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完再说！”
被秦建盯着，陈默并不紧张，拿起筷子就开干。
狼吞虎咽。
风卷云残。
满桌的饭菜很快就被他一扫而光。
秦剑根本没吃几口。
他似乎也不饿，要了瓶啤酒，点根烟慢慢喝着。
“饱了吗？不够，我叫厨房再加两个菜。”
“差不多了，先歇会再来夜宵。”陈默喝拍了拍肚皮，笑容满足。
“这个来点吗？”
秦剑晃了晃啤酒杯。
“秦队都开口了，我能不陪？”陈默很爽快。
秦剑去冰柜又拿了两瓶啤酒出来，给陈默倒上。
“说说吧，你去江边都做了些什么？”秦剑饶有兴致的表情。
“秦队，这你不就是明知故问了吗？”陈默拿起酒杯和秦剑碰了下，一口干掉。
冰凉的酒液划过喉咙，十分舒爽。
“人我都交给你们了，你说我去干嘛的？”
“我不能只凭主观推测。”秦剑点了点烟灰。
陈默明白了，他要听自己亲口说出来。
“报仇！”
“罗振刚，和裘无戒！”
“我一路追着他们，到的了兰庭江，棺材村。”
“几天前你还没有眉目，托我帮你找线索。”秦剑目光犀利，“你是怎么突然找到他们的？”
“说来话长。”陈默想了想，又喝了两口清凉的啤酒润润嗓子，组织好语言后，把罗振刚公司跳楼闹鬼的事说了一遍。
“辫子姑娘？”
陈默又把自己学校挑落闹鬼的事说了一遍。
“想不到那么早就有了渊源，果然是天道循环，冥冥中自有注定！”秦剑听完也不禁感慨起来。
“是啊，早知道他们就是祸害陈家的仇人，我早就......”陈默握紧拳头，即使已经手刃了仇人，那股仇恨也并不会消除。
“不！那时太早了，你对上他们，只有死路一条！”秦剑摇头，“不枉你爷爷一番苦心啊！”
想到爷爷，陈默沉默了。
报了仇，本该第一时间回去向他老人家报喜的。
“陈默，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聊完你就可以回去了。”秦剑看出他的神色，“罗振刚就在这家医院，吊着一口气。裘无戒，现在什么情况？”
“死了，在鬼村。”
“鬼村？”
“就是水下的鬼界，棺材村。”陈默知道秦剑想听什么，他没有把自己关进审讯室，已经对自己很好了。
“说详细点。”秦剑重新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睛看着陈默。
“无字书就在鬼村的一口棺材里，下水的所有人，都找到了那口棺材。不过，在无字书出现之前，裘无戒死了。”
“然后呢？”秦剑不在意的摆摆手，并没有追问裘无戒怎么死的，“无字书最后被谁拿走了？”
陈默顿了顿，平静的吐出一个字：“我！”
秦剑反而惊讶了。
他没想到，陈默如此直接坦诚。
“茅山二长老和苏明玉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被我捡了这个便宜。”
陈默从怀里掏出那张从水底带出来的黄纸，放在饭桌上。
“秦队，这页无字书上交给特调部。”
秦剑眉头一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黄纸。
灯光下。
薄薄一张黄纸，看上去十分普通。
但在水里泡那么久，却没有半点湿润的痕迹。
他也是第一次见无字书。
真的很难想象，引天下无数人争夺的无字天书，看上去竟然如此不起眼。
“你有什么条件？”
“有！”陈默笑了。
上岸后，那个戴斗笠的矮子提醒了他。
这页无字书他拿不住。
因为，苏明玉和茅山长老都知道是他拿走了这页无字书，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知道多少牛鬼蛇神，会冲着他来。
“你说！”
听到陈默有条件，秦剑反而松了口气，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木匣，小心的收起无字书。
“罗振刚只是一颗最不重要的棋子。”陈默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裘无戒不过是落棋的人。”
“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这股势力，才是杀害陈家的真凶！”
秦剑若有所思，很快点头：“我明白了，所以你的条件是，帮你找到这股幕后势力？”
“对！”
“这根本不是什么条件，我一早就说过，会帮助你调查陈家被害的真相！”秦剑毫不犹豫。
“如果那股势力大的超乎想象，希望秦队还能保持这种态度。”陈默认真的看着秦剑。
“我保证！”
秦剑目光坚定。
“谢谢！”陈默的表情松缓下来。
既然自己拿不住无字书，不如就送给特调部。
不光免除了自己的麻烦，还能在秦剑这里收获一个天大的人情。
“罗振刚怎么处理？”
“暂时留着。”
“好，随你调遣。”秦剑没问他留着罗振刚做什么，“44号灭门凶宅的卷宗这两天就快下来了，你回去好好休养，会有人把卷宗送到你手上。另外，蛊师的事我也听说了，等我上交完无字书就回来处理。”
陈默好奇：“上交？”
“我没有权利拿着这个东西。”
秦剑没有多说，递给陈默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养身的丹药，有助于你力量的恢复。”
“谢谢！”陈默没有客气。
相比无字书，这点东西算什么？
秦剑带着无字书匆匆离开。
陈默让特调部的人把自己送到附近的手机店。
重新买了手机，补办了手机卡。
然后，自己打车回到文庙街。
推开门。
厨房里有灯光。
林子浩正在煮方便面。
啪嗒。
锅铲落地。
“默啊，是你吗？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林子浩愣了愣，仿佛要喜极而泣，夸张的很。
“回头再跟你说。”
陈默来到爷爷的灵位前，从口袋里掏出裘无戒的舌头，工整的放在供桌上。
点香，烧纸。
二锅头洒在灵位前洒下，空气里飘着辛辣的酒香。
“爷爷！”
“咱们的仇终于报了！”
“裘无戒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
“罗振刚也只剩一口气！”
“就这么死，便宜了他！他必须把掠夺陈家的一切，全部还回来！”
看着没有名字的牌位，陈默鼻子发酸，双眼渐渐的模糊了。
但他笑着把香插进香炉。
“爷爷，我终于能去看叔叔和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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