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实验品。”
秦与离看着眼前实验箱里的“实验品”，面色不是很好。
这是活生生的人类。
秦与离冷声质问：“你们拿人命作实验？”
身边为之讲解的研究员还没吭声，身后便传来柏疏时的声音。
“小秦，这是他们自愿的。”
秦与离回过头，柏疏时还戴着实验用的眼镜，仿佛将他眼中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深藏了起来。
秦与离与柏疏时并肩走着，来到一个实验台前，里面有研究员正给一个实验品打着什么药水。
昏黄又暗红。
不消一刻，实验品的身体上出现强烈的应激反应，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柏疏时望着这一切，遗憾道：“可惜了。”
秦与离问：“他死了？”
柏疏时呵呵笑着，像个慈善的老者，回答说：“没有，这是巨大的进步。”
秦与离不置可否。
柏疏时继续领着他往前走，在那里，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里，秦与离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本该死去的人。
秦与离猛然回头：“这个计划到底想要做什么？”
柏疏时静静凝视着培养皿里的人，目光怀念悠远，下一刻又展露出疯狂。
“LaVitanuova，意为……新生。”
秦与离脱口而出：“你们疯了。”
柏疏时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并不恼怒，悠悠说着：“人类的生命过于短暂，我们只是想要稍稍延长一些存在于世的时间而已……”
秦与离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他想起疼爱自己的伯父。
“我的伯父……”
柏疏时面露遗憾，却又十分残酷地剖析事实：“你的伯父是自愿参与的，他得了不治之症，却又不甘心就此死去。”
秦与离恢复了平静，望着培养皿中沉睡的人，问道：“你的目的就是给予他新生？”
柏疏时满是皱纹的脸耸动着，“可以这么说。”他继续蛊惑道：“只要你想，只要计划研究成功，无数你见证的死亡都将不会存在……你敬爱的伯父也会回来。”
秦与离低嘲：“一个已经化为白骨的人？”
柏疏时不以为然：“如果我说，他也在这里呢？”
秦与离停下脚步，眼眸深沉。
此时此刻，柏温得了郁斯婓命人送来的药瓶，闻了闻，除去主要的治疗哮喘的药物，还有某些成分，他总感觉有些熟悉。
他刚刚得知秦与离与柏疏时见面，但柏疏时依然不带他，这代表柏疏时依然在忌惮着他，只让他做些外围的研究工作。
柏温又闻了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翻找起研究资料。
有一款药物，是被交给柏温他们这种外围研究人员控制的。
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慕繁星的药瓶里的味道明显更复杂一些。
“免疫……强身……”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柏温手一滑，将药瓶弄倒，他与路过的研究员说了声抱歉，随后不经意地说道：“我好像弄错这瓶药的标签了……”
研究员没有察觉出什么，带着柏温去往药物标签处，熟练的抽出一个标签贴了上去。
柏温微笑说道：“还是你熟悉啊……”
研究员不以为意：“很好判断，你仔细观察，研究院里的黑色药瓶都是这个标签。”说完，便离开了。
转过头，柏温皱起眉宇，他拿起药瓶。
黑色的药瓶上，被贴上了红色标签。
柏温心中一紧，研究院里的红色标签无一不代表着一种意义——危险实验。
“柏温？”
突然传来柏疏时的声音，柏温一瞬之间摆正神态，自然而然地将标签的一面握在手心里，手臂自然垂落在身边，惊讶看向他们：“长老，秦部长也在啊。”
柏疏时没有发现柏温的不对劲，将秦与离介绍给他认识：“以后，秦部长就是我们在中央的新的资助人。”
柏温面露惊喜，上前与秦与离握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秦与离面色不改，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柏疏时宣布，暂时封闭研究院内外流动。
柏温捏着药瓶的手一紧，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柏疏时明显心情很好，回答道：“计划有飞跃的进展，我想就在最后时刻了。”
柏温感觉不妙，这相当于断了他与郁斯婓的联系。
九司。
洛弥前来汇报：“研究院那边进行了封闭，柏组长的联系断了。”
说完，他瞅了眼坐在一旁蜷着腿看书的慕繁星。
郁斯婓沉声说：“内部必定有了某种情况，秦与离呢？”
洛弥严肃地说道：“秦与离今天与柏疏时进行了会面，照这情况，可能是达成了协议……如果秦与离代表中央站在了柏疏时那边，恐怕想要挖出医学部的内幕，就会是一场战争。”
郁斯婓看了眼慕繁星，沉默了一瞬。
“老大？”
郁斯婓将手稿交给洛弥，吩咐道：“去给重觥，我想在硝烟升起的前一天，看见现实。”
门轻轻关上。
慕繁星放下书，歪头笑道：“你可能不相信，我那时甚至连枪都不会用。”
郁斯婓将他揽在怀里，“这说明，你是一个宝藏。”
慕繁星困倦地摇摇头，随后索性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郁斯婓的唇蹭了蹭他的额头。
仿佛春天过去，夏天的到来，慕繁星的睡眠也越发频繁。
有时候，郁斯婓都会产生他会永远睡下去的惧意。
慕繁星身上的谜团只被他掀开一角，还有无数的谜团等着他去探究。
郁斯婓抱起熟睡的人，却深感怀里人实在太轻了。
寿命？青春？慕皓月？还有与研究院千丝万缕的关系……
郁斯婓不想深想，却又不得不在意。
将慕繁星安置好，郁斯婓来到空旷地带，点起一根烟。
纪寻找来，看见这情景，一怔，调侃他：“老大，要是被你家那位看见，怕是要闹。”
郁斯婓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告状？”
纪寻举起双手，投降道：“怎么敢？”
郁斯婓手指拈去烟上火星，丢在脚下，“宿诺意那边呢？”
纪寻沉下脸色，静静地说：“这是柏温最后给宿诺意传出的消息。”
郁斯婓打开，上面写着：“危险实验。”
一边是一个被涂黑的圆点，代表着什么，纪寻不知道，但郁斯婓心知肚明。
纸团被揉成粉末，郁斯婓低低笑起来，纪寻却后退了一步。
当初，郁斯婓上位时，踩碎了前领袖的头颅时，众人也听到过他这样的笑。
郁斯婓两指碾着刚才熄灭烟头的地方，抬头望向远方，唇齿间弥漫着未知的血意，纪寻看到他朝他呲牙笑着，神情却像厉鬼：“毁了研究院。”
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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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繁星：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021：新任法则大人是恋爱脑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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