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两位师傅的厨艺确实要比破街里的那些饭馆强上不少。
这一顿吃的三人是大呼畅快，风卷残云，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唉，学长你知不知道，最近咱们这片不是很安全？”
吃了个七分饱，大家速度放慢，随意聊着天。
王一辰压低声音，开口说道：“我听说前段时间警司还跑到学校里来抓人，也不知道找到那个凶手了没。”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周雪双眸八卦之心闪烁，期待问道。
“哦，也没啥。”
林清源啃着排骨，将与那群小混混巷战的后续讲了出来。
周雪挥了挥拳：
“哼哼，只能说可别让那凶手被我撞见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林清源就超过了自己。
周雪现在可以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撞见那杀人犯去暴揍一顿。
“小雪，待会儿你让你家人开车来接你回去。”
陆沉看了她一眼，直接打消掉对方的想法。
“啊？好吧。”
眼看周雪一脸失望的模样，王一辰摇了摇头：
“咱们虽然有功夫，但对方估摸是什么变态杀人狂，真交手，对方的阴招多到你都想不到。”
说到这里，他有些害怕，望向林清源：
“学长，吃完饭咱俩一起回学校吧。”
“瞧你怂的。”
周雪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容易碰到杀人犯啊。”
王一辰被瞧不起，自然是不服，正要辩解。
楼望山却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望向林清源：
“小子，跟我来。”
小心关上房门，林清源不由扫视着楼望山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简单，却显得古朴大气。
尤其是最中央挂着的一幅江南烟雨图，一眼便仿佛被吸了进去。
“喜欢？”
楼望山笑眯眯地说道：“这画是我在花鸟市场里淘的，二百块一幅，还不错吧？”
果然，对于他来说，平常请客吃饭都要心疼半晌。
又怎可能花巨款去买什么大师真迹。
“小子，如今你学会点水，也算是入了我雨燕穿帘的门，有些事情自然是该告诉你的。”
这话瞬间将林清源拉回思绪，聚精会神的望着楼望山。
一股期待感瞬间升起。
点水之后的境界，对方终于愿意说出来了。
“点水，穿帘，归巢，这便是我雨燕门的三大境界。”
楼望山娓娓道来：
“如果说点水是在考验你对肌肉的控制力，那么穿帘便是对人身关节的利用程度。”
“关节利用，听上去很简单，实际上每多出一个关节，难度都会成倍的提高。”
“而你觉得，一个人最高能利用多少关节？”
林清源细细思索，脑中回放着程六合那天的出手。
对方用了快十个关节，就已经能打出如此恐怖的一拳。
而这一拳的代价也是手臂骨折。
“十处？”
那一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恐怖的破坏力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印象。
“错！”
然而，楼望山却摇了摇头。
只听他缓缓开口：“二十七处。”
“怎么可能？！”
听到这个答案，林清源瞳孔收缩，一脸错愕。
别说能不能给一拳附加六十四处的关节了，光人体里的大关节有没有二十七个都是问题。
楼望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是拆分你的脊骨，让三十片脊骨中的十三片成为加速独立的关节呢？
再加上你的头部，以及手指节的三根关节呢？”
听到这话，林清源瞳孔一缩。
楼望山的这番话，无疑是理论上的结果。
就算真有人能够做到，也仅仅只能用于表演。
毕竟，实战与表演可谓是天差地别。
像程六合能在实战中瞬间用到十处关节，就已是极其不易。
“小子，去站在我的展示柜前。”
只见楼望山缓缓竖起了五根手指。
林清源缓过神来，望向老者所说的位置，只见那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古董。
这又是要干嘛？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还是照做，站在了立柜前。
瞬间，楼望山的呼吸像是被极度压榨成为一柄长枪般，呼吸之间夹杂着啸气，绵长且尖锐。
林清源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死死盯着对方。
啪！
一声巨响，在空气中爆炸开来。
老者的手臂，宛如挥动的鞭子。
裹挟割裂所产生的风，吹得房间呼呼作响，那些瓷器与画作摇摇欲坠，不由颤抖。
在这一拳所产生的烈风之下，有两个厚重的瓷器被吹得向下倒去。
“快，抱住我的宝贝！”
楼望山早就猜到般，一脸肉痛的叫道。
林清源眼疾手快，麻溜的将其接到了怀中。
看到宝贝没事，老者才长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穿帘，你明白了？”
望向林清源，他开口问道。
“很多人都以为雨燕穿帘是一门只注重步法的流派。
他们却不知，小小的雨燕也有杀伤力。
只可惜，这二者，后辈也只得其一，无人能精通穿帘与点水。”
说到这里，楼望山长叹了口气。
陆沉与程六合，一个更擅长点水，一个更擅长穿帘。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人的寿命终归只有那么多，而且在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也会渐渐从巅峰期开始衰老。
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阻止的事情。
“那最后的归巢呢？”
林清源想到这里，开口问道。
楼望山并没有立刻回答。
沉默了片刻后，他的语气有些落寞：“雨燕归巢，已是无法再度现世。”
“为什么？”
林清源不由微微一愣。
“到了一定境界，便是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想要触碰到归巢，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是需要有流派自古传承至今的武道图参悟。
二则是要在前人一次次的演示之下顿悟，靠自身天赋来达到这最后的境界。”
楼望山指了指那条空了的裤腿：“已是无人能再给你演示归巢咯。”
林清源张了张嘴，能感受对方说这番话的没落。
“就没有其他办法？”
一个流派的没落，无疑相当于是慢性毒药，而所有人也只能慢慢看着。
直至多少年后，雨燕穿帘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有。”
楼望山颔首，又摇头：“但这个办法的可能性却近乎于零。”
“什么办法？”
林清源好奇问道。
楼望山见状，沉声开口：
“所有流派，宛如涓流般，皆有其源头。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其原本模样早就消散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听到这话，林清源微微一愣。
就像是呼吸法，早就已是失传。
楼望山竖起手指，沉声说出了这最后一条路：
“只要能追本溯源，找到雨燕穿帘的本源图。
便能从最原始的动作与形体中，推演出雨燕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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