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魔化瀚雪风的选择，白彻淡淡一笑，道：“明智的选择，否则，你现在的神魂便烟消云散了。”
闻言，魔化瀚雪风惨笑一声，反问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这好像没有。”白彻一边收起掌心中的雷霆，一边将魔化瀚雪风丢下淡淡地道。
“你想知道什么？”魔化瀚雪风没有墨迹，既然已经决定合作，那么便早点开始，以免夜长梦多。
毕竟，越拖一点时间，另一个雪枯魔神实力恢复得便越多。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白彻看向魔化瀚雪风，淡淡地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包括她藏在哪儿，朔风村的村民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白彻的话，魔化瀚雪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一切正如你所预料，现在的她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我不想将多年谋划拱手让人，这凭什么？所以，这是我愿意与你合作的前提。”
“你要保证事成之后，不会对我出手。”
他想要为自己谋求一条后路。
白彻看着魔化瀚雪风，不语，显然这不是他想听的。
现在还想和自己讲条件，是不是有些太天真？
看着白彻的神情，魔化瀚雪风讪讪一笑，道：“我们的目的......是复仇，是覆灭整个人族......不过，得先从朔风村开始。”
白彻眉头微皱，这雪枯魔神真是好大的胆子，覆灭整个人族，有些可怕。
“不过，这并不是魔族降临此界最初的目的。”看着白彻微皱的眉头，魔化瀚雪风连连解释：“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分一些此界的资源，让魔族可以生存延续下去。”
闻言，白彻心中一惊，这样的说辞和他在秘境之中遇见的血色魔猿说的话一模一样。
当时，白彻只是当一个故事听听，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但如今这魔化瀚雪风也说出了同样的话来。
这让白彻不得不怀疑，其实那并不是一个故事。
“后来呢？”思绪到此，白彻继续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魔化瀚雪风笑了笑，道：“但长时间魔界的生存让魔族绝望，当看到人族明明如此弱小，但却凭着奸诈、贪婪、虚伪等特质占据着绝大部分的资源，于是，魔族的绝望渐渐变成了恨意，便发动了进攻人族，欲要灭掉人族的战争。”
听到魔化瀚雪风的解释，白彻没有反驳，作为人类，他知道人类的诸多劣根。
但魔族也有劣根，它们残忍嗜血，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当然不能一棒子全部打死，白彻相信魔族中也有好魔，就和人类中有好人坏人一样。
“那么你呢？”白彻不再想孰是孰非，只是开口问道：“你如今的目的是什么？”
“说实话......”魔化瀚雪风缓缓开口：“我在朔风村生活了这样漫长的岁月，对于人类的恨意，早就磨灭了大半，在这里静静地生活下去，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我身为魔神，我要为自己的子民谋划，它们生活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我......”说着，魔化瀚雪风脸上露出一丝心疼，“我也想让它们过得更好一些......”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另一个雪枯魔神......”魔化瀚雪风欲言又止，顿了顿，开口补充道：“她被封印在‘天覆刃’只数万载岁月，对人类的恨意攀升到了极致，对于子民，她应该也抛诸脑后了。”
“此刻，她只想覆灭人族复仇。”
白彻点了点头，也确实会如此。
片刻后，白彻看向魔化瀚雪风，道：“我可以在事成后，不再对你出手，让你以瀚雪风的身份继续在朔风村生活下去，但你得保证不会再对人族起杀心。”
“至少......不会对好人起杀心。”白彻又补充了一句：“那些杀上门来找麻烦的，自然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当真？”魔化瀚雪风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为什么？”魔化瀚雪风问道。
“瀚雪风是我几个朋友得意的后代，我不想让他死了。”白彻缓缓开口：“而且，你与我合作共同除去另一个雪枯魔神，也算是为人类做了一件好事。”
“而我也不会对自己的合作对象出手。”
“我这样给你说，就是想告诉你，不要怂，就是干。”
“而且，人类也不全是贪婪、奸诈之徒，更是有重情重义、讲义气、有道德的人。”
听到白彻的回答，魔化瀚雪风眼神微动，他对眼前这个人类的看法有了改观。
“若是真的如愿以偿，你可以想办法将你最信赖的民众带到朔风村和朔风村村民一起生活。”白彻又补充道。
这一句话像平地惊雷，瞬息间令魔化瀚雪风一惊。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助你。”魔化瀚雪风连连开口，他看向白彻的眼神中竟多了一分感激。
其实只有白彻自己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在这个太衍大陆上，他树敌实在太多，万一真到了那一天，或许，去魔界将是一个选择。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白彻点了点头，看着魔化瀚雪风，道：“她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在朔风村外的天堑边。”魔化瀚雪风回答道。
“天堑......”闻言，白彻眼神一动，道：“是那条距离朔风村数千米的天堑么？”
“不错。”魔化瀚雪风点头，“朔风村外只有这一条天堑。”
“这条天堑到底是什么？”白彻开口问道，“我听说里面时不时传来链锁的声音。”
“这条天堑......”魔化瀚雪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它似乎一直存在。”
“不过，里面有着极为浓郁的魔气，她去天堑边能够更快地恢复实力。”魔化瀚雪风补充道，“你说的链锁之声，确实存在，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知道里面很深......或许锁着什么也不一定。”
“有危险吗？”白彻下意识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魔化瀚雪风摇了摇头，随后道：“不过，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的链锁声，什么也没有发现。”
白彻点头，这天堑古怪，要小心行事。
“那朔风村村民，他们又在哪里？”白彻继续问道。
“前些日子，她耗费力量，将所有村民制成了冰傀，这也是她长时间没有完全恢复的一个原因。”魔化瀚雪风解释道，“冰傀被其带在身边。”
“原来如此。”白彻眼神微动，他的猜测没有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白彻看着魔化瀚雪风，道：“瀚雪凝烟是真人么？”
“是真人。”魔化瀚雪风点头，“她一直被我利用，为我办事，但我知道，这是她故意妥协，目的是为朔风村谋一条生路。”
白彻点头，道：“可她如今却被另一个雪枯魔神附身了......”
“不。”魔化瀚雪风摇了摇头，道：“瀚雪凝烟意志强大，轻易附其身容易遭到反噬，所以，她也被制成了冰傀。”
“而另一个雪枯魔神只是化作了她的样子。”魔化瀚雪风补充道。
“既如此......”白彻顿了顿，“现在便去天堑看看吧。”
魔幻瀚雪风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让你的身体恢复了。”白彻开口。
如今这魔化瀚雪风的身体无比衰老，还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想到这里，白彻眼神一动，他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滴翠绿、散发着幽香的液体来。
这是青铜壶的本源灵液。
当年青铜壶留了十滴给他，领悟“一世春秋”时用过，与项晚成战斗耗费过几滴，现在又拿出一滴，如今，只剩下三滴了。
白彻将本源灵液弹向魔化瀚雪风。
魔化瀚雪风只觉体内没入一股诡异的力量，片刻之后，他竟恢复了年轻。
“随意逆乱时间。”魔化瀚雪风心头大骇，他不敢想象白彻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恐怖，连时间都敢去利用。
不再多想，他退出了魔化形态，变成了瀚雪风的模样。
“现在好了。”白彻拍了拍手，随后道：“走吧。”
瀚雪风点头。
旋即，白彻、瀚雪风趁着夜色从朔风村街道上的另一扇大门走出。
路上，白彻问向瀚雪风：“她是不是也是不死之身？”
“不是。”瀚雪风摇了摇头，道：“这不死之身是一门秘法，叫‘不死心经’，是我这么多年时间里领悟总结出来的。”
“你自己领悟的？”白彻一惊，不过，旋即又觉得正常。
毕竟他是一个魔神，天赋肯定不弱，创造一些秘法什么的也不是大问题。
这“不死心经”肯定是个好东西。
“这个......就是......”白彻欲言又止。
“你想学？”瀚雪风开口问道。
白彻点头。
“你学不了。”瀚雪风摇了摇头，“‘不死心经’要以魔族血脉才能修行。”
闻言，白彻有些惋惜，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却不能修行。
“当然，如果你想要这门秘术，到时候我可以拓印给你。”瀚雪风开口说道。
“行。”白彻点了点头，虽然无法修行，但自己也可以参考一番，看看能不能领悟到一些什么东西。
“话说，雪枯魔神是雌性吧？”白彻看向瀚雪风。
瀚雪风：......
“我觉得你应该去夺舍一个女子。”白彻开口。
“我可男可女。”瀚雪风开口，“现在是男的，以后保不准。”
“你还想夺舍？”白彻眉头一皱。
“肉身会衰老会腐朽。”瀚雪风开口说道。
“那你没有考虑被夺舍之人的感受么？”白彻声音有些冰冷。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夺舍。”瀚雪风开口：“待这具肉身完全衰老腐朽后，我会将灵魂封印在特制的骨牌中，待万不得已时，我会与他人共用一副身躯。”
“希望你说到做到。”白彻不再多说什么，夺舍，对他来说还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但他不知道，这在修行界，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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