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移开时，立雪突然双手按住了头，脸上显露着痛苦神色。汪言的状态同样称不上正常。
程蒙打量着两人，问道：“你们不要紧吧？”
没有得到回答，两人的身体摇摇欲坠地倾斜。
无奈之下，程蒙扶住两人，唤出「圣杯」，看着浅棕色液体，不留痕迹地淋在两人身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圣杯」的效果堪称神速，不到一分钟时间，他们的神色就恢复正常。
“我这是怎么了？”立雪疑惑的同时，又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是哪？”
“小子！我们到底该往哪边走？”
“我已经勘察过地形，这里比商业街那一带简单。”程蒙迟疑了几秒，接着又说，“但是……”
汪言追问道：“但是什么？”
他游移的目光，同样扫视着四周。
“我看到了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里面有几只怪物，似乎正在给祁祷做手术……”
程蒙再次确认后，语气更加坚定。
“什么怪物？”
这次追问的是立雪。
“是一群头大身小、矮个子的灰色物种，它们穿着黑白条纹连体服，有点像当年曾和鹰酱合作过的小灰人。”程蒙一面说着，一面继续观察灰暗灯光照亮的环境下，围在手术台前那几只小灰人。
“小灰人？”立雪歪着脑袋稍作思考，又问，“你指的是……Zetas吗？”
多年前的新闻，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一群外星人，为了拯救它们濒临灭绝的种族，利用时间跳跃，抵达蓝星后，绑架成千上万的人类，使用精神控制手段，对人类进行基因改造工程。
它们拥有强大的心灵感应，能轻易控制、麻痹人的意识，甚至修改记忆。
立雪又联想到刚才的情形：某一刻，她的身体几乎失去自主控制的权利。
虽然这只是「超导脑波」所控制的身体，但无论是知觉，还是「异能」，和原来的身体几乎无差异。
难道刚才发生的事和小灰人有关？
那漩涡也是小灰人的杰作吗？
各种疑问萦绕在脑际，使她一头雾水。
平时喜欢上网冲浪的程蒙，同样想到了这些。
为了保障安全，他从「空间」拿出三个反核爆盾，自己穿上后，又扔给了汪言和立雪。
“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程蒙说着，步伐迈向了各种颜色矿石照亮的隧道。
一股铁锈和氟混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隧道的正前方，只隔了不到百米，就是一个阔大的空间。
走出隧道时，锈迹斑斑的铁轨也到此为止。光线变得昏暗，四周的石壁颜色，变得深浅不一，地面崎岖不平，右面是青苔色阶梯，下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水面上浮着几艘亮起白光的木船，前方是一条地下河的隧道。
程蒙和立雪点头示意，用眼神交换意见后，正要往木船上跳，却见汪言双手按着头，弯着腰，发出痛苦的嚎叫。
立雪叫喊道：“汪老师？你怎么了？”
“啊——！啊——！嗷——！”
几声尖锐的叫声，从汪言的喉咙传出。他耷拉着脑袋，双手冒着青筋，似乎正承受着痛苦。
“怪咖！”
程蒙又唤出「圣杯」，当浅棕色透明液体淋在汪言身上时，他毫无变化。
「圣杯」的作用是：治疗任何疾病，维持生命，恢复生命值。
这么看来，汪言的反应，很可能不是疾病。
如果连「圣杯」都无法奏效，那立雪身上的「治愈」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怪咖！怪咖！”
“汪老师？”
两人和汪言保持着一定距离，试图唤醒汪言。
汪言脸色大变，面目狰狞，双手动作像只疯狗似的，朝着程蒙扑过来。
程蒙一闪，汪言摔了个嘴啃泥，但很快又像服了兴奋剂似的站起来，再次发动攻击。
眼下并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式，在没弄清情况之前，程蒙也不想杀了汪言。
他于是唤出「空间」，正打算把汪言的身体收进去，智慧精灵系统却弹出红色字眼的视窗：‘警告！容量不足，请及时清理内部空间……’
一连串的字符，和计算机磁盘空间不足的提示相似。
这么放着汪言不管也不是办法，但程蒙的确没想到什么主意。
两人和汪言都曾是师生关系，即使有再多不满和恩怨，也不至于置对方于死地。
立雪和程蒙的身体浮起来，俯视着汪言。
汪言似乎放弃了攻击，他以敏捷的姿态，从阶梯跳到了下方的木船，双手划船而去。
立雪看着这一幕，食指抵着下颌，分析道：“如果他刚才的反应不是疾病，受小灰人摆布的可能性或许更大。”
“我们也跟上去吧。”
说着，程蒙忙不迭地跳到了下方河流的另一艘木船上。
木船与乌篷船相似，船身狭窄到只能勉强站两人，除了先进的照明灯外，整艘船采用木头建造，需要手动划桨才能驾驶。
地下河隧道内，汪言驾驶的小船，所散发的光亮，变成蝼蚁般的大小，逐渐消失在视野。
勘察完地形，程蒙从「空间」拿出两顶安全帽，一顶戴在了自己头上，另一顶戴在立雪头上。
帽子和矿工帽相似，配备自然光级别的照明灯，打开后，300米以内的范围，像白天一样明亮。
做完这些，立雪跟着程蒙的身影，朝着地下河隧道，浮空飞去。
三分钟后，河道逐渐变浅，甚至干涸，露出灰白色的河床。
到了这里，两侧不再是天然的岩石峭壁，而是拱形风格的混凝土通道。
“奇怪！这里明明只有一条路，怎么不见怪咖的身影？”
程蒙再次环视四周，涂层脱落的灰白色墙面，雕刻着残缺的黑色栅栏，延伸至通道的尽头，每隔一段距离，天花板就有一盏散发着白色微光的圆灯。
这里的空气异常干燥，矿洞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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