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打斗中，刚出生一个月都没到的二小姐被波及到，至此她的双目失明了，也正是因为此，原本追着老爷打的二夫人，终于停下了攻击，毕竟二小姐也是她的孩子、她的心头肉。在那一年，她万念俱灰，对老爷死了心，最后将孩子留给了老爷，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家族内接受惩罚。”
长吐了一口烟，管家叹了下气，继续道：“也是因为此，老爷深感自己愧对了二夫人，愧对了二小姐……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二夫人，也没有能力去弥补二小姐，毕竟她的眼睛，唉……更没有告诉二小姐真相的勇气，只能欺骗她，说她天生就是看不见的。”
听到这，李之云也有些忍不住叹气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墨娇然也不知道真相吗？”
“也不知道，毕竟大小姐其实也就比二小姐大几个月而已，至于大夫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在知道整件事之后，并没有追究老爷，而且还将二小姐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抚养，所以大小姐一直认为二小姐是她的亲妹妹，反之二小姐也是如此，认为大小姐是她的亲姐姐。”
“都是蒙鼓人啊。”
“不过，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大夫人和二夫人对待这件事的区别这么大呢？”
“所处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大夫人接受三妻四妾，而且她也是温柔善良的人，很能理解老爷。至于二夫人……其实也好理解她，在她的家族，是极其重男轻女的，而且她作为族内特殊组织的人，是绝对不允许拥有爱情的，可以说，她当初为了和老爷在一起，她背叛了组织，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冒死也要和老爷在一起，但没想到老爷已经有妻子了，而且还瞒着她这么久，可能她感觉这也是一种背叛吧……她为了老爷宁可放弃了一切，但没想到换来这种结果，难怪她气得直接和老爷大打出手，并且在那之后主动返回自己家族，接受家族组织的惩罚，那家族的组织貌似是暗什么来着，二夫人是苏家的。”
“苏家？”李之云抓了抓头，感觉痒痒的，貌似要长脑袋了。
“那再后来呢？”
“后来也挺让人感慨的，老爷直此之后再也没见过二夫人了，而后来没多久，墨家因为宗门纠纷而陷入其中，大夫人不幸逝世了，老爷悲痛万分，于是带着整个墨家离开了修仙界，避开那里的纷争，那一年，大小姐也才刚到懂事的年龄……”
“老爷一直觉得，发生这些事，是上天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的一种惩罚，他愧对二夫人，同时也因为没能保护好大夫人，他自责不已，如今他的亲人只剩下两位小姐了。”
感慨不已，李之云没想到墨梓瞳失明的原因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看来这些什么大家族在处理这些感情问题上，总是混乱不已。”
“其实老爷来世俗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听闻二夫人那个家族也来到这里隐世了，所以说啊，老爷带着整个墨家来到世俗界，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夫人，无论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
敲了敲自己那杆烟枪，管家感慨不已。
“你这不是知道得挺多的吗？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而已。”
管家：“……”
“什么叫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而已，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陪着老爷出生入死，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了，所以有些事情我知道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
“诶，反倒是你，明明就一个下人，知道这么多东西干嘛？年轻人，不该知道的都别问。”
“那你不也还是都告诉我了。”
“啰嗦，你这臭小子。”
李之云抓抓头发，说实话他一开始只是想知道墨梓瞳失明的原因，但没想到问出来这么多东西……
“那墨梓瞳的双眼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管家愣了一下，看了看李之云，摇头叹气道：“大概率不可能了。”
“为什么？”
“老爷也曾经四处求医，但都无济于事，至于能耐大的仙医，他也没能力请来……普通的医生只会换眼之法，可谁愿意献出自己的眼睛呢？就算有人愿意，也要考虑是否适配，不然会发生排斥反应，但想要找到适配的人，概率也是极其之低……又或者利用一种宝物代替眼睛，那是极深海之处的海底凝珠，不仅能代替眼睛甚至更胜过自己原来的眼睛，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多少眼睛好的人都想用它来代替自己的眼睛，可如今我们已离开修仙界，那种宝物更不可能得到了。”
听了这么多，李之云揉揉太阳穴，的确感觉挺麻烦的。
这时管家突然看着李之云笑了笑，打趣道：“我看你的眼睛和二小姐的眼睛挺像的，万一你的适配呢？”
李之云直接摆摆手：“你别开玩笑了。”
“哈哈。”管家拍腿笑了笑，随后继续道：“看你问了这么多，莫不是想要帮二小姐？”
李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耸耸肩：“如果能帮的话，就帮一下吧。”
“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回答。”
“所以你们是已经放弃了吗？”
“并没有，即便来到世俗界，老爷也没有放弃……不过，这里确实很有意思，发展的程度甚至超越了我们修仙界一大截，什么科技之类的。”
李之云笑了笑：“毕竟普通人能力有限，不像你们那边，个个修仙，不用太依赖工具什么的，但普通人就不一样了，个体能力极其有限，曾经也有人试图炼丹什么的，以求走向修仙之道，但貌似在这个世界这一切都不过是妄想，最后反而炼出火药来。人的卓越之处正是懂得利用工具吧，我们这些凡人不懂得飞，于是就有飞机火车……正是因为自身能力有限，我们才会不断发展科技，而你们则反之。”
“也挺有道理的……世俗界真不是个普通的地方啊，毕竟修仙界的开创者也是来自世俗界，当年一批人带着本源心法开创一片天地，是为修仙界，而其第一个宗门，是为云灵宗，传闻其宗门名是以人名而起的，其宗主为灵，那云又从何而来？”
李之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开口道：“云从天上来的。”
管家也只是笑笑，摇摇头：“不过毕竟只是传闻，大概是这种大宗门为了隐藏一些东西而故意散播一些模糊的传闻让别人猜想吧……真要细研的话，本源心法应该是来自于世俗界，但有可能吗？作为万法之源的本源心法，当初为何又没有在世俗界传开呢？”
李之云抓了抓头发：“真没想到你原来对自己的世界抱有这么多疑惑，感觉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像我也好奇宇宙的奥秘。”
管家敲了敲已经冷掉的烟枪，没想到自己和李之云已经聊了这么多。
“不聊咯不聊咯，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管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向屋外。
“明天，应该会下雪吧。”
摇摇头，管家离开了李之云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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