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忠、段义，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吗？”段老爷子盯着两个孙子。
“我咋这么命苦，含辛茹苦拉扯大两个孩子，女儿嫁了人，没有老婆婆帮着带孩子，还要靠娘家。现在孙子长大了，就教唆着不认亲外婆了。”不得不说农村老太太的一哭二闹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众人很是厌恶。段家的人都很清楚，说的带孩子其实是来打秋风的，但是二叔愿意，段家其他人不能说什么。所以段二婶上门说媒，段母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就拒绝了，那样的家庭能养出什么好人。
曾队长叫其他几个子侄：“把你们二奶奶扶回去。”几个子侄在三叔的注视下不敢多嘴，上前扶着曾老太：“二奶奶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守着。”
“老人家，你还是听家里人劝回去吧，就你们今天在这儿一通闹，让你们进拘留室待一晚都够了，看你年纪大算了，赶快走吧。”警察也板起脸了。
“快走吧！我真是遇得到你们一家人。”曾队长气冲冲地走了。
见警察黑了脸，曾老太心里也发虚，侄孙一拉她也顺势走了，不过嘴里还不服气：“姓段的，你冤枉我孙女，我跟你们没完。”
段忠、段义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段老爷子看着就来气：“你爸是个耳根子软的，你俩兄弟也没长脑子吗？分不清是非吗？你外婆没文化，你们也没文化吗？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们姓段，是咱们段家的子孙，和平武是砸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老爷子捂着胸口直哆嗦。
“爷爷，你怎么了？”段平武忙扶住他的身体。
“二爷爷，你快坐下。”平海忙端来凳子。
歇了两分钟，段爷爷缓过气来：“没事，没事。”
段平武见还愣在原地的俩兄弟，心里叹了口气，还不如平山、平海这两个隔房的堂弟。
“你们俩个快走快走，看着我就来气。”段爷爷心里明白，这俩孙子已经被儿媳教偏了，现在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会觉得是瞧不起他们。老婆子要是没那么早走，当初给二小子找儿媳的时候也不会被媒人蒙蔽。也怪自己，怎么就没想着去曾家坝走一走访一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好在老大一家和睦，孙媳妇一家也是讲理的人，总有一个儿子还算让他放心。
“你不就是觉得段平武当了军官，你后半辈子有靠了嘛。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们吗？有好吃的你都留给他，买文具买书都是给他的，我们有什么？看不起我们以后就别到我家来。”段忠突然爆发了，红着眼睛冲段老爷子吼道。
“段忠，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段平武气得想冲上去揍他。
“怎么不敢让我说了，我表妹就是被你害的，你毁了她。”
啪！段母一记耳光不留情面的扇在了侄子的脸上：“你们曾家不要脸是有遗传的吗？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爷爷，爷爷......”段平武一阵焦急地呼唤，老爷子气晕了过去。段忠、段义见爷爷晕了，趁着混乱悄悄溜了。
段母掐着老爷子的仁中穴，平山掏出手机就拨了120急救，镇上的卫生所是不行的，救护车来了赶快挂上氧气袋，往人民医院送。
“上来一位家属陪同就可以了。”急救护士拦住想往车上去的其他人。
段平武上了车，趁着没关门的时候跟段母交待：“妈，待会儿萌萌回来，先让他们在家等着，我给小珊打电话，让她开车来接。”
“好。”
派出所的警察感觉这一下午看了一场人伦大戏：“等小朋友的检查报告拿回来，你们就先回家等消息吧。”
“不好意思啊警官，让你们看笑话了。”段父有些难堪，他也没想到老二家的孩子怎么成了这样。
“哎，谁家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亲戚。”警官有些同情，这些因为利益引发亲戚间的矛盾，他们经常会碰到。在某些人的心里别人就应该事事顺从自己，稍不如意就搅风搅雨，一些人伦悲剧也因此而生。
救护车上，急救护士已经给段爷爷上了生命监测仪器，戴上氧气面罩，医生拿着手电检查他的瞳孔，一边询问：“老人家有什么基础病没有？”
“11月初的时候做了一次检查，血脂、胆固醇高，心脏动脉粥样硬化。”
“老人家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吗？”
“今天被气到了。”
“老年人年纪大了又有基础病，大喜大悲都容易出现昏厥的情况，目前他的生理指标还算好，应该是受了刺激造成大脑缺氧引起的，但是这种情况不要经常发生，否则容易出现心脑血管病变，到医院详细检查了再说。”
听医生这么说，段平武稍微放下点心，给萧珊打电话，很快便听到萧珊轻快的声音：“平武，萌萌在家乖吗？”
“小珊，家里出了点事儿，爷爷晕倒了，我现在在急救车上，你开车去接一下爸妈回家，有什么事你先冷静，等我回家了再说。”
“爷爷怎么会晕倒？严重吗？”
“医生说目前情况还算乐观，等到了医院详细检查了再说。”
“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钱带够了吗？”
“你回去把爷爷的医疗卡带到医院来。”段平武见爷爷的眼皮动了动，“先不说了，爷爷可能醒了。”
“好，我安排一下就去接爸妈。”电话那头的萧珊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爷爷怎么会突然发病？前段时间打电话回家，妈还说没让爷爷喝酒，最近的精神好多了。
“我姐，怎么了？”袅袅正在问萧珊晚上吃什么，就听到段姐夫打电话来了。
“爷爷晕倒去医院了，我要回去接萌萌他们回家，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你看着一下，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萧珊收拾了包包往外走。
“姐，安顿好家里，有事我和王梓会处理。”袅袅知道不是天大的事，萧珊不会这样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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