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靳言停下手头的事，往后靠了靠，玩味又探究地看着屏幕亮起来的手机，只是声音有些寡淡。
要不说他俩是亲兄弟呢，三言两语沟通下来，尽是问句，都在互猜对方的心思。
“妈的，凌靳言，你好好说话，是会死吗？”
“我当然能看到你的朋友圈，你tm领个证，还遮遮掩掩地打码，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
“你把殷素素踹了，换别人了？”
凌靳风一下子就发作了。
他骂骂咧咧地张口，说出来的话实属难听。
凌靳言不喜地皱紧了眉头，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事了？”
“怎么，莫非被我说中了？”
凌靳风暗爽。
他没记错的话，殷素素还怀着孕呢。
怀着孕被踹了，真可怜！
但谁叫她‘作’呢。
他可没忘她瞪他的那几眼，他做点什么事，容得她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她要是敢把他的秘密曝光，他指定让她付出代价。
“我不是你，别拿这样的假设套在我身上。”
他还没‘爽’上几秒，凌靳言就给予了反击。
他开诚布公地坦言让他失望了，结婚证上的人就是殷素素。
打码也是为了防止像他这样的人。
“你……”
狗东西！
骂得可真脏。
还暗讽起他早前的人生经历来了。
凌靳风狠狠地啐了一句。
要不是他正事还没办，他非得把这该死的手机砸个稀巴烂。
“那你最好管住你的女人了。”
“我身上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包括伤害那小崽子的事。”
“她要是敢说出来，我可不管她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凌靳言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他就是一个疯批，打小的身体缺陷，扭曲了他的性格，做事狠辣无比，各种不计后果。
他并不畏惧极端的他，只是如今他有了羁绊，他得凡事以素素和孩子先。
“你觉得她会曝光吗？”
又是一句反问，听在凌靳风的耳朵里，难受极了，他偏阴柔的嗓音压抑着怒火，“我不要觉得，她要是敢有这个倾向，我就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到时别怪我没和你打过招呼。”
“她不会。”
“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凌靳言扯开话题，他并不希望他把注意力放在素素的身上。
“我倒是想和你聊正事，不和你聊点别的，你会这么配合？”
见他这么识相，凌靳风见好就收。
“说！”
“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你回去的时候，知会我一声。”
“你又要干嘛？”
凌靳言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
“我干嘛，我还能干嘛？”
“老头年前可是亲口承诺要把公司交给我的，现在这算是交给我吗？转让协议呢？让我当个傀儡，也要考虑我愿不愿意。”
凌靳风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和他预设的情况相差太多了。
“你若是能让爸满意，爸会不把公司交给你？”
“这只是对你初期的考验，你何至于这么急切？”
“去tm的考验，愿意给，早就利索地给了，找这些骗鬼的借口，搁你身上，你会相信？”
“凌靳言，你tm最好别给我找到任何惦记凌氏集团的蛛丝马迹，不然，我和你没完！”
凌氏集团由凌靳风继承这事是凌家早就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凌靳风本人是这么以为的，凌靳言亦如是。
“你除了放狠话，还能干什么？但凡你识趣点，好好回家陪陪一陪爸，哪怕公司项目出了问题，爸都会谅解你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靳言，你tm的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都是一个圈子的，要知道这个很难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及时止损吧！”
“你少在这里给我故作高深，与其说我的事，倒不如先去担心担心你自己。和姬修德对抗上，很棘手吧！你说，要是凌氏助他一臂之力，你会不会灰溜溜地被赶出你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呢？”
他幸灾乐祸地调侃，诙谐的语气说不出的森然。
“你可真是好样的，好到要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我没想要对付你，我的‘好’弟弟，你帮我养孩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你什么时候回家，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要凌东重新到我身边来，还要老头的转让协议，这两个要求换我不和索亚联手，你不亏的。”
他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狮子小开口了一番。
“你又要对凌东进行人体实验？”
凌靳言并没有立马应下来，直指他可能的谋算。
“要你管？”
他拒绝承认，俨然有了恼羞成怒的前兆。
“凌东现在很活泼，和正常的小孩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了。他现在还在补习，在学知识，每天的进步都是可以看得到的。他九月份就可以上小学了。”
“闭嘴，你tm的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我是他爹，是我给了他生命，他的一切都是我的。轮不到你在这里给我说教！”
“呵，你自成逻辑的这套，我无法苟同，只要是有心的人都不会认同的。”
“你莫不是想要凌东学着哪吒割肉还母、割骨还父的那一套？”
“他才六岁多，他经历的风风雨雨都是你带给他的。他不欠你的，反倒是你欠他的。”
凌靳言尽可能避开提到凌靳风的病，明里暗地地指责他的不负责任造就了凌东灰暗的童年。这种可怕的影响不确定会不会蔓延到孩子的少年，成年和青年……
现在还看不出来，因为素素一定程度地治愈了小家伙，但不排除他有在伪装的嫌疑，若是有影响的话，那他这一辈子就太苦了。
“你tm的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凌靳言，你不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俩兄弟的这通电话最终还是以不欢而散结束了，但凌靳风最终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凌靳言告诉了他回去凌家的时间，到时候他一起过去，让他那‘好’弟弟做个见证，看老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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