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存在天道，只是这天道……”
红云呢喃着。
立身万界轮盘之上，探查万界战场的气机，红云感慨万千。
这一次，倒也算是红云突发奇想，方才穿越虚空通道降临万界战场，至于万界战场的天地规则，不过是一些最强只是天极三境的强者制定下来的，又怎能阻止他的脚步？
只是，降临这里之后，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天道，相传为大道退隐之后，替代大道掌管天地的存在，现在看来，倒是显得有些肤浅了。
这万界战场何曾有大道存在？所有的规则不过是诸多混元天极境的强者联合制定的罢了，为何会出现天道呢？”
红云口中呢喃，不过却没有传递出半分声音，令得下方的杨戬以及兵圣心痒不已。
明明已经看到了天尊动口，可是一切却入不得他们的耳中。
对此，红云并不在意，对于天道，他已经有了猜测。
天道，极有可能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大道，存在于诸多大道之中，且极其富有成长性，如此，便可以解释万界战场中天道的诞生，也可以解释诸世界的天道为何有强有弱。
“出来吧。”
红云唇齿清启，唤了一声。
而后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十分警惕，与他对立。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降临这里？”
虚影出现在了天穹，眼中流露出黯然，禁不住对红云发出了灵魂反问。
明明万界战场不得出现混元大罗之上的强者，明明再过百万年它便可以化为真正的生灵，明明只要……
“你在愤怒？”
“也对，你应该愤怒，毕竟你用了漫长的岁月，终于走到了今日，很快就能够化为生灵，能够像生灵一样去呼吸，去感受世间一切的美好……
道则化为了生灵，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尤其是天道化为生灵，这是无数生灵都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当你被我发现的时候，你害怕了，你怕我会将你毁灭；你愤怒了，你恼怒本尊坏了你的好事。”
红云的话，很是淡然，可一切均是直指本质。
“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本尊会将你磨灭？”
红云反问了一句，而后继续说道：
“在生灵懵懂之时，对于天道，那是绝对敬畏的，因为那是老天爷，掌控生老病死、风霜雨雪、地动天变，那时，生灵归附于天道。
当生灵强大的时候，对于天道，生灵生出了抵触，他们不愿意头顶有着大山，掌控他们的生死、衰容，所以他们推翻了天道，镇压了天道。
当生灵继续强大下去，对于天道他们又有了畏惧，他们担心天道随着世界的强大而变强，担心天道有一日再度骑在他们的身上。”
“可是，当生灵到了我这个层次呢？”
“天极五境，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我已经立于这边混沌的顶点，在我之上，断然难以存在更近一步的人物；那么，我为何不能容忍道则生灵？为何不能容忍你呢？
至多，便是多出一个有趣的对手，有何关系？”
红云话落，在他的对面，万界战场的天道化身，那道虚幻的身影，明显松了一口气。
“当真？”
好似有一抹喜色爬上了虚影的脸上，显得如同生灵一般灵动。
这一句话，如蒙大赦！
若是面前的强者允许他存在，那么他当真能够成为天地间的第一尊道则生灵。
“许多年前，当我还存在于天道之下的时候，也曾畏惧天道，而后抗拒天道，甚至见证过天道被生灵所吞噬，我也曾热血抗争劫难，也曾为众生开道，我喜欢一个绚烂的世界……
我并非一跃成为了天极五境，故而我没有高高在上的嘴脸，对于生灵的存在方式，我始终保持着尊重，当然，招惹到我的除外，所以，我不会主动去剥夺任何生灵存在的权利。
而你，显然便在此列！
此时，你在恐惧、在愤怒，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对我生出杀意，生出于我为敌的想法，那么，我又为何要为难你呢？”
虚幻的身影陷入了沉默，它的双手甚至有些发抖。
他以为面前的强者会将它毁灭，所以他恐惧、甚至愤怒，可现在，面前强者的心胸，让他汗然。
尽管于万界战场中，见过了无尽生灵的尔虞我诈，自认为通晓了生灵的诸般心思，自认为自已能够成为无上的生灵，可如今见到面前的强者，第一次生出了渺小的感觉。
“多谢！”
万界战场的天道化身，献出了崇高的敬意，而后一道晶莹的光芒落到了红云的面前。
“大天尊，请收下我的天心印记，万界愿永伴天尊左右，为奴为仆！”
说着，界俯下身，双膝跪了下去。
大天尊这个称呼，他是从那万界战场无尽生灵那里得知的，而今现学现卖，倒是显得极为聪颖，至于“万界”这个称呼，是他为自己起的。
“天心印记？有点意思！”
红云轻语，他能够感觉到天心印记中，有着万界的本命根源， 若是天心印记损坏，万界就算不消融，也极有可能失去神志。
呵呵一笑，红云将其收了起来。
这并非是红云想要掌控万界，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培养万界的机会，毕竟道则生灵还是极为有趣了。
……
下方，杨戬以及兵圣不明所以，他们听不见红云与万界的谈话，只能看到虚影出现，而后下跪，最后融入了万界轮盘之中。
再然后，万界轮盘便转动了，震断了无数的虚空通道；最终，偌大的万界战场，只剩下连接洪荒与圣道大世界的虚空通道。
算是断绝了万界所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这……”
转瞬间，两人变得目瞪口呆，而后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许久之后，直到红云消失，兵圣望向了杨戬，而后他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师叔，我们见证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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