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吃饭了。”
宋青衿伸手从宁欠瑾眼前晃过去。
虚拟屏幕随着宁欠瑾的意念关闭，她闭了闭眼，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件什么样的事情。
“关掉吧，以后不用再给我开了。”
淇单没问，只是默默地把权限改了回去。
见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宋青衿以为是因为梁灭，见他还没进来，解释了一下。
“梁灭他爸妈去处理笙笙亲生父母的后事了，因为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可能会离开的有点久，刚好我们和他是同班同学，两边的父母就让我们互相照应一下，他不会在我们家住的，就是偶尔会过来。”
宁欠瑾本来也没太在意这件事，闻言就点了点头。
梁灭好一会才进来，周姨还在，他也不敢乱说什么，只是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两个没有心的大佬。
吃完饭梁灭就回去了，他们还没开学，不用写作业，所以当宋青衿问他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学习的时候，他跟这里有鬼一样当场就告辞了。
他们中考完，吃了那顿饭，宁欠瑾就把学习群解散了，屈子士现在也跟的上学校的课程，不需要她再补习。
现在需要忙的，也就是公司的事情。
这个世界里寄体的寿命只到20岁，所以宁欠瑾依旧不打算上大学，可宋零不像之前没人管的林南瑜，要怎么合理地说服他们自己不上大学还得想想。
-
赵小然站在讲台上，摘掉眼镜的世界一片模糊，她脑子有些空白，肢体僵硬，磕磕巴巴地做完了自我介绍。
她回了座位上，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继续跟旁边的同学聊天。
这个晚自习就是用来互相认识的，老师们对开学的自我介绍和小游戏环节乐此不彼。
她没太多参与游戏，偶尔和同学聊句天，玩玩手机，心情还算好。
可当踏上回家的路，她就开始沉闷。
她是不喜欢住家里，可也不想再住校了。
回了房间，她打量着这个不属于她的房子，毫无修饰的平凡。
军训没有作业，她洗完澡，换掉身上吸满了汗水的军训服，洗干净晾起来，就躺到了床上。
她反反复复地看谈霖的群，还有宋零的资料界面。
宋零退群之后，谈霖的群就安静了不少，现在也照常没人聊天。
看了一会，她忽然放下手机，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没什么变化，眼里却涌出了泪花。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片刻后探出脑袋，把手机移到自己面前，改了个个性签名。
“就像，她于我是光芒，你于我是酒香。”
如果宁欠瑾看到了，她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来之前，宋零算是赵小然最好的朋友。
但她不是宋零，所以下手删好友的时候，她一点犹豫都没有。
赵小然闷了一会，有人发消息给她，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亡狱妖]我奶奶说今天我什么什么姨父来我家，还特意问起我，说我最好去住校。
[亡狱妖]说什么下课那么晚了，谁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
[颜予]摸摸头，他们也是担心你的安全。
[亡狱妖]我真的跟他们无法沟通了，说了我不住校不住校，一个劲的叫我住校。
[亡狱妖]非要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来添把火。
[亡狱妖]他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住校吗就一直说我？
[颜予]那你为什么不想住校啊。
赵小然眼里有些朦胧，眼底的情绪复杂。
她好一会才回复。
[亡狱妖]就是不想住啊，条件又不好，人又多，在家舒服多了。
[颜予]也是，不想住就不住呗，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
其实理由说复杂又很简单。
懒得交际。
交际，那是她现阶段最大的抵触。
但是说简单其实也挺复杂，至少上面那些原因也是真的存在。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向下坠。
并不是不知道，如果不及时止损，拉着她的绳子迟早会有断掉的一天。
可她做不到。
世界上总是不缺少讲给各种人听的大道理，但人类总是不能像计算机执行程序那样把鸡汤付诸行动。
她听着鸡汤，只觉得烦闷。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能成为她的光了。
-
正式上课之后，宁欠瑾的日常就是上课时盯着那些熟悉的知识看一会，确定它们依旧深刻地存在在她的脑海里，然后默默拿出宋青衿塞给她的合同看起来。
旁边的宋青衿在处理公事，前面的屈子士在认真听课，后面的梁灭……她确定她听到了细微的呼噜声。
看完那份合同，圈了几个地方出来，随手扔给宋青衿。
她最近有点无所事事，学习没有压力，公司的事情她并没有过多参与，对比起来宋青衿简直忙成狗。
少年怨念地看着她。
“都做的一样的事，你为什么这么闲。”
“你不要把你的智商和我比，你比不来。”
宁欠瑾合上课本，盯着拖堂的老师，小声回答。
老师终于宣布下课，教室里瞬间趴倒一大片，宁欠瑾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蓝白交织，太阳有点热烈，但这就是夏天。
沉闷又烦躁的夏天。
可学校里是最生机勃勃的地方。
宁欠瑾觉得，连带着自己，都鲜活了一个度。
身后忽然凑上来一个人。
“大姐大，晚上去KTV吗？宋哥也去。”
“不去。”宁欠瑾果断地拒绝了他。
“小弟我喜欢的女生过生日，求大姐大去撑场子啊。”
宁欠瑾看了他足足三十秒，看的梁灭心底发毛。
“行吧。”
回教室后她也没问宋青衿，而宋青衿下午请假去公司了，她一放学就直接被梁灭拉到了KTV。
宋青衿还没来，梁灭这些朋友有班里的有别的班的，但她基本上不认识，就一个人坐在边上发呆。
那边梁灭忽然吼了一嗓子，把她从杂乱的思绪中惊醒。
“开学考成绩出来了！宋哥年级第一，大姐大年级第二，屈子士年级第三！”
宁欠瑾想也没想就拿起手边的水果朝梁灭砸过去。
围在一起的一群人快速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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