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是因为没想到我会把你看穿，对么？”妇人又问。
我这次彻底服了，双手合十表示认输，也不装了，开口说：“阿姨你说的很对，把我看的很透彻。”
妇人微微一笑，说：“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我倒是想说，但我不敢说，万一我说了，她告诉了九爷，我不得完蛋？
说不定，不光我要完蛋，萧楠，沈晓薇，一切认识我的人，都得遭殃。
所以，在我不确定她是否会为我保守秘密的时候，我不能告诉她。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告诉我原因，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妇人开口说。
我笑了笑，还是不太相信她。
妇人说：“先说说我吧，我叫唐湘君，以前是歌舞厅的舞女，跟晴晴的父亲杜玄风在一起完全是酒后乱性，当时我们都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结果没想到，玩着玩着就动了真感情，后来他为我赎了身，娶了我，生下了晴晴。”
说完，唐湘君托着下巴，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该你了。”唐湘君一脸真诚。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唐湘君。
怪不得她看人那么准，原来是因为她年轻时见过了太多的男人，我这样的小年轻，在她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底裤都能给我看穿了。
“你……真的是酒吧舞女？”我有些难以置信。
唐湘君点头，说：“我没必要骗你，如果要骗你的话，我会编一个好一点的身份，这个秘密很多人不知道，连晴晴都不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问。
唐湘君说：“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人很好，我跟你坦诚相待，你也可以对我坦诚一点。”
“那你就不怕看错人？”我问。
唐湘君摇了摇头，说：“我相信我的眼光。”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说：“好吧，其实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到我会跟晴晴在一起，更没想到九爷会挑中我，结果造化弄人……”
“所以，你看不上晴晴？”唐湘君问我，“难道晴晴长得很丑吗？”
“不，她并不丑。”
“那你为什么看不上她呢？”
“这个……其实跟外貌没关系。”
唐湘君笑了笑，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那就有点意思了，就我的阅历来看，像你这么大的小伙子，没有一个能拒绝漂亮的女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点了一根女士香烟，优雅地抽了一口。
烟雾氤氲之中，我仿佛看到了老上海滩的歌厅舞女，穿着旗袍，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更何况，是漂亮身材好，家庭背景还好的女孩子，别说是你，就算是比你大的老男人也拒绝不了，所以，你为什么会拒绝呢？”
面对唐湘君的质疑，我如实回答：“因为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唐湘君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笑着说：“王勇，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印象中，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包括杜玄风，虽然我和他结婚了，但我也可以确定，他外面肯定是有养小三的。”
我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确实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我也不喜欢去接触一个陌生人，我更喜欢跟熟悉的人合作。”
唐湘君沉默了片刻之后，说：“怪不得沈晓薇会那么喜欢你。”
“你认识沈晓薇？”我有些惊讶。
唐湘君点头，说：“我跟她爸认识。”
“啊？”我有些懵逼。
“我当初是在上海歌舞厅当舞女的，她爸也是我的客户之一。”唐湘君微笑着说。
“啊？”我更懵逼了。
杜玄风居然娶了一个公交车？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
“没必要惊讶，我也是被当时的年代所迫，别说是我，即便是晴晴的爷爷九爷，他的老伴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唐湘君对我说。
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以前九爷是跟着杜月笙混的，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大家闺秀在一起呢？
“所以，你是打算跟晴晴分手，对吗？”唐湘君问我。
我点头，说：“是啊，但我不想伤害晴晴，她是个好女孩。”
唐湘君正色道：“王勇，你要记得，这世界上没有双全法，你既想要不得罪晴晴，又想要跟她分开，这几乎不可能。
“我是她妈妈，我看得出来，晴晴很喜欢你，就算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跟她分手，她依然会痛苦，所以你说不伤害她，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我沉默了。
半晌后，我问她：“那我该怎么办？”
“看你怎么选了，要么你和晴晴坦白，要么你就一直装下去。”唐湘君说。
房间里安静了。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疯狂地思考着对策。
这时，唐湘君又说：“当然，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我问。
“日久生情。”唐湘君说。
“啊？日久？”我愣了一下。
唐湘君说：“日不是动词。”
“哦哦哦！”我连连点头。
唐湘君笑出了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你的对象，都是跟你相处了好久才确定关系的，所以，我想的是，你先跟晴晴处着，如果你们实在是培养不出感情来，那你再跟她坦白，这也不迟。”
我说：“可……我不喜欢晴晴，却和她相处，这未免有点……”
唐湘君笑着摇了摇头，说：“王勇，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两情相悦吗？爱而不得是常态。
“其实女人挺容易满足的，即便她眼前的男人没有符合她心中的预期，只要你们相处久了，她还是会对你产生感情的，这种感情叫依赖。
“所以，你可以先跟她处着，我们给她安排相亲，让她多去接触几个男人，和那些男人相处久了，她的心自然就被分散了，到时候你再提出分手，她也就不会痛苦了。”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思考了片刻，最终点头，和唐湘君达成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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