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妆，乐凌恭敬的做了一个万福，然后就要走。
聂力上前拉住了女人，
“你是说，你爹是前朝的王爷？”
难道我睡了一个格格？
不过就算是格格，也只是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乐凌点点头：“要不是我这个曾经格格的身份，可能都不能入选，毕竟求着段总办往外提人的能排到前门楼子了。”
“你等会儿，你爹可是犯过什么大错？”
乐凌不明所以。
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背地里我也不清楚。不过原来权贵家里，哪家还没杖毙过几个恶奴，对付过几个政敌，如果这个算的话我爹罪大恶极。”
聂力笑了：“那照你这么说，你爹都得秋后问斩了，你还来干什么？”
言语中带着几丝揶揄。
乐凌摇摇头：“妻为夫纲，父为子纲，我阿玛就算是错过，当子女的也不好说什么，这也算是为父亲最后的尽孝吧，没准段总办看在乐凌伺候好了爷您的份上，让我阿玛少受些罪呢。”
乐凌索性也不瞒着了，恢复了旗人的叫法。
聂力啧啧称奇，这人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啊。
挺通透的。
好似知道聂力担心什么，乐凌走到门口了，最后说道：“爷您放心，我这身子以后绝对不让别的男人碰，我家现在住在大栅栏，到那随口问一句，佟格格家在哪，都知道。”
高手啊。
聂力不禁感叹，这女人是个高手啊。
这小钩子放的，真是有点意思啊，这不是勾着自己去呢吗？
不过，聂力也不在乎，他现在的这个身份层次，还真不在乎一个前朝余孽。
他杀过的，就不知道多少。
还会怕？
“你爹的事儿我会给你问问，没什么大错那就放了吧。当然如果涉及底线，或者他是保皇党，我会亲自送他上路，也算是为我这一夜的老丈人送个终了。”
乐凌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谢谢您了爷！”
收拾利索，今天的聂力还要去面见老袁，老袁可是答应了他当亚东司司长呢，这可是妥妥的高官了，聂力还是看的上的。
现在这里还是正统。
更何况，谈好了，还有一个协的兵等着他呢。
这事儿，好事儿。
不能怠慢。
路上，小段派人来接的，到了官署，小段笑呵呵的拉着聂力的手问道：“软玉温香在怀居然能这么早起来，看起来传言不假啊，老弟你是个自律极强的人啊。”
小段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聂力也不在意，回应了一句：“什么自律好，都是扯淡，我这是官迷，听说要给我个大官当当，我都着急的睡不着觉了。”
小段笑道：“还是你年轻啊，要是我就不行咯。”
颇为感叹的样子，想起来民间传言，说小段的六姨太刚怀孕，聂力默默的没有戳穿他。
想起了乐凌。
“那个乐凌还是个格格？”
聂力好奇的问了一句。
小段嗤笑一声：“什么格格，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格格，都是那群遗老遗少自称罢了。不过他爹却是个铁帽子王，屁本事没有，但是会骂人，酸腐之气能把人气死。”
聂力一听这里还有故事啊。
“怎么个事儿？”
小段这才娓娓道来，聂力听完哭笑不得。
也是朵奇葩啊。
原来这位在末代皇帝退位之时，非要大操大办去皇陵各位祖宗上香，还喷了老袁。
说什么为人臣，不忠君，什么脑后反骨之类的。
老袁一气之下，下了大狱，关起来了。
后来许是忘了一直也没有提，直到佟府的人前些日子按捺不住，让佟乐凌前来求见，带着厚礼。
这才让小段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想想当初老袁也是气的，并没有要迫害这一家的想法，所以小段顺水推舟的把佟乐凌送到了聂力的床头。
这点事儿，北洋内部，多了去了。
不定谁府上的姨太太就是旗人。
这个，屡见不鲜，只是不如格格这个身份刺激罢了。
聂力听完，摆摆手：“段哥，差不多就得了吧，也没犯啥大错。咱给人家一个机会。”
小段哈哈大笑：“行，老弟的话好使。”
本来，他也该放人了，毕竟，佟家给的报酬不低。
之前不放是因为老袁还在气头上，现在就无所谓了。
左右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了。
屋内，老袁坐着，聂力站着。
聂力看着这位也算是叱咤风云两个世纪的人物，眼中既不崇拜也不憎恶。
很平淡。
“议长，中四条约不能签，这是卖国！”
聂力第一句话，就给定性了。
也不怕得罪老袁，只要老袁真要签，马上聂力就回三省，反了他。
他太知道，开历史的倒车是什么后果了。
老袁不置可否，现在他已经心动了。
淡淡的道：“是不能签，不过也不是全部都不能签，比如半岛租借给他们的时间什么的可以减少，还有东山的各种利益绝对不能有失，至于派驻顾问进入国府，这种事儿各国屡见不鲜，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谈。”
“但有一点，援助必须拿下。这些你能做到吗？”
聂力惊讶的看着老袁，你这不是啥也不付出，还想拿好处吗？活怎么干？
“议长，我的建议，租借给他们半岛也不可以，还有什么东蒙和北满的各种条件都不能答应，如果您让我主持，我绝对不会签字，让后世儿孙指着我聂力的脊梁骨骂祖宗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至于他们给的援助，那是可以吃下的。”
老袁也不在意：“你说的也是我的意思，只是，不能真正的惹怒他们，这里面的尺度，你自己把握吧。”
聂力点点头。
看来此时的老袁还没有昏头，还算是个有良知的人。
“说完正事儿，说点私事儿，你跟小七择日完婚，婚礼不要大操大办，等你谈判之后，总统选举出结果了，我会给你们补偿的。”
他跟小七的事儿，那是板上钉钉的，聂力又心理准备，
甚至家里几个女人都有心理准备，不时还会私下里跟小七通电呢。
“这事儿听您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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