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藤美和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也没当真，还以为这只是上原不愿多提的一句玩笑话。
毕竟这个男人过往的风流债就摆在这里。
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朋友就是我？”
一瞧搭档这古怪的眼色，上原克己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略显心虚的左藤美和子下意识偏过头去，虽然没有回答，但这姿态已然说明了一切。
“来来来典子，介绍一下，这位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左藤警官。”河村隆治搀扶着怀孕的妻子缓缓落座，笑着当起了介绍人：“上原就不用介绍了，你们以前也认识。”
结束了与搭档的辩经后，闻言的上原克己语气有几分感慨：“好久不见了，永山典子。”
“好久不见，上原克己。”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母爱光辉，名为永山典子的女人脸上亦是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听隆治说你已经是警部了，恭喜。”
“都是虚的，都是虚的，还不是在跑腿每天累的要死。”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上原克己盯着河村隆治玩笑道：“你们这孩子都快出来都没跟我说过，看不起我啊。”
闻言的后者憨笑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我和典子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在查桉，我就没想着打扰你，再之后你不就住院了吗。”
“好像也是，那当我没说。”上原克己挑了挑眉，瞬间抬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不过，说到这个上原。”
河村隆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皱眉奇怪道：“你知道邦彦去哪儿了吗？我还想着邀请他和你一起来当伴郎呢。
“无论是电话还是邮件他都没有接，去他家找也没看到人，连他的家人都不见了，搬家了？
“你们的矛盾没至于到这种地步吧，我还想着趁着我结婚的这个机会让你们好好坐下来聊聊的。”
“……”
“……”
听到这个问题的左藤美和子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扭头间将目光投向了瞬间沉默的男人。
“他死了。”
“哦，他——嗯？！”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河村隆治在停顿数秒后顷刻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好友：“你说什么？！死了？！”
“啊，任务中牺牲了。至于他的家人，被报复了。”把玩着手中的快子，上原克己神色如常地说着及川邦彦极其家人的下场。
这回轮到河村隆治俩夫妻沉默了。
“做公安出去卧底，死亡很正常。就算是我这个当警察的之前不也差点死了吗，如果不是命好的话。”
见餐厅内的氛围霎时间沉寂了下来，上原克己深呼一口气出来，抬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算了，不谈他了，回头多给他烧点纸钱就好。倒是你，邀请我做伴郎是什么意思，你们还没结婚吗？”
“啊？嗯，嗯。”
回过神来的河村隆治脸色仍然有些不对，但还是收拾好了心情点了点头：“典子之前怀上孩子的时候店里出了点事，不得已把婚礼推迟了。
“后面事情解决了，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已经不适合举办婚礼了。所以我们干脆就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补办一个婚礼。”
“嫂子预产期什么时候？”
“下个月18号。”
“那婚礼不是还要挺久？”
“算上修养准备之类的，我预计是半年后，所以我们现在准备先办结婚的手续。”谈到自己终身大事的河村隆治勉强摘除了心底的负面情绪，温柔地握紧了妻子的手，勉强笑了笑道：“这不是想着提前给你们两个伴郎约一下时间嘛。”
“我没问题，随叫随到。”
眉眼含笑的上原克己令河村隆治叹了口气：“典子，你稍微坐一下，我去把上原和左藤警官的午餐弄好。”
“嗯。”注视着丈夫神色的女人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直到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厨房门口，永川典子这才回过头来，目光投向了身前不远处的两人。
“邦彦是指……那个及川邦彦吗？跟我和你一起拍过杂志的那个人？”永川典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抬眸看向了上原克己，后者点了点头。
“没事的，他自己的选择，都是成年人了，后果自负而已。”上原克己倒也没过多跟永川典子说这些，反而是劝说着她最近多注意一下河村隆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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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村隆治与及川邦彦之间的关系要更好一点。”
吃过午饭后，辞别了河村夫妻二人的上原克己沿着训练基地的外围散步消食，开口解释道：“那时候我的重心更多是在足球和学校上，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更长，关系也更近一点。
“不过，这个世界小倒还是真的小。没想到永川典子居然和河村在一起了。”
“从之前的称呼来看，永川典子应该是还没正式入籍，他们店之前出了什么事情吗？”回忆着这一餐饭所结交的两个新人物，左藤美和子有些好奇：“都怀孕这么久了。”
“不知道，从时间上推算他店里出事情的时候我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现在解决了，更没必要提这种伤心事了。”
上原克己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好奇他怎么会娶一个陪酒女郎回家，还让她怀孕了。”
“啊。”左藤美和子双眼微眯，嘴里拖了一个长音：“你是在以己度人吗？”
“别瞎说，只是认为他可能有更好的选择，仅此而已。我对永川典子这份工作没意见，赚钱嘛，经济下行，不寒碜。”
经济泡沫破灭，平成经济大萧条时代降临。作为旱涝保收的警察，上原克己自然是不必担心相对应的收入问题，更别提他还有从欧洲杯那里赚来的外快。
但对于整个日本社会而言，经济萧条所带来的最直观感受便是钱难赚，且不稳定。
“你担心你朋友是被套牢了？”左藤美和子闻弦音而知雅意，挑眉道。
“不知道，回头去查查吧，怎么说都是朋友一场。”
“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有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信任一个人，有时候又对人充满戒心。”
“嗯？有吗？”
“宫野志保作为酒厂高级成员，手上说不定还沾染了人命你信任不已。永川典子说起来还是以前跟你一起拍过杂志的，也不算一面之缘，你却不信任她。”
“这个嘛，可能是因为河村隆治和我之间的关系吧。”上原克己笑了笑：“关心则乱吧，我朋友本来就少，信任宫野志保的话我又没什么损失。”
“和你的关系吗……”
左藤美和子抿嘴，眼睑肉眼可见地跳动了几下，耳畔响起了出门前闺蜜宫本由美对自己所说的话，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上原，能问你一件事吗？”
上原克己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疑惑道：“什么事？”
“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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