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珠？！”
陆飞惊讶得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出去。
这么看来，章斌猜测的没错，当年陆章二人出海途中确实遇到了蜃，导致一人失去内力，另一人失踪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也是蜃。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不是半路上遭遇到蜃怪的袭扰，而是原本就是冲着找到蜃珠而去的。
“你好像知道蜃珠？”玉秋露也略微吃惊。
陆飞面红耳赤，连连摇头，“哦，不……不，我听说过海市蜃楼，以为只是个传说。”
玉秋露轻笑一声：“当然。本来就是个传说。”
陆飞神情僵硬，陷入脑雾状态，对玉秋露前后矛盾的描述，更加搞不懂了。
“几十年前，军方执行一次秘密海上任务，有艘军舰突然在某海域失踪。搜救队抵达的时候，发现了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是一片以前无人到达的未知海域。海域在各国地图上未有过标注。所有已知的资料里，也不曾有对该海域的任何文字记录。”
“搜救队发现，该区域不仅范围极大，面积广袤，而且磁极混乱，导航也频频失效，为避免再度覆灭，只敢沿着外围巡航。”
“奇怪的是，连续多次搜救，甚至组织多国联合救援，都未能进入该神秘海域。”
“直到二十年前，某国一艘核潜艇无意中闯入这片海域。他们在深海中观测到一种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长相奇形怪状，身体犹如蓝鲸一般庞大，但是却有无数触手，无数只眼睛，浑身能够发光，也能瞬间隐形。这种海底巨兽在海洋生物学史上从未有过记载。”
“核潜艇被海底巨兽当作外来威胁，遭遇恐怖的物理攻击，最终船舱破裂失压，那艘潜艇也永久地沉没在这片海底。”
“幸运的是，潜艇在沉没之前，还是向陆上基地发送了关于这种巨型海怪的加密信息片段。”
“当时的军方专家对信息解密后，并不相信他们遭遇了所谓的巨型海怪。而是倾向于另一种解释：潜艇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遭遇了敌国的潜艇袭击，由于船舱很快失压，舱内缺氧导致船员出现了集体幻觉。”
“随后几年里，通过古生物学家对加密信息的进一步还原解密，随着科学认识的不断加深，科学家们怀疑，潜艇确实是遭遇了一种久已灭绝的远古巨兽。科学家通过比对古代传说，一致同意把这个被认为早就灭绝远古巨兽，命名为……“蜃”！”
玉秋露说着这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陆飞听得入神，内心也是啧啧称奇。
他眼睛巴巴望着玉秋露，盼着她快点儿往下讲。
为什么当年要派陆章二人去找蜃珠？蜃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件事本来在各国军方科学家很小范围内隐秘流传。直到有一天，离校的首任老校长卢秋礼突然声称，蜃是确实存在的！
而且他年轻的时候亲眼见过。甚至他还拿到过一颗蜃珠，上交给了上级部门。”
“后来，上级部门组织科学家研究，发现了蜃珠的巨大价值，便部署了由离校牵头，秘密寻找蜃珠的行动任务。”
听到这里，陆飞明白了，这是一次为国出海的光荣任务。
“到底什么是蜃珠？”陆飞终于忍不住问道。
玉秋露呷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道：
“蜃珠，其实就是蜃产的卵。”
……
陆飞怔怔看向地板。
竟想起了母亲。
父亲失联后，母亲也搬离了家。
等于说，他们二人同时消失了三年。
“哦！怪不得！”陆飞惊讶地回应道。
“当着母亲的面，抢走她的孩子，但凡正常的母亲都会拼死守护的！”陆飞紧握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玉秋露被陆飞的这一行为惊了一下，甚至有点儿被吓到了。
“是啊。”她赞同道，脸色难掩惊讶，“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离开三年了。她的手机号也换了。我联系不上她。她可能算不上正常的母亲。”陆飞声音低沉，黯然神伤。
但他的心，也许早已坚如磐石。
“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玉秋露把水杯合上盖子，做出一副终止谈话的姿态。
“最后一个问题！”
“讲！”
“当年出海的只有我父亲和章斌的父亲吗？”
陆飞眼神由灰淡变得如火炬般明亮。
从他的眼睛里，玉秋露感受到一股穿透一切谎言和伪作的力量！
“还有一个人……”
“谁？”
玉秋露面露难色，但陆飞逼问的气势不减，让她感受到压力。
对峙良久，她无奈叹气：
“是老校长！”
陆飞想了想，“他人呢？”
“在离岛。”
“我能去见他吗？”
陆飞心情激动起来。
针对出海寻找蜃珠这件事，卢秋礼老校长完全算得上是始作俑者，自然应该是知道最多内情的人。
玉秋露神色不再淡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见陆飞目光灼然，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这个事有点儿难办。虽然他人在离岛，但就算我带你去见他，恐怕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为何？”陆飞继续逼问道。
玉秋露的眼角有几道岁月雕下的痕迹。
她已不再年轻。
但当她把葱白玉指弯曲，看着涂满了一层明亮指甲油的指甲盖，拇指挨个儿弹过其他几个手指头时，又像个想要抓住时间的少女。
她没有正面回答，试图岔开话题：
“不怕你笑话，当年你父亲陆有志曾经是无数离校女生的暗恋对象。”她的脸上泛起红晕，看着陆飞惊愕呆住的表情，腼腆地笑了笑，“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叹声道：“说来好笑。当年年少，陆有志被迫离开离校时，无数女生对他依依不舍，甚至有疯狂追求者伤心欲绝，一度精神失常，寻死觅活。我当时也是疯狂者之一。”
陆飞的脸火辣辣的，他极力不去看玉秋露的眼睛，免得她尴尬。
“他离开后，我还调查过他的事情。当年他们海上究竟遭遇了什么？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少年天才，怎会这么轻易陨落？！”
她摇头叹气，“可惜，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多年以后的一天，我突然想通了。”
“你父亲是天才，就像天上的流星，瞬间燃烧出最璀璨夺目的光芒，给人带来最震撼人心之美后，很快便坠入大地，归于沉寂。也许，这才是天才最好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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