅，若有所失当中。
……
“这也太奇怪了，如果她真的是叫小红，应该很多人认识她的呀。这说明，她肯定不是叫小红。”我正说着，突然我看到在前面一栋古老的阁楼的窗口，有一个深红色的身影，正冲着我挥手。
我对烟鬼四说：“四叔，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是不是小红？”
窗口处，那个女人头戴着高高的帽子，深红色的帽子，然后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一双奇怪的眼睛。她把手伸出窗外，对着我们缓缓地挥手。
“是她，是小红。”烟鬼四喜出望外，没有理会我和金正华，立刻就往阁楼奔跑而去。
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想到，其实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会如此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我直到后来很久很久都还是想不明白，小红，这个神秘的小红，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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