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化身？呵……”
得知白衣人的真实身份，流萤身上的气势不减反增，墨绿色的秀发无风自动。
“你这样的，算什么天道化身？”
“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本该超脱世外，静观芸芸众生，可你却要求所有人与你拥护相同立场，还以此为由屠戮天下有志之士。”
“而那上古时期，神魔两族战争频繁又与祖龙何干？更别提你莫名坑害祖龙，让他无法晋升十境……”
“如此嗜杀又有失公允的天道化身，便是冒犯了又怎样？”
“便是逆了……又何妨！”
流萤脚尖点地，飞身与白衣人持平，她手中幻化出一柄墨绿色长剑，遥遥指向白衣人的面门。
“今日即便是死，我也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话落，流萤便不管不顾地提剑冲向了白衣人。
可尽管她每次的灵气攻击看起来都凌厉十足，那白衣人举手投足间便轻易化解了她的术法。
白衣人并没有主动出击，只被动地阻挡流萤的进攻。饶是如此，也看不出流萤有任何胜算，整个画面看起来更像是猫抓老鼠时的戏耍行径。
当然，白衣人才是那只猫。
“你我虽同源，但凭你的修为就想与我为敌，不亚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
流萤并没有搭话，手中的攻击却越发迅猛凌厉。
这场战斗对殷铭来说无异于神仙打架。
哪怕只是他们不经意间溢出的真气，都能让战场之外的殷铭胆战心惊。
好在灵曜挥手在周围布了个结界，殷铭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在这等我。”灵曜叮嘱道。
殷铭眉头微蹙，在他即将转身离去时，还是忍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阿曜……”
灵曜脚步一顿，回眸看他，“怎么了？”
殷铭薄唇微张，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没将心里的顾虑说出口。
“保护好自己……”
殷铭心里现在真的很乱。
他们真的还要跟这个白衣人打下去吗？他可是天道化身啊……
他们此前对敌人最坏的猜想，便是十境。
而他们所做的布置能不能成功对付十境修者都不好说，现在对上的，还是不知道修为几何的天道化身……
这真的会有赢的几率吗？
是十境厉害还是天道化身厉害？
殷铭想，应该是天道化身吧……
毕竟十境修者再怎么样也只是修者，而天道化身却相当于是这个世界的神一般的存在啊……
其实比起输赢，殷铭更害怕灵曜和流萤会受到伤害。
虽然天道化身理论上不会对身为男主的灵曜动手，但流萤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气无眼，万一他们打着打着，不小心就被伤到了呢？
“好。”
灵曜伸出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殷铭的手背，而后召出灵鸣剑，飞身上前加入了战局。
纵使内心十分煎熬，殷铭也只能站在原地紧张地看着三人对战——
没办法，以他的修为，上去也只是送死罢了。还是别添乱了，就乖乖待在这里吧，免得他们还要为了保护他分心。
……
对于灵曜突然加入战局的行径，白衣人显得尤为震惊。
他再也没有戏耍流萤的心情，猛然一拂袖，掀起的气流硬生生将流萤推离十丈远。
“为什么连你也要与我为敌？”
灵曜持剑而立，语气淡淡，“其他事情与我无关，但你若想动殷铭，那便不行。”
正全神贯注观战的殷铭闻言一愣，双颊瞬间滚烫起来。
原来他加入战局，竟然也有他的原因么。
“与你无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白衣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声竟莫名地透着一股悲凉之意。
“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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