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磨蹭了半个小时，林以薰终于还是换上衣服，从浴室出来。
见到冷亦修的那一瞬，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她不知道冷亦修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却已无暇思考这些。
男人背对着她，兀自站立在落地窗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在他身侧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很显然他已经进来有一会儿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在林以薰的记忆力，冷亦修这个人异常地自制，他不抽烟，甚至不常喝酒，只是应酬的时候，才偶尔喝一点。
男人似乎觉察到她，随之掐灭手中的香烟，转身看向她。犀利的视线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就打算穿成这样陪我睡？”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可“陪睡”二字却如重锤重重敲打在林以薰的心坎上，让她屈辱万分。
她垂眸睨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嘲地笑了笑，的确，她太没有作为一个“情.妇”的思想觉悟了。穿着这样破旧保守的衣服，是个男人看了，恐怕都会倒胃口。
男人指了指林以薰身后的衣帽间，冷冷道，“衣柜里有睡衣。”
林以薰自嘲地牵了牵唇，终究还是挪动脚步，缓步走向衣帽间。衣帽间左边的区域全是清一色的女装，衣服都被分门别类，其中有一格专门用来摆放睡衣，睡衣都是夏天装，没有秋冬款。
想想也是，房间里开着地暖，四季如春，哪怕是外面天寒地冻，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用穿得太厚。
林以薰从中随意选了一件吊带丝质睡衣，转身欲要进浴室换，身后却传来男人的清冷的声音，“就在这里换吧。”
林以薰蓦地顿住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愣在原地。
“换个衣服又何必遮遮掩掩，况且我早就见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不是么？”
林以薰手指紧紧捏着手中睡衣，因为用力过度，手指有些微颤。冷亦修的话让想起了那个屈辱的夜晚，他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眼睛火辣辣的疼，可她却笑了。是啊，这具身体早就被冷亦修见过，她和冷亦修也早已不清不白，又何必在这里扭捏作态呢？
林以薰缓缓转身，手指一松，睡衣随之掉在地上，她越过睡衣，一步一步走向冷亦修，在他跟前站定，扬起下巴，看向他，轻笑道，“冷先生说得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又何必装作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好不如痛痛快快，尽情享受！”
说着，林以薰抬手解开襟前第一颗纽扣，紧接着又在男人的注视下解开第二颗，第三颗……
她的眉眼含着笑，那不住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的紧张，明明心头屈辱万分，悲哀绝望至极，可她却咬着唇，强忍着，不甘在冷亦修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和无助。
男人狭眸紧锁着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眸底似有千种情绪在翻滚，却让人看不穿，说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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