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罪无臣笑着望向自己这个徒弟。
陆长生叹道：“我问一下，我从哪去上清天？”
“直接从那条路上走，它会给你指出方向！”
罪无臣抬手，一点灵光落在身前。
“直接从那条路去，然后从上清天的门出来？会不会过于草率了？”陆长生疑虑。
“神战开启，自有大道之力加持，但凡身处神境之内，全都可以进入上清天，谁也不能阻止！”罪无臣讲述规则。
陆长生道：“那进去之后呢？”
“靠自己！”
“额……”
陆长生哑然，这话等于没说。
不过他也了解到，神战开始，整个上清天超过神境的生灵无法出手，否则会遭到大道制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这倒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打不过他还跑不过？
随后他也不耽搁，看向黄大仙道：“小黄，走吧！”
黄大仙摇头。
“你不参加？”
“参加！”
“那你还不走？”
“师兄先走，我就不和你一起了！”黄大仙回应。
陆长生不解道：“为什么？”
“额……”
一时间黄大仙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陆长生不解，却还是自己上路。
“师父你走好，不用担心其它，你走以后，我会好好侍奉师祖，传承你的意志，君临天下的，呜呜呜！”
走的时候龙傲天来送别，哭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就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陆长生人没了。
反倒是罪无臣看了一眼，然后道：“对了，上清天那里我有个弟子，我已经把你要去的事告诉他了，到时候实在不行，你就……”
话没说完，陆长生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始终是无尽的虚妄，这条路仿佛在宇宙中延伸，冰冷枯寂。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片混沌的地域，那里连接着通往所有天地的路，顺着灵光指引，走在了前往上清天的路上。
这一走就是将近一个多月，如果是从天陨之外自己穿行，百年都未必能触及上清天的边界，更何况还有界壁阻挡。
一时间，陆长生生出感慨。
走在路上不禁想起当年从北地背井离乡，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
这一次还是一样，一个人走在前往上清天的路上。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为了更好的修炼环境，这一次则是去征战。
“按照小罪的说法，我要面对的将是古往今来最可怕的妖孽，这要怎么打？”
他在考虑这个问题。
随着时间流逝，踏尽黑暗，终是见到了一抹光亮。
一座古老的门户立在路的尽头，亦如在北地见到的一样。
只是当他迈过那道门户，眼前虚空扭曲，下一刻，他出现在一片荒原之上。
与此同时，几乎只是一瞬，上清天一方古老的宫殿中，有人伏跪在前。
“大人，北地那个陆长生来了。”
“顾千钧那个弟子？”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
“罪无臣的弟子呢？”
“根据消息，他还在战场，就在不久前方才踏我上清天城池！”
话音落下，有着片刻沉寂，古殿中才重新响起声音。
“让人推演痕迹，看他落向何处，北地印记不知所踪，若不在他的身上，那就在另一人身上，另外让人去，时刻注意顾傲天，若他来到上清天，速速来报！”
“是！”
声音落尽，那人退走。
陆长生无法被推演，可踏入上清天，被传送走却有痕迹，能够借此推演。
另一处，陆长生看着眼看荒芜，不见生机，却依旧弥漫着浓郁的灵气，这是北地甚至天陨都无法比拟的。
走在这片地域，神念扫过四方，他在感受着这片天地的不同，虽然以前也来过，可太匆忙，实在没来得及仔细看看。
“那我现在该干什么？小罪就说来上清天，也没告诉我上清天哪啊！”
陆长生环顾四周，又生出一种无奈，只能找个人问问了。
然而接下来他却发现，别说人了，活着的草都没几根，喘气的更是一个没有。
就这样都还是飞了三千多里的结果。
“上清天这么荒凉吗？”陆长生开口。
终于，就在他飞出五千多里的时候，远远见到了一队人马。
“道友留步！”
声音响起，那队人马回头去看。
只见陆长生迎着他们而来，落在跟前，露出微笑。
“请问几位道友，这里是哪里？神战在什么地方开始！”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解。
不过看着陆长生一脸人畜无害，感受着他的气息，为首的中年男子望去，一身修为到了二阶真神。
不知道为什么，点了点头道：“九阶虚神，嗯，不错！”
“啊？”
陆长生有些莫名其妙。
男子道：“这里是上清天北部，至于神战，整个上清天都算是战场。”
“整片天地都是战场？这么辽阔？”
陆长生惊讶，甚至不可置信。
上清天那是天地崩碎之后，最大的三块碎片之一，比起天陨不知道大上多少。
一群人看向陆长生，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见到他那清澈的眼神，更加抑制不住。
“所以你是来参加神战的？”男子开口。
“嗯！”
陆长生点头。
“你从哪方天地来的！”
“天陨！”
“哦！”
男子眸光落下，倒是平静，而后道：“虽然整个上清天都是战场，不过也分地方，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人多的地方！”
“真的？那多谢道友了！”
“呵，不用谢！”
男子轻笑一声，眼神扫过，再没有其它。
陆长生跟着这群人又走了几千里。
一路上，他不断看向身边人。
“道友，你们也是参加神战的吗？”
“算是吧，不过我们没什么机会，凑数的都算不上！”队伍中有人回应。
另一人带着自嘲道：“如你我这样的人，寻个好去处，安分待着就好，神战并非玩笑，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上一个妖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话不对！”陆长生道：“我辈修士应当义无反顾，勇往无前，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花落谁家！”
“呵！”
说完，有人发出冷笑。
眼神中像是蔑视，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领队的男子也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终归是太年轻人，心比天高，不知死活！”
说完他也不再去理会，继续往前。
陆长生倒是和这些人不断打听着神战的各种事项，只是很少有人理他。
“上清天的人都这么高冷吗？”
陆长生轻叹，不过人家带他去人多的地方就不错了，自己也不能要求什么，毕竟人生地不熟，那也没办法。
最终他也不说什么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走着走着，前方却突然出现了另一群人，直接挡住了去路。
“站那！”
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里。
只见一名青年站在前方，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手中折扇轻摇，容貌英俊，温文尔雅，看向这群人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露出了戏谑与轻蔑。
也就是在见到青年时，周遭这些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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