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春带人进了后宫，何听雨的夫君武挥匆匆走来。
“太子妃。”武挥行了一礼，又道，“文美人被人杀死。”
“什么？杀死了？”林娴春很吃惊，文氏囚禁在宫殿内居然还能被人杀了。
何听雨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白天，外面守卫森严，里面来往的人不少，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文氏杀了？
林娴春安排，“武将军派人报楚王和刑部前来查案。”
“是。”
武挥叫来两位禁军，派他们分别去请楚王和刑部的潘大人。
文嬷嬷轻声嘀咕，“真是奇了怪了，皇宫近一年来凶案不断。”
林娴春向欢畅宫走去，心中在暗忖：这起案子恐怕又是同贵妃有关。
对于皇宫发生的几起凶案，林娴春同齐景楼说过，“禁军里有灵国公的人，那些人为了一些小利，或者是被威逼，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派。”
齐景楼当时道：“寻一个机会，将这批禁军置换了。”
林娴春一行人走到欢畅宫外，贵妃在门口大吵大闹，“放本宫出去。”
“快叫林娴春来，本宫不住这死了人的地方。”
“你想去哪？”林娴春走到大门口，向西边方向抬抬下巴，“冷宫那里还空着，要不把欢畅宫的人移过去。”
“你才去冷宫。”贵妃气急败坏，她指着林娴春叫，“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说这样的话？本宫是正一品的贵妃，你……”
文嬷嬷出言，“太子妃掌管六宫，贵妃再这样大吵大闹不守宫规，太子妃有权将你送入冷宫。”
“呃”贵妃张大嘴，怒气往肚子里咽，再不敢叫嚷。
她这才想起来，贵妃虽是一品，但无权。
太子妃虽是从一品，她有六宫大权。
贵妃叫人来对太子妃执行宫规，没有一个人会听她的令。
太子妃要是发指令，将贵妃拖到冷宫，一队人都会听从。
何听雨低下头，她连多看一眼贵妃的样子也不愿。
欢畅宫的人见贵妃同太子妃大吵，吓得差点跪下来。
宫里死了人，还没查清情况，贵妃这个时辰去同太子妃闹，这不是自寻麻烦吗？
贵妃用一双眼睛死盯着林娴春，心中在想：她要是带人进后殿查看案子，本宫就对外说，文氏是她叫人杀的。
贵妃知道林娴春，之前查过宫里的两起凶杀案。
林娴春从贵妃的眼睛里读出她的算计，挑了一下眉梢。
林娴春对武挥安排，“在查清案子前，这里一人也不准出。”
“是，太子妃。”
不一会，楚王和刑部的潘大人前来。
大家一番见礼，潘大人先问：“武将军，这里面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有宫人在里面尖叫‘死人了’，守在外面的人没理会。”
“为什么？”潘大人惊讶地问。
“她们每天就这样在里面闹事。”
“喔”潘大人看了一眼，气鼓鼓站在廊道上的贵妃，她一双眼睛瞪眼着太子妃。
后宫发生的事，潘大人都知道，贵妃是被太后下旨禁在宫内。
他就不明白了，谢氏不好好做宠妃，非要见天生事。
换成谁家，也不会喜欢一位好生事的媳妇吧？
他还听说，皇上就是贵妃用的合欢香把身体搞坏。
百官私下在议：贵妃是不是赵合德再世？
“还是掌事女官出来叫，有人进去看了，才知道是真的死人了。”
武挥大概讲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人怎么死的？”楚王问。
“文美人是……”他不知怎么说。
“楚王和潘大人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几人对视一眼，看来人死得很蹊跷。
武挥在前带路，楚王和潘大人跟在后面，林娴春也进了殿内。
净月叫人搬了几把椅子放在廊道上。
林娴春在正殿的廊道里坐下来，安排人，“去拿冰西瓜和酸梅汁来。”
“是。”
她看了一眼，贵妃身后站着的两位美人，被吓得脸青面黑，那些宫人们全身抖个不停。
林娴春想起来，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辰，她怀着孩子，协助查了施美人被剖腹案。
“这次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她暗暗在想。
“哎哟喂。”后殿发出潘大人的惊呼。
林娴春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那文氏是怎么死的，把潘大人也给惊得发出了声。
潘大人在里面带着仵作查了一下现场，又带人出来。
他嘴里发出丝丝声，像是牙痛难忍发出的响声。
楚王用手帕捂着嘴，掩盖着笑容。
毕竟，文氏是陛下的嫔妃，公开笑话一位死去的嫔妃不太好。
“她怎么死的？”林娴春好奇地问。
“呃”潘大人看了一眼楚王。
楚王眼睛移开看向半空，摆出别想本王说的表情。
仵作见楚王不说，潘大人不说，他直接开口道：“死者也不知是出恭起身时，被人一剑刺入，还是坐下去时一剑刺入体内受痛跳起来。”
仵作干脆地道：“她屁股上插着一把剑，倒地而死。”
“啊？！”林娴春大惊，“用这样的手法杀人？”
潘大人嘴里丝丝着摇头，“本官见了千百起案件，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死得很奇怪。”楚王道。
林娴春问：“潘大人认为这个案子是何人作案？”
“听说欢畅宫被封，外面有禁军，四周有人把守，作案的人就在这个宫里。”潘大人道。
“刚才下官检查了，门窗完好，室内无财物丢失，也没有地方可藏人，推断是这宫里的人做下。”
林娴春点头，她道：“本宫先问问住后殿的人。”
“好，太子妃。”
后宫殿住的两位美人和当值的宫人们，全都被带到了林娴春的面前。
他们站在院子，吓得腿脚发软。
林娴春先问两位美人，“文氏死时，你俩在哪里？”
史美人紧张地道：“在在，在前殿陪娘娘抹纸牌。”
“我也在前殿。”徐美人后怕地道，“文氏内急要出恭，回了后殿，不久就听到几声惨叫。”
从徐美人说的话可得知，文氏出事前，四人在前殿抹纸牌。
林娴春转头就能看见，正殿的桌上还摆有纸牌，四个方向各摆有银锭子和散银。
在玩纸牌时，文氏突然内急要出恭，放下手里的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她进去解了裙子，光着一个腚，坐在马桶上，也不知是出恭是被剑刺穿，还是起身时被剑刺穿。
史美人紧张地道：“我们都是这样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出恭，哪知文氏这次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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