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四二九章 远征军战事（4）
中国远征军的炮火密集而有序，德军第八集团军在圣康坦运河东岸地带的炮兵阵地、坦克聚集区、浮桥搭建材料等均受到了攻击，其中以炮兵阵地为最、坦克群次之，建桥材料最后。毫无征兆且猛烈的轰击，竟然连天上飘落的雨丝也被热量蒸发，在夜晚的天空中凝成了一层薄薄的烟雾，连同西岸火炮发『射』时炮口喷出的硝烟、东岸炮弹爆炸时散发的烟火，一起形成一大片一大片浓厚的烟雾，很快就将运河东西两岸的低空遮蔽，让黑夜更加的黑。
昏『迷』的舒尔茨将军很快就被人救醒，醒来之后的二十军军长双眼泛红，对还握着自己手的参谋长鲁道夫·布鲁嫩迈尔说到：“命令西岸的三十七、一三一师立即向敌军发起攻击，不遗余力的攻击”。看着参谋长怀疑的眼光，舒尔茨解释般说到：“中国人的炮火攻击是突然的，让我们措手不及；但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他们炮击之后能马上发动反击，而且是步兵反击。你不是说先前的炮击前沿阵地并变没有受到攻击吗？中国人一定不会想到黑夜里我们会发动攻击，去传达命令吧”！
东岸维卡耶尔埃，德军第八集团军司令部，胡蒂尔获悉自己的重炮和坦克等遭到中国军队的火炮打击之后，糟糕和郁闷的心情一点也不比舒尔茨将军差，只是没有吐血而已。他的想法和舒尔茨将军的也差不多，不但没有阻止二十军的夜晚进攻，还让十九军和后备十七军连夜行军，加速过河。集团军参谋长利曼·冯·桑德斯曾建议司令官谨慎行事，被胡蒂尔拒绝了。
“亲爱的奥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中国人的耐心和狡猾欺骗了我们，没有想到他们火炮隐藏到现在才拿出来，但我们的迟钝也同样给中国人创造了耐心的条，如果我们的攻击力度再大一些，投入的兵力再多一些；或许我们还是会受到中国人隐藏起来的火炮攻击，但损失一定会被现在小的多！八十多辆坦克！那是帝国的第一支坦克部队，就这么毁在我们手上，你还有耐心等下去吗？我们错误了第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了！所以，参谋长阁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发起攻击，不用再等待”！
二十七日晚上德军发动的攻击，确实出乎了远征军的预料，因为德军从未在晚上发动过主动的攻击，而且是大范围的主动攻击。接到报告的张自忠第一时间下令先将炮兵阵地后撤。谢天谢地，由于失去了统一指挥，德国人幸存下来的火炮并没有对西岸发动反击，让张自忠等原本预计损失一部分火炮的担心落空。事实情况是，德军在那么猛烈的打击下，幸存下来的人都被打懵了，头脑里面一片空白，连自己是否活着都不知道，谁会想到反击。
给步兵下达的命令则分成两部分：正面战场上的第三师死守两个小时之后有序撤退，将德军攻击方向引向预定的地区；两翼部队从内向外，则采取逐步抵抗，渐次收缩的方法，即越往外沿坚守抵御的时间则越长，越往里面这渐渐降低时间和力度，配合正面第三师的部队让德军一步步踏入陷进。
之所以有这样的命令，是基于目前远征军和德军第八集团军阵地势态，加上“五号计划”而为。用“几”字的样子来形容目前远征军和德军的战线最为恰当不过，不过这个“几”字要大上好多而已；几字最上方的一横为第三师部队，两边的一撇和竖勾提则是友军部队，在这个大大的几字内部就是德军。现在远征军要做的就是：顶部的一横要想东北方向斜拉，而两条左右胳膊这要跟随而动，整体移动，速度要保持恰到好处才可以。
过快，则担心和德军脱离或方向偏离，无法将其引入中心位置；过慢则有可能和德军打成胶着状态，相互牵扯，照样不利于“五号计划”的实施。同样，两翼最外缘的远征军，则要保证德军的突破口不能太大，让过河的德军只能按照事先预定的线路前进。这样即能让德军大量的进入预设地段，给予足够的袭杀，又能有效控制过河的德军攻击方向，保证内线部队安全。
德军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攻击努瓦永地区，那就是从两侧迂回，不过想这样做的话也是麻烦困难重重。首先，想从东面迂回的话同样需要突破法军第十集团军的防御，而且路途也比较远；想要从南面迂回攻击的话，不要说路途远，中间要经过瓦兹河、运河等大小的河流就是一个*烦。而且这样做兵力分散，攻击力自然也就减小，胡蒂尔是不会去做的；之前命令德军两个军从左右两翼攻击，也只是想分散远征军注意，起牵制作用而已，真正的攻击重点，还是在努瓦永正面战场。
弄明白战场态势之后，我们再来看两军的行动。德军方面，最先过河的三十一师、一三一师已经和远征军第三师接战，约两个小时之后第三师撤出了阵地，开始往东北方向转移，德军则紧紧尾随。这里的战场已经过了运河西边的小村佛里约尔，距离大约五点五公里，再向前一点五公里，就是维勒基耶欧蒙，从那里开始向东、北位置，就是“五号计划”的实施战场。在到达维勒基耶欧蒙之前，已经过了零点，仗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第三师的主力部队快速与德军脱离，只留下少量诱敌部队，给德军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走走歇歇，打打停停，继续着“引蛇入洞”的游戏。
凌晨三点多，黑夜里德军二十军两个师，被第三师逐渐引入预定战场。而在其身后，德军十九军、后备十七军大部也已经过了运河，除分出少许部队向两翼扩大战果外，主力则沿着二十军开辟出来的线路向前追击。黑夜里道路虽然不好走，但胜利的热情显然已经让德军士兵士气高涨。友军突破运河防线、友军击溃敌军第一道防线、友军击溃敌军第二道防线、友军缴获敌军来不及撤走的火炮......。这些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刺激着后续德军官兵的心，让他们忘记了现在是黑夜，忘记了走路的疲劳。而上司们宣布的这一仗完成后可以给大家过一个完全的“复活节”，更是让德军官兵欣喜若狂，巴不得马上赶到前面，将中国军队消灭掉。
每年的春分月圆之后第一个星期日，是西方基督教的‘复活节’。由于每年的春分日都不固定，所以每年的复活节的具体日期也是不确定的，但节期大致在3月22日至4月25日之间。今年的复活节恰好在三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三月三十日。今天已经是三月二十八日了，距离节日仅仅只有两天，所以德军官兵都希望能够早日结束眼前的战役，在军营里面过一过复活节。
按照西方人的习惯，德国人是不想在复活节这一天打仗的，基督徒们需要祷告，士兵们需要以过节的名义休息。要是和法国人或者英国人对阵，大家都会在这一天有默契的停战；但是遇上异教徒中国人，却不会理会这一点。这也是胡蒂尔为什么要发动快速攻击的原因之一，复活节这一天，他是要祷告的！
到三月二十八日天亮时，激战了一夜的枪声渐渐平息，停下来的德国人这才发现一个晚上他们竟然推进了惊人的七点五公里，得到报告的舒尔茨将军自己也是惊讶不已。此时他的指挥部也已经过河前移，到了一个好像是苗圃的地方，也就是培育树种幼苗的地方。四周的地势高低不平，但一眼看过去，周围的景致还是可以看得见。随便在四处走了一圈，中国人挖的战壕壕沟到处都是，弯弯曲曲，其间还有不少用树木砖石搭建的地堡类的防御工事。
选择了一出比较大的地堡，舒尔茨将自己的战前指挥部安顿了下来，随后马上紧急联络部下队伍，要他们暂停攻击，就地修筑工事装备防御；打了一个晚上了，攻占了这么大地盘，应该停下来休息防御了。一个小时之后，三十一师、一三一师的情况报告到了军部。据两个师的师长报告，昨晚的追击战斗，自己伤亡不大，但同样给中国人造成的也不大，因为是黑夜，双方的『射』击精度都不都是很高。不过己方缴获了十一门敌军丢弃的火炮，倒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从他们的报告中，参谋人员获悉两个师所处位置中国人也修建挖掘了大量的战壕工事。看来要不是自己昨晚连夜发动攻击，中国人慌『乱』逃走，想要这么轻松的占领这里，还是要花费不小代价的！这是舒尔茨将军看完地图之后的想法。
德军注意到了中国人在这些地方挖掘的工事壕沟，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壕沟工事的挖掘修建是杂『乱』无章毫无章法的。那些挖掘壕沟多出来的土堆，明显是最近才挖的，随意在四处堆积着，这里一堆那里一座，有些土堆上面还放满了碎石砖头。三月底的法国，地温虽然开始回升，但要挖掘出如此多的壕沟，中国人看来是花了力气的。
上午八点四十，司令部已经迁移到运河东岸边瑞西的胡蒂尔，召召集参谋人员，听取下面部队的进展情况。当他获悉二十军到达的位置后，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中国人怎么变得不经打了？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司令官沉思的时候参谋人员报告的声音还在仍然在响起。
“左翼十九军与敌继续接战与维里努勒伊以东约两公里的地方，敌军的抵抗很坚决，到目前为止战斗仍在继续；十九军只有靠近中心战场的一个师跟随二十军前进到达了拉钠维尔附近，其余部队仍在约蒙尼一带。右翼后备十七军的情况和十九军差不多，靠近中心战场的部队推进比较顺利，其它地方只是过了运河之后前进迟缓，个别位置甚至被敌军打回运河东岸，遭受不小损失，我后备......”。
“停一下”！听到参谋报告到这里，司令官还是没有说话，参谋长桑德斯将军出声让报告停下。他转头对还在沉思的胡蒂尔说到：“将军，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从整个战场的情况来看，中国军队战斗力显然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差距，我军一边势如破一边却接连碰壁，这种打法显然有勃常理。是不是让前面的部队停下来，让突到最前面的几个师后撤一下”。
“我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正面战场上中国人退的太快，而两翼他们的表现则正好相反。哼！中国人继承了他们老祖宗的传统，果然是用兵的行家，‘孙子兵法’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的战法，对面的中国远征军用运到了极处。给前出的几个师发命令，命令他们有序后撤，到运河五公里处待命”。
谨慎的胡蒂尔开始命令已经进入远征军预定区域的德军后撤，眼看远征军的计划就要落空，这个时候，一份电报改变了胡蒂尔撤军的计划，让进入爆炸区域的德军四个师留在了原地，最终导致七灭亡。这份导致德军六万余人灭亡的电报，是德军空军部队发来的，电报内容只有短短二十个字：天气情况从即日放晴，空军将出动飞机协同作战。
“五号计划”在德军四个师基本上进入了预定爆炸位置后，在二十八日上午十点〇四分执行。之所以说德军“基本上进入”，是因为左右两翼德军二十军和后备十七军的一个师拖拖拉拉进入的比较慢，而且不是全部进入。爆炸后的结果就不用多说，那些埋藏在土堆下面，战壕壕沟，地堡工事下面的***，在电*（一战已经出现）的一一引爆之下，漫山遍野的开了花。事后统计的结果是，这一次精心安排的大爆炸，直接人四万六千余名德军失去了『性』命，三千余人伤残。二十军军长舒尔茨将军因为胡蒂尔的撤退命令出去检查部队情况（后撤销）未待在指挥部而躲过一劫，但他的两个师的部下，连同十九军一个师、后备十七军一个师，则葬送在他之前待过的，挖满战壕坑道的阵地上。
不过劫后余生的舒尔茨将军，并没有逃过中国远征军的手掌。惊慌失措之下的他，在撤往运河东岸时，被从侧翼出击的远征军坦克部队拦腰截住，包括二十军军长在内的一千余名德军士兵成为坦克部队的俘虏，这也是继德军十一师师长尤利安·尼达·鲁莫林将军被俘之后，中国远征军俘虏的又一位德军高级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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