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你的本事，娃不抓紧学，以后只能去街上要饭，说到底，咱没用呗！哎。”
这话白婉清就不爱听了，她看向那婶子，“你说的话，咋就这么不中听呢？父母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让儿女好过点？
你自己不行，你还怪路不平，咋？还给我上岗上线的？真以为我没脾气了？”
看白婉清脸色冷了下来，有个打圆场道：“婉清，都是这邻里街坊，你别往心里去，她嘴笨，不会说话，我们说她你”
那妇女瞪着个眼，表情还有点不服，白婉清哼了下，挺直胸膛：“谁让我有本事！女儿优秀，儿子听话，有些人不想着改变现状，在别个身上找原因。”
刘婶子跟着附和：“就是，你会不会说话？暖暖来了后，学校谁不夸？这是从小培养的。
你家那偷鸡摸狗的，现在不好好管，以后两行铁窗泪，也是端上公家饭碗的人。”
边上有个听出意思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婶子觉得没脸，又不敢跟白婉清正面杠上，只能气冲冲走了。
刘婶子那老脸笑成朵菊花，正打算跟白婉清吃瓜，就看到一群女的冲了进来。
刘婶子张望了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咱院里有人犯事了？没听说呀。”
这挨门挨户的，有点风吹草动，逃不过这些情报组的眼。
白婉清也探头探脑的看了过去，只见领头的大声说道：“把路给我堵死，娃必须引产，她已经生了两个了。”
一听就是计划生育那边的，现在谁家多生！不管你肚里娃几个月，都得被抓去流产。
女的强行上环，娃生下来闷死丢垃圾桶，想想都造孽。
不过，看她们男女都有，一脸凶神恶煞的，也没人敢去多嘴。
不过两分钟，就看到四个女的将一个瘦的快脱相的妇人抓了出来。
妇人哭的声嘶力竭的：“放……放开我，这是我的孩子，你们没权利打掉他。”
说着，还想扑上去撕咬那些人的手腕，被两个年轻力壮的按住，两巴掌扇过去，动作相当粗暴。
看她晕过去了，就这么拖着出去，那肚子大概大概八个来月，过不久就要生了，计生站怎么知道的？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了，难道这是被人举报了？
谁这么丧良心啊？
现在举报有钱，有人专门干这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事，这也造就了农村有很多的超生游击队。
没法子，想逃过罚款多生几个！
白婉清晃眼看到角落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瞧见是王招娣，她眉头不由得蹙起，她对上白婉清的眼，她转过身跑了。
刘婶子也看到了，她不解：“这才多大？就满脸心思，王家不教好，以后也得祸害人。
我都让孙子别跟她玩，省的让她算计了，我看她脑子不正常。”
说起来，王招娣也是个可怜的，两三岁冷天动地的就在外边洗衣服，手都开裂出血了，家里也不管。
要不是这些人看不下去，偶尔投喂点吃的，她也长不到这么大。
关键是这娃越长越歪，看到人也不喊，一副怨天尤人的样，让人很不喜。
她多说了句：“你让家里小的躲着点，别让他算计到头上去，那娃根子不好。
婶子一把年纪，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老王家教不出好的。”
说到这，她凑到白婉清的耳边，压低声音：“我怀疑这被举报，就是她家干的，自己生不了，也不想让别人生了。
要真被查到，你瞧着吧，老王家会被打死！这都躲了几个月，连我们都不知道。
她消息倒是比我们灵通，以后做啥背着她点，人不行。”
白婉清点头：“我知道了，婶子，反正我又没打算要二胎，我家这四个，还怕给我养不了老吗？足够我跟陆挚躺平了，你说是吧？”
刘婶子笑道：“那当然，几个瞧着就是有出息的，等他们考上大学，你跟陆挚就等着享福吧！”
其他几个听到她说不生了，还觉得有点可惜，“你肚子这么争气，不打算生了？在怀个双胞胎，又不是养不起，娃小淘气，大了就好带了，你瞧，现在都不用你操心了。”
白婉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说得这么轻松，好像养娃不花钱和精力一样。
这三个，她都快管不过来了，要不是家里帮衬，她头发大把的掉。
白婉清皮笑肉不笑：“大姐，我就不生了，你多生几个，你家又不是没那条件，交不起罚款？我家这四个，够我奔了。”
不少人觉得她傻，白暖暖就是个外边人，长大了，说不准都是替别人养的，也就她把她算成家里的一份子。
这种上眼药的话，没人敢当着陆家的面这么说，也只能背地里咕咕。
八三年超生罚几百块，到了八四年，那就是一千多了，罚款逐渐上升，也让一些人压力过大。
有些跑到深山老林，就为了多生两个儿子，不用交罚款，白婉清觉得那些人魔怔了。
但是别人的肚子，她有使用权，要生就生呗！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八四年七月，白婉清带着四个小的去了大西北，陆挚胡子拉碴的，瞧着更成熟了。
白婉清亲自给他刮了，陆挚腻歪的很，抱着人不撒手。
跟白婉清熟的那些，大多在生意场上有了一席之地，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
白婉清在家属院无聊，就只能去找林芳华，现在她专心在家给俩儿子带娃。
大儿媳要做生意，小儿媳则是在国家机关单位，反正都没空，整个家就她一个闲人。
她怕一个人看不住娃，还花钱请了个阿姨，是个相当开明的婆婆了。
院里又来了其他的小媳妇，也都听说过白婉清，好几个忍着胆怯上前打招呼，白婉清热情回应。
在大西北住了两个月，娃跑的黑了一圈。
送他们上飞机的时候，陆挚脸垮的能挂二两油壶了，还是白婉清保证寒假再来，他才不舍得把放行。
娃上小学后，家里有保姆，白婉清让宋云苓陪陆老到处走走，总不能把余下的时间都花在娃的身上了。
两人还顺带拐走了宋老，三人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寄信和特产以及照片回来，让白婉清熟知他们的近况。
白婉清有钱后，她将厂子扩建，规模翻了一倍，改成向阳服装有限公司。
开始对外贸易，洋鬼子的钱就是好赚，两年时间，白婉清算是成了第一批典型，还上了好几次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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