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询问。
“会不会不舒服。”
顾巧一愣，并未完全的意识到他想表达什么，转过头只是淡然说道:
“不会啊，我觉得沙发挺暖和的，感觉比床舒服多了。”
……
段起神情变幻莫测，顾巧丝毫看不出他想表达什么，好一会他才慢慢答。
“好。”
顾巧带着疑惑的神情走到门框边，询问。
“那……晚安？”
他朝门口望过来，点点头。
“好。”
“晚安。”
顾巧一点点的离开，轻轻的关上门。
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只是在想，如果自己进去和他睡，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排斥的吧？
在自己家里，而且段起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如果他的腿没事，是不是关系早就更近一步了？
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收回了情绪，他现在的状态一点也不好，但是庆幸的是有所改变，不像自己刚认识他那样。
仿佛他从来没有排斥过自己，虽然嘴面说让自己离开，说自己多管闲事，但他的内心好像从来没有拒绝。
正是因为这样的纵容，顾巧才敢厚着脸皮一直去贴近他，自己乐意，从来不会抱怨自己的行为。
顾巧走到了卫生间，用洗面奶洗了脸，不知为什么洗完脸感觉白了好几度。
可能是前段时间睡得并不踏实，白皙的皮肤有一点隐隐的黑眼圈。
顾巧一愣，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将护肤品带出来，但是又少不了护肤。
快速的洗完脸，走出了卫生间，停在门口，有些犹豫，只是纠结现在该不该进去，又应不应该把那些东西带出来？
环顾客厅，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方便放，顾巧只是在想，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和他一起睡，就不担心这些事情。
顾巧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随时进去好像又有点不方便，晃了晃眼，对喔，这是自己家，想去就去。
清了清嗓子，轻轻咳咳一声，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伸手敲了敲门。
段起还未躺下，听到顾巧的敲门声心里莫名有些激动，但却又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只是回答她。
“进来。”
顾巧听到了他的回答，暗暗自喜，没有多想，直接拉开了门。
刚进卧室就看见段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反复来打量自己进来干什么。
顾巧心里变得有些心虚，看见他搭了张桌子摆在床边，转过头，目光应直直的注视着电脑。
顾巧扯开话题。
“我……进来擦个脸。”
“你在，忙啊……”
顾巧说完用余光瞟了瞟电脑，想尽力的去看看他在电脑上弄什么。
只看见了密密麻麻字体，不禁想到了自己写论文的时候，多么痛苦的回忆。
顾巧猜到了，他在写小说，但是具体写的什么，一个字也看不清。
段起领略到她所有的小目光，心里暗暗一笑。
“嗯。”
说完去跟随他的目光，顾巧恰好回眼，对上了他的神情。
……
“咳咳咳……我没看。”
他淡淡答。
“嗯。”
顾巧咽了咽口水，愣住，这什么意思啊？是觉得自己看到了，然后他在包容我吗？可自己却实什么也没看见……
好像看到了，没看到都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不想在意，直接转过了头。
“我护肤品在这儿，我就是进来护个肤，不会打扰到你吧？”
说完看向了他的眼，他只是轻轻的一弯。
“不会。”
“你想来就来。”
顾巧的目光变得并不自然，怕他发现，连忙的转过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的性格仿佛变成了以前的他，而自己前段时间认识的他好像一点点的在改变。
不过顾巧很快收了眼，傲气回答。
“那是自然。”
顾巧说完转过头，屏住笑容走到桌边，将自己抽屉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拿了出来。
分别有，爽肤水，精华水，精华液，精华乳，面霜，眼霜，唇膏，唇膜。（hahaha蚌埠住了）
这些东西用来步骤并不少，花费时间也不少，前段时间很久没有认真的护肤，皮肤越来越暗沉。
顾巧将爽肤水一点点的拍在脸上，轻轻的转过头想看他在干嘛。
刚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顾巧快速收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动作变得犹犹豫豫，一点儿也不自然。
不知道什么原因，胆量驱使着她，忍不住再次回头，他沉沉的眼神几乎未变。
顾巧忍不住了。
柔声开口。
“你……看着我干嘛。”
段起目光柔和，听见她说完话，但并不心虚，只是慢慢的将目光转向了电脑。
缓声道:
“没事。”
顾巧微微嘟了嘟脸，继续转过头，一套一套的做着自己的护肤程序，时不时的望了过去。
她想看看，但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看自己，每次转过头他都注视着电脑在忙碌，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问。
好一会，段起才张口问道:
“这么多吗？”
顾巧转过头，疑惑。
“什么？”
段起看着她的眼，仅仅一秒，眼神缓缓下垂。
“护肤程序这么多吗？”
顾巧瞪大的眼很快收回，脸色渐渐的微红，莫名有些窘迫，他不会是觉得自己烦了吧？
还是自己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绪，他不好意思开口才委婉说出这样的话。
顾巧想了很多，但只是轻轻回答。
“嗯，马上了。”
段起收回了目光，只是柔声说:
“没事。”
而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是真的好奇。
只是觉得，看着他的生活精致的像个娃娃，而自己的生活就像荒漠中的野草，但并非正常的野草，只是被人践踏过的残枝落叶。
或许自己本不应该融入她的生活，让她看到自己卑贱的一面。
越想越不自信，最后看着屏幕发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顾巧早已护完肤，站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他的眼神发愣，询问。
“段起，你在想什么？”
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能发呆，顾巧体会过，只有当自己非常无聊或者心事特别多的时候，最容易发呆。
段起他在想什么呢？
他只是怔了下目光，摇头。
顾巧听完坐到了他的床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段起看着她坐下来的身体一愣，有些不解。
但又想挪开脚步，给她让一点位置，奈何腿根本无法动弹，被铅死死锁住一般，难受至极。
这也是瘫痪人最难受的症状“幻痛”比痉挛还更难接受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的原因，段起已经忘记了疼痛。
可是明明自己有腿，却根本动弹不了的无力，就好比鬼压床，肉体锁住，灵魂游荡。
顾巧从他眼中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用力的想表示自己的情绪。
轻轻的问道:
“段起，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段起疑惑，看向顾巧，看着他真挚而又热烈的目光却不想逃避。
“什么？”
顾巧低了低眼，似笑非笑的用嗓子哼道:
“我想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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