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两个人给他们洗洗换身衣服。”
回到万宝斋后，杨旭看着脏的不成样子的两个小家伙朝着顾清风吩咐道。
“是，尊上。”
顾清风唤来弟子姜云升，命他带着两个小家伙下去了。
姜小天背着妹妹一路跟着姜云升走在豪华院落中忍不住心中巨颤，他不认识顾清风却认得眼前这位白衣剑客。
他在附近乞讨时经常可以看到这位白衣剑客威风凛凛的坐镇万宝斋，听闻那是老剑圣的亲传弟子，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是帝国有名的大人物。
然而这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却任由跟在尊上身边的老头驱使。
那个老头是老剑圣吗？
那尊上又是什么身份？
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双腿发软，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吗，这何止是遇到贵人，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存在。
“大，大人，小的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姜云升回头客气笑笑轻声道：“当然可以，以后不用那么生分，叫我云升哥就行。”
这是尊上捡回来的人，哪怕只是两个小乞丐，他也不敢怠慢。
那场大战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连祖师爷都败在了尊上手中，那是真正天下无敌的神明。
若是这两位能够追随在尊上身边，别说让人家叫他哥了，说不得他得反过来叫人家叔。
“好，好的云升大哥，那您知道尊上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姜小天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还有些不适应别人对他这么客气，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他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
姜云升沉默片刻，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尊上的来历，只听师父说这位是连祖师爷也得供着的存在。
“尊上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是连神明见了也要恭敬的存在。”
姜小天震惊的差点把妹妹丢下去。
神明见了也要恭敬的存在，难道尊上比神明还要厉害不成？
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背后的姜小雨连忙搂紧了哥哥，她在聪明说破天也只是个幼童，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根本不能理解这对他们兄妹二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小小的脑瓜中只明白，尊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大人物，具体有多大，她想象不出。
但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与哥哥再也不用去乞讨吃发霉冰冷的食物了，而这一切都是尊上大人带来的。
不多时，姜云升带着兄妹二人来到后院，他唤来两名侍女吩咐了一番，务必要好生服侍二人沐浴更衣。
姜小天听到后看着漂亮干净的小侍女忍不住生出自卑，他连连摆手拒绝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在万宝斋身份底下的侍女对他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子，那侍女浑身香喷喷又穿着华丽整洁的衣服，自己有手有脚臭烘烘的不说脏的脸都看不清，哪能让人家服侍自己。
他将背上的妹妹递了过去恳求道：“姐姐帮我妹妹洗一下就好了，她还小，我就算了。”
姜云升见状也不在意，他知道姜小天还不适应，他对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连忙接过了黑炭一样的姜小雨。
她小小的一只离开哥哥后不哭也不闹，任由侍女将她带进房间。
“谢谢漂亮姐姐，小雨身上很脏，麻烦漂亮姐姐了。”
侍女笑了一下没想到小丫头嘴巴还挺甜。
“真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小雨抬起胳膊配合漂亮姐姐把衣服脱下乖巧回道。
“我叫姜小雨，下雨的雨。”
侍女为姜小雨脱下衣服后忍不住心中一颤，小丫头太瘦了，瘦到浑身皮包骨头根本看不到一点肉。
那细细的小胳膊好像一掰就断，甚至大腿才跟她手腕一样粗细，她很难想象瘦成这样的小丫头是怎么活下来的。
侍女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为女童擦拭身体，她不敢用力，生怕将小丫头弄的骨折。
她感到一阵心酸，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从怀里摸出一把芝麻糖。
“小雨饿了吧，要不要先吃一点糖。”
姜小雨眼睛发亮吞了吞口水却没有说话，长期以来的经历让她下意识不敢开口向别人讨要食物，因为她看到哥哥这样做后动不动就会换来一阵毒打。
侍女见小丫头口水都快流了下来便主动剥掉纸皮后塞进她的嘴巴里。
“甜吗？”
“嗯嗯，好甜，谢谢漂亮大姐姐。”
……
洗干净的姜小雨依旧不怎么好看，瘦巴巴的小脸没有一点肉，皮肤也蜡黄蜡黄的看不到一丝血色，唯有一双大眼睛还算明亮有神。
“小雨。”
早就等在门口的姜小天连忙从侍女怀里接过妹妹。
侍女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她本想埋怨姜小天是怎么照顾妹妹的，可看到同样干巴瘦弱的姜小天这话也就憋了回去。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吃不饱饭才将她卖给万宝斋，如果没有进入万宝斋，她的下场又能比这对兄妹好哪去呢……
要怪就怪这吃人的世道，怪那朝堂的不作为，怪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看不到民间疾苦……
……
“慢点吃，慢点……”
餐桌上，姜云升看着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姜小天生怕他噎死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对面姜小雨在为她洗澡的那个侍女怀里，正抱着鸡腿啃的不亦乐乎，她太小了，够不到餐桌，只能由人喂着。
“谢，谢谢云升大哥。”
姜小天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精光，随即又开始玩命往嘴里塞起来。
姜云升看的眉头直皱，照他这个吃法，非得吃出毛病来。
对面小小的女童很机灵，察觉到白衣大哥哥的脸色后立刻放慢了进食速度小口小口的咬着鸡腿。
……
万宝斋店铺中，杨旭随意的闲逛着，看着柜台上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宝物他也没有继续购买的心思。
好东西都被拍卖光了，这些低级宝物他还看不上眼，再者他没灵石又与蜀山有旧，只逮着万宝斋一家坑这也不好。
逛了一圈后杨旭突然向背后一直跟着的顾清风问道。
“你们蜀山除了老剑仙就只剩你一个能打的了？”
他发现万宝斋好像除了这位老剑圣并没有什么高手，蜀山像是出现了断代，看似鼎盛其实都是小喽啰。
闻言顾清风神色忧虑的点点头。
“回尊上，这片大陆有些不适合剑修，准确来说对灵气修行者都不怎么友好。”
“大陆上灵气混浊不堪，灵石中也杂质颇多，充满暴虐的气息，很难直接吸收。”
“因此这里衍生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修行方式，名为斗气。”
“所以这些年我蜀山与五行门的高层战力一直都跟不上本土势力，若不是有着师祖坐镇蜀山早就没落了。”
杨旭微微点头，怪不得现在的蜀山连一尊涅盘境高手都看不到。
“至于五行门，除了那几位顶尖大能，门下弟子早就跟本地土着融为一体了，门中修行也是斗气与灵气共存。”
“或许再过千年，他们将会被彻底同化，五行门也只剩下门派名字还跟大夏有些关联了。”
看着忧心忡忡的顾清风，杨旭轻笑不语也没跟他解释什么。
想同化大夏，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要不了多久，整个斗气大陆都会变成大夏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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