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不太好意思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就我家大女儿开春要结婚了，我想给她做两身新衣服。”
“但你也知道，布票这种东西比较稀缺，我听说你有挺多票的，就想找你匀几张给我。”
说完，她又小声补了句，“不过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再找找别人。”
其实她来之前已经找过别人了，很显然，没有成功。
现在到了年底，就算是有剩的布票，都已经用完了，哪里轮得到她去换啊。
顾卿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加上她手里的布票也不少，的确可以匀给李婶。
她想了想，说道：“布票我还有一些，本来想留着天气暖了再做衣服的，不过你的事情比较急，我可以先匀给你。”
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她并不缺布票。
她那么说，只是不想让李婶觉得她真的有很多票。
虽然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缺，但为了避免拉仇恨，总得要假装一下的。
李婶连连道谢，“那就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瞒你说，能找的人我都找了，但还是一无所获，幸亏有你啊。”
“没事儿。”顾卿卿摆摆手，“刚好我留了几张，现在也不急用。”
李婶拿着布票，朝顾卿卿保证道：“你放心，等一有票，我立马还给你。”
她才不像卢知青和黄知青那种人，借了东西居然不打算还。
“好。”顾卿卿笑了笑，“对于李婶，我还是信得过的。”
如果那个人不是李婶，有了前车之鉴，她还真不敢把东西借出去。
……
顾卿卿刚回到屋里，纪深就好奇地问道：“李婶怎么会找你借布票？”
按理说，再怎么借，也不会借到顾卿卿头上啊，毕竟她们也没有很熟悉。
除了之前分粮那次，他都没怎么见她们说过话。
“她想给快要出嫁的女儿做衣服，还差一些布票，找别人借不到，最后就来找我了。”顾卿卿边脱外套边说。
纪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要是真有布票，也早就花光了。
顾卿卿说完，下一秒又往炕上爬了。
见她这样，纪深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一声，“卿卿，你就没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吗？”
她现在这样子，他真的很不习惯。
顾卿卿盖上被子，摇了摇头，“没有啊。”
“真的没有吗？”纪深皱着眉，又问了一句。
顾卿卿还是摇头，“真的没有。”
纪深定定地看了她几眼，随即起身上前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
“卿卿，你看着我。”他把人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你这样，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吗？”
跟以往相比，他现在的声音格外严肃。
顾卿卿看着他，张了张嘴，但最后又把头低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纪深叹了口气，“卿卿，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们是夫妻，什么事情都可以说的吗？”
顾卿卿抿着嘴，想了很久，最后艰难吐出一句，“纪深，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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