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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为你出头！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锁在外面！”
女人满脸泪痕，质问刘梓。
刘梓下意识反驳，话刚出口，即使闭上嘴巴。
她侧开女人，一步步走上证人席，被告席上站着她的前男友，那个落荒而逃的男人。
一场官司，没有结果。
刘梓没有站在女孩那边。
无数的职责铺天盖地，她终于承受不住，坦白一切。
女孩的妈妈打赢官司那天，刘梓拿着一把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十三、
“你们老师说你成绩退步了两名，你怎么搞的？！”
孙艺一进门就遭到了父母的斥责。
孙艺抓紧书包包带，咬着下唇。
父母数落了她整整一个小时，才放她会房间。
孙艺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比上次提高了不少的分数像个笑话。
从第二名到第四名，从598分到630分。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到学校，班主任再次找孙艺谈话。
出办公室以后，孙艺茫然地看着教学楼上的校训。
孙艺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松懈了，也不懂自己到底在什么别的地方花心思了。
因为她时常和第一名的男生一起讨论题目吗？
因为别的同学奋起直追把她挤下来了吗？
上课铃声响起，教学楼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却看着教学楼外的世界，着魔般走过去。
教室里有人无意中看到孙艺。
自习课没有老师，她转头跟旁边的同学说：“那个女生是不是要跳楼啊？”
同学撇撇嘴：“跳就跳呗，跳了我们就可以放假了。”
“哈哈哈哈哈哈，对哦。”
女生笑了一阵，转头看到孙艺停在栏杆前，她露出不满的表情。
她朝外面喊了一声：“要跳就跳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孙艺听到了，浑身一震。
教室里的同学，甚至别的班的同学，听到女生的声音，纷纷朝窗外看。
孙艺听到嘻嘻哈哈的声音。
她不再停顿，干脆地翻过围栏。
终于有人尖叫。
却也有人欢呼。
孙艺闭上眼睛。
都结束了。
不愿以恶意来揣测人的人，都还天真。
十四、
简米一点点划着手机屏幕。
各种各样的评论，大多数是骂她的。
让她滚出娱乐圈，让她去死。
还有很多下流不堪的言论。
一条短信进来，简米看到那串没打备注却异常熟悉的电话号码，眼里满是愤怒。
“满意我的礼物吗？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简米能想象到屏幕对面的人洋洋得意的嘴脸。
“简娅，你真让我恶心。”
“姐姐何出此言？难道最恶心的不是靠潜规则接戏的姐姐你吗？”
简米脸色灰败。
她被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算计了个透心凉。
简娅还在发着短信。
“姐姐还记得那只被我煮了的小猫咪吗？”
“温水煮青蛙真是很有成就感呢。”
简米当然记得。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妹妹的变态倾向。
劝说无果，两人关系破裂。
“你什么都拯救不了，这一次，还妄想拯救自己？”
简米想起自己发给那些人的消息。
家人，亲戚，朋友，同事……
没有人相信她。
连父母都不相信。
简米丢下手机，走向厨房。
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她家里有炕。
她在浴缸里放了冷水，又在浴缸下烧了火，躺了进去。
就这样吧。
正义不会缺席，可它到底什么时候来呢。
十五、
男人再一次重重踹向女人的腹部。
女人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条件反射地弓起，疼痛迅猛地袭来。
男人摔门而去，屋里的酒气没有随着男人的离去散去。
屋里的小男孩跑出来，费力地拉开窗帘。
阳光照在女人身上，女人紧缩的眉头微微松了松。
小男孩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妈妈。
妈妈只告诉她等爸爸走了把窗帘拉开，可是妈妈为什么不起来？
—
“你除了会任他打你，还会什么！”少年大吼着，摔门而去。
女人无助地躺在地上。
他们越来越像了。
女人躺了一天，终于有力气爬起来。
屋子里很凌乱，少年第一次丢下她不回来。
女人在椅子上又坐了一天。
她去给自己做了一顿饭，一点不剩地吃完。
收拾好碗筷，女人找出自己的毛线。
扯长，折叠，打结。
完工以后，她踩着凳子，把绳子挂起来。
脖子一伸，脚下一蹬。
这大概是她最有勇气的一次了。
有时候，死有何难，生才艰难。
十六、
女孩在身边浇满了汽油。
火柴就在兜里，只需要她拿出来，划燃，再扔下去。
女孩如是做了。
火瞬间就冒起来，吞噬了女孩。
好像没有什么原因，之前种种都模糊起来，她想不起来她的经历和遭遇。
可她还是遵循本能，点燃了自己。
凤凰才能涅盘，她只会死去。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安眠药起了作用，她会在漫天的火光里，像是沉睡一样地离去。
——
“你在等待什么？”
有人问。
—
她推开门，走进房间。门很快关上，把跟在她身后的人阻挡在外。
“你还是不让我进去吗？”外面的人问。
静默，良久的静默。
脚步声响起，对面的门被打开，又合上。
她撩开黑色的帐子，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陷入浓稠的黑里面。
旁边的被子拱起，黑猫钻了出来，幽绿的眸子毫无光彩。它的尾巴甩了甩，缠上她搭在被子上的手。
黑色的尾巴抚过她苍白的手腕，衬得青色的血管脆弱不堪。
她甩开它的尾巴，站了起来。
黑猫攀着她的手臂，跃上她的肩。小小的一团稳立肩头，尾巴轻轻绕上她的脖颈。
纵然黑猫没有用力，她还是有细微的窒息感——或许不是身体上的。
房间很大，但很空旷。除了门窗，便只在中央摆了张床。门是黑的，窗是黑的，床也是黑的，墙壁却是斑驳的灰色，自角落蔓延出艳丽的颜色，晕开一片鲜红。
窗外有嬉闹的声音，她走过去，打开窗。
这里很高，高到她站在窗边往下去，仿佛面对的是深渊。
嬉闹声不绝于耳。
猫尾开始一点点地收紧，箍着她的颈子。
她感受到了，愈发清晰的，窒息。
黑猫忽然从她肩头跃下，猫尾却依然缠绕在她的脖颈上。尾巴不断伸长，黑猫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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