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酆承邺也有些愣了。
张院判点头，含糊道：“龙胎精元不足，迟早是会滑胎的。”
姜玉颜，真有你的，知道龙胎保不住便要找一个垫背的。
“你跟孤去勤政殿。”酆承邺起身向外走去。
“殿下！不能去呀！”张院判咕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陛下龙体衰弱，不适宜受孕。淑妃娘娘喝了大量的坐胎药，这才勉强有孕，但精元不足，龙胎是保不住的！”
酆承邺疑惑的看向张院判：“你的意思是父皇已无法再生育？”
张院判叩首默认。
怪不得他不敢声张，这件事让父皇知道了该有多伤心。酆承邺挥手让张院判离开，没多久，他去了慈宁宫。
太后看见酆承邺，急忙拉着他坐了下来，“邺儿，可审出来那奸夫是谁了吗？”
“是孙儿！”酆承邺干笑着将那日事情说了，“她是担心孙儿怪罪她才不敢说的。”
“真的？”太后还是谨慎道：“你莫不是被她迷了心窍，想替她遮掩过去？”
酆承邺笑道：“皇祖母，孙儿又不喜欢她，若非肯定她腹中的孩子是孙儿的，难道还会替别人养孩子不成？”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放心了，渐渐感慨起来，“她怀上了孩子，哀家总算是能抱上曾孙子了，只是可惜了颜儿肚中的孩子。”
“皇祖母，孙儿也想明白了，虽然太子妃有些……笨笨的，但她对皇祖母还算孝顺，也处处为孙儿着想，如今又怀了孙儿的孩子。这可是孙儿的第一个孩子，便想着与她和和睦睦的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对呀！你早该这么想了！”太后想起自己多次误会楚曦，也有些愧疚。
酆承邺见太后高兴了，引出了自己的目的：“皇祖母能不能替孙儿求求情！别让父皇废了她。淑妃落水，真的不是太子妃的过错。玲珑都瞧见了，是淑妃不小心绊了一脚才落水的。您若不信也可以审问自己宫里的人。”
一门心思在楚曦肚子上的太后，经酆承邺提醒，终于忆起了废黜太子妃这件事，想到太子妃奋不顾身的跳到水里去救淑妃，她挥了挥手，“不必了，哀家跟你去见皇上。”
“多谢皇祖母！”
酆承邺高兴的扶着太后去了勤政殿。皇上并不在勤政殿，两人又赶去了淑兰宫。
姜玉颜半卧在床上嘤嘤啼啼的哭个不停，“臣妾该死，臣妾不该怀了身孕还胡乱走动，更不该跟太子妃在一起。”
皇上坐在床边一直安慰着她。当听到太子妃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来人，去问问，太子休了太子妃没有！”
恰在这时，太后和太子殿下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酆承邺行礼。
见他将太后请了来，皇上有些不悦：“母后怎么过来了？”
“皇帝，哀家有些话对你说，去外殿吧！”姜玉颜在这里，太后怕她听到伤心。
姜玉颜拽着皇上的衣袖，无助的摇头：“不要，不要，陛下不要离开臣妾。”
皇上握住了姜玉颜的手，“母后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也好！”太后无奈的点头。
宫人搬来凳子，她坐了下来，缓缓道：“太子妃有了身孕，皇帝可否饶她一次？”
“有了身孕？”皇上诧异的看向酆承邺。
酆承邺点头，“父皇，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帝丝毫没有当祖父的喜悦，淡淡道：“既有了身孕，便降为昭训吧！等生下孩子再逐出宫去。”
酆承邺站在太后身后，撞了她一下。
太后只好再求情：“皇儿，此事也怨不得太子妃。是颜儿不小心绊了一跤才落水的。”
“分明是她绊倒臣妾的！”姜玉颜委屈的看向皇上，她想不明白，自己的姑奶奶为什么要帮着卫楚曦。
“母后！此事不必再议。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决不能当朕的儿媳。”
太后从未见皇上这样坚决过，此时也没了底气，“她毕竟怀了邺儿的第一个孩子……”
“母后，此时绝无再议的可能！”皇上再一次坚决道，冷冷的赶人，“若无其他事，母后回去歇着吧！”
太后扭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酆承邺，厚着老脸道：“她毕竟帮皇室留了血脉，留她在邺儿身边吧！”
“好！”皇上无奈的应了一句。
酆承邺又碰了太后一下，显然他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太后又为他求了一次情：“皇儿呀！那毕竟是邺儿的第一个孩子，身份不好太低了。不如就降为良娣吧！”
皇上有些不悦，但也不忍拂太后的情面，“那便晋封张国公之女张良娣为太子妃，将良娣之位空出来给她吧。”
“那便这样吧。”太后扭头看向酆承邺。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
酆承邺跪了下去，“父皇，太子妃一向恭顺，此事只是一个意外，请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皇上没有叫他的名字，冷声质问：“朕说了，此事不可再议。你想抗旨不成？”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只是……”
皇上气怒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是就给朕滚出去！”
“好好的说话，怎么发起火来了。”太后劝架，“邺儿，回去吧，别再惹你父皇不高兴。”
酆承邺仍是跪着不动，竟也执拗了起来，“父皇，儿臣绝不休妻，若父皇非要废了太子妃，便请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吧！”
“好！好！”皇上冷笑了起来，连连拍手。
太后都吓坏了，斥责道：“邺儿，你说什么胡话！”
“求父皇成全！”酆承邺叩首。
看着皇上迟疑的样子，姜玉颜急切的在床上跪了起来，叩首求情：“陛下，臣妾那可怜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万不可为了臣妾再伤了陛下父子和气。臣妾想起来了，是臣妾不小心掉落水中，不关太子妃的事情，请陛下饶了太子妃吧！”
皇上无力道：“好！朕可以不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但她害淑妃落水是事实，便每日跪在淑兰宫一个时辰，跪满四十九日，为朕逝去的孩儿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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