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女子悦耳的声音比作鸭子了。
一个女子柔柔弱弱的可能很好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真是宋云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被吵炸了。
“够了。”陶母一拍桌子，瞬间所有人全都安静了。
她瞪了眼面前的女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们都回去吧！”
那群女子闻言乖乖行礼退出去，中间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们走了以后陶母有些头疼的柔了柔额头。然后转过头认真的问宋云汐，“你想到到了什么？”
宋云汐被问的一脸迷茫，她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的问道“她们一起说话很吵。”
陶母半晌无语的道，“你有没有注意那群女子中有几个女子年岁和你差不多大。”
宋云汐闻言吓了一跳，她惊讶的看着陶母。有些不明白外祖母到底想教她什么。
陶母看宋云汐实在想不明白，干脆直接挑明的说道。“当男子有了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年轻貌美的女子年年都有，有些东西也是防不胜防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话本子里描写的，现实中男子一妻多妾很是寻常。”
“有时候不要太去计较一些没用的情情爱爱，思路放开。不要去排斥她们，你年轻貌美时也许他钟情于你。可若是年老色衰了呢？”
“只要不会动摇你正妻的地位和权利，他就是三千佳丽那有何妨。
你记住只要愿意进门当妾的，就不是敌人。因为她们当妾的那一刻就亲手断了自己的所有希望。”
“你要防的是哪些意图威胁你位置的人。懂吗？”
宋云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陶母。
不是说小妾都是正妻的敌人吗？
怎么听她外祖母的意思不是这么回事。
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可能。所以她忍不住反驳到
“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是可能的，再说在乡下大家不都是两个人一起生活。”
这下换陶母诧异了，她有些复杂的看着宋云汐。半晌才开口道。
“乡下，你知道乡下大多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你的一个首饰就是他们一年的生活费。”
“可就这样，青楼的客人少了吗？你现在没结婚，所以有些东西不会说到你的面前。
等你成亲以后去村口那树下坐坐，她们的故事可比你想的精彩。”
“不说男子，就谈你。也许你刚和他认识的一两年不会腻觉得一切都很新鲜，可时间长了呢？”
“这世界上变心的不止是男子。女子也会，只是比起男子女子的约束更多。下场更惨罢了。”
“你现在还小，等你到了外祖母这个年纪才会明白情爱是生活中。最微小的一件事。”
“孩子你记住，永远不要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男子身上。”
“你的寄托可以是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是人。”陶母严肃的冲宋云汐说道。
宋云汐听到之后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她不明白为什么寄托不能是人。
可是陶母的话说的好像是挺对的，至少她无法反驳。
“可是外祖母照你这么说，不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陶母沉默一会到对于咱们女子而言“刚嫁人时为了娘家，有了孩子后为了孩子。
一辈子都不是为自己活着，可又能怎么办呢？日子就不过了？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好的事情值得留念。冲着那些在意自己的人，也得好好的不是吗？”
宋云汐闻言感到十分惊讶，她没有想到陶母的思想居然这么的开明。
不是说古代人都是很封建的吗？
她感觉她穿了个假的世界。
陶母转过头，盯着宋云汐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很久。
宋云汐有些不适的摸了摸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外祖母？”
“没事，只是感觉时间过得挺快的。想当初啊！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年纪嫁给了你外祖父，这一晃外孙都要成家了。”
陶母不无感慨的说道，只是话语里有些宋云汐不能理解的沧桑。
“你外祖母和你母亲都没有福气，希望我的二丫能够和我们不同。”陶母摸着她的脑袋，语气中充满的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等深夜躺在床上，宋云汐回想着当时陶母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哀伤。
她能够感觉到，她的外祖母并不开心。甚至她所交给自己的，也都是她经过了无数次失望之后才懂得。
她的外祖母啊！既希望她能保护自己，有希望自己不要经历她所经历的。遇到良人。
所以她能够感觉到她语气中的矛盾，和挣扎。
也许她看过太多不好的东西了，也许她也其中之一。
所以她想提前教会她们，让她们少点期待，没有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受伤。
道理她都明白，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宋云汐总觉得要是万一呢。
可能她会是幸运的那个，也许不像外祖母她们说的那样。
再说也不是没有过得好的，既然有的人过得挺好。她为什么不能是哪个人呢？
这么一想，宋云汐压抑的心里顿时好了很多。
她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陶母的那番话，没一会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而那边的陶母怎么也睡不着，今日她的许多话其实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隐约想起了，她嫁给夫君那年。
那时她也如二丫这般大小，她陪母亲去寺院上香。
那时候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可能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明明那天人那么多，可她抬头的时候却偏偏看到他。
他看了她许久，她也看了他许久。那可能是她人生中做过最大胆的事吧。
她本以为，她们之间不过是那一面之缘。
可过了没多久媒婆上门来提亲，她的母亲本不想答应的。
可她看着媒婆身后站着的少年，第一次鼓起勇气在母亲背后扯了扯她。
母亲虽然诧异，不过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
初成亲时，我和他也是过过琴瑟和鸣的生活的。
只是后来怎么变了呢？时间太久了好像记不清了呢。
最终陶母还是闭上了眼睛，只是闭眼的时候一滴泪缓缓滑落发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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