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墙角，
刚从厕所出来的陈玉，沉默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眶湿润。
在墙角站了一会儿，又去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陈玉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心里很难受。
轻手轻脚来到弟弟妹妹房间。
陈玉坐在炕沿上，摸了摸弟弟妹妹的小脑袋，陈生睡觉老老实实，平常也是个规矩懂事的孩子，陈元睡觉不老实，蹬被子是常规操作，睡得四仰八叉，平时内敛，但骨子里却是个活泼女孩。
把陈元的小胳膊小脚丫塞进被子里，小丫头胖了，伸手捏捏胖嘟嘟的小脸蛋，又摸了摸陈生的额头，掖了掖被角。
陈玉目光温柔的看着两个小家伙，
我的弟弟妹妹怎么这样懂事啊。
陈玉擦了擦眼角，慢慢起身离开。
... ...
第二天，早上。
院子里，陈生和陈元一手捧着小粥碗，一手拿着大包子。
“哥哥，咱家晒的萝卜干吃完了吗？”陈元夹了一片小咸菜。
“是啊，等过几天，哥哥去买点萝卜，回来继续晾，再买点白菜，积酸菜。”陈玉三口一个包子，两口半碗粥。
“哥哥，家里也该炼猪油了，想吃猪油拌饭。”
陈元嘴里塞着一口包子，撒娇说：“哥哥，这次买个沙肝吧，炸出来好吃。”
陈生喝了口粥，看了妹妹一眼，见妹妹给自己眼色，支支吾吾道：“哥，我也想吃。”
“想吃就买呗。”
陈玉看着弟弟妹妹在眼神交流，感觉奇怪，你俩能意念聊天？不是，你们进化了，为啥不带我？
吃完了早饭，陈玉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
“整个星期的零花钱。”
以往都说自己攒钱了的陈生，默默收起来，“谢谢大哥。”
然后，
拉着妹妹出门口，等着小伙伴一起上学。
陈玉看着两个小小身影，欣慰笑笑，怎么可能让你们去别家借住寄养呢，以前哥哥没办法，以后，不会了。
龙江省，冰城。
王成明满脸疲惫的返回旅馆。
“王哥......”
等在旅馆的高建军立刻迎上来，倒了杯热水，脸色有些担忧，低声道：“王哥，下午我去等。”
上门求合作，吃闭门羹只是常规操作，只是让你等而已，人家要是说三两句难为人的话，还不是一样得受着？
王成明看了高建军一眼，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得疲惫，勉强笑了笑，轻声道：“没事，你去等，要是行长来了，你说什么？一个人遭罪，总比两个人一起遭罪要好。”
高建军张了张嘴，愧疚的脸上浮现一丝茫然，欲言又止，是啊，如果自己能单独办事，就可以替王哥去等了。
高建军没说什么，默默的出门，要了一碗面，卧了两个鸡蛋，端给王成明。
然后，
又独自出门去了。
等他拿着包袱再回来，王成明的已经吃完了，整个人也应暖和过来了，正要走。
“建军，我走了，银行午休结束了，估计行长下午能办完事回来。”
高建军一言不发的打开包袱，在王成明奇怪的眼神中，拿出四个鹿皮护膝，两个递给王成明，然后，坐在床上，脱下外裤，绑在膝盖上，再穿上外裤。
“王哥，这样能暖和不少。”
王成明点点头，坐在床上穿戴护膝，等他穿好之后，对高建军笑了笑：“傻小子，一起走吧。”
“好嘞，王哥，我给你拿包。”
高建军屁颠屁颠的接过王成明手中的公文包，跟着王成明出门。
两人走在大街上，这里风是刺骨的干冷，裹了裹大衣，迎风前行。
银行里，
两人坐在等候区，谁也没说话，坐得稳，眼色沉，银行工作人员时不时看过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高建军经历过很多这种情况，无非是高层通过冷落来磨自己这边的耐性，实现压价的目的，他看看稳重如山的王成明，心中暗叹，如果是自己处在王哥的位置，或许，自己早就离开了，或者，认输了。
王成明瞥了眼银行里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这也是他不在会客室等待，而是在这里等的最主要原因。
就是要向他们传达出一个信息，能卖你们电视的人，已经来了，但你们的高层领导不见我们，达不成合作，你们就买不到电视。
通常这种冷处理的情况不会超过五天，因为银行也着急，奉阳和其他城市已经实行了储蓄有奖活动，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他们会不着急？但他们拥有一定的侥幸心理，冷一冷王成明，表达出我们并非要采取这种方式来赢得民众的储蓄，看看能不能压一压价格。
王成明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你们在想屁吃，我不着急，但你的员工们却很急，门里门外的老百姓也很急。
储蓄有奖得电视的活动，谁不知道？
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员工窃窃私语，来办储蓄业务的老百姓也都迟疑了，想等着活动期间再存钱。
你想好耗着，那就耗着呗，今天才第三天，等到第五天，老百姓都等着急了，去隔壁市存钱拿电视了，我看你着急不。
我不跟你玩什么阴谋阳谋，也不跟你通过高层连线进行谈判，我就以最简单，最朴素的方式，让你的员工和百姓客户向你施压。
下午4点。
“建军，我们走吧。”
“好。”
第四天，下午。
王成明看了看手表，14：30。
“建军，我们走吧。”
“好。”
噔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楼梯踩踏声。
“王经理，请等等。”
王成明回头看向楼梯间，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王经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们行长回来了。”
王成明笑了笑，“好。”
高建军冷笑了下，嘀咕道：“行长回银行都不走门吗？”
那个人就当没听见，微笑着领路。
行长办公室。
行长姓吕，很胖，衬衫撑的紧绷绷，见到王成明进来，立刻站起身，挺着大肚子，
“真是不好意思，王经理，这几天我一直在外市开会，我也是心急如焚啊，这不刚回来，就来见王经理了，让王经理久等了。”
王成明礼貌一笑，伸手握住吕行长的手，笑道：
“确实等了几天，不过吕行长能在忙完工作的第一时间赶回来，也足见你我双方对此次合作所展现出的诚意，何谈抱歉？”
“吕行长忙的抽不开身，说明肩上的担子重，这是好事，如果能在你我接下来的合作当中，做出成绩，我相信吕行长在日后的工作中，肩上的担子会更重，肩负起更多的责任。”
吕行长被王成明这番话说的眉飞色舞，哈哈大笑。
“这样，王经理，你们在这里稍坐，准备准备，我召集所有人开会，今天就把合作敲定，晚上我做东，请王经理喝一杯，就当庆祝你我正式合作的庆功宴。”
“好，但这顿饭，必须我请，看岁数，吕行长比我大一些，哪有让前辈请吃饭的道理，晚辈自当好好安排。”
“那个......我看看，现在不到两点四十，建军啊，你去饭店订个包厢，最晚七点，我们准时到。”
“好的，王总，我这就去。”
高建军转身就走。
吕行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看向王成明的眼神满是欣赏和赞叹。
王成明的意思很明显，我已经把吃饭的时间定下来了，最晚七点，今天这个合作，成与不成，都要在晚上七点之前有个结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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