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淡然接住她扔过来的一头柳条。
且未松手。
沈清筠想着要不要松手，把柳条给他算了。
未料到对方居然慢条斯理地顺着柳条蹭了过来，用手指轻扫过她指尖。
因为柳条并不太长，他伸个胳膊就能触到她的手。
沈清筠浑身一激灵，立马仓促地丢下柳条就跑。
她动作稍显仓促，连忙回到了队形中。
沈清筠内心暗自咂舌。
啧啧啧，大庭广众之下，还这么明目张胆。
这人是真不怕掉女友粉啊！
白倩的那一部分除了一些骂声，没掀起什么波澜。最后的一部分仍旧是沈清筠的，女孩略微依靠在舞台上的道具柜台旁，拿起化妆台上的一只眉笔，然后掉落在地。
女孩嗓音哑然，略侧头看了眼观众席，眸子凉淡。
音乐随着灯光的渐暗而慢慢无声，因为沈清筠之前没有什么名气，就算引得众人惊艳，也很少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来。
沈清筠回到后台，经过观众席时能听到有人问：“拿着柳条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啊？”
“好像是前段时间网上挺火的【西米露】，不过节目里一直没什么镜头啊。”
“诶诶，查到了，宋西【西米露】，现在第四十位。”
其余人一阵唏嘘：“不是吧，这妹妹挺厉害的啊。”
“……”
沈清筠心情还是不错的。
嗯，第一阶段成就达成！
小姑娘又哼了哼刚刚才表演完的歌曲，嗓子突然有些干涩，咳嗽了两声。
她的胳膊突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沈清筠扭头看了过去，一瓶矿泉水已经举在了她手旁。
女孩低着头看了下，随后接过。
她顺着拿着矿泉水的那只葱白修长的手看过去，双眸定格在少年脸上。
“导师？”
纪黎另一只手里还垂了根柳条。
他一直没扔。
少年轻声应了下，随后抬眸淡淡看她一下，嗓音冷淡，却隐隐含了些温软意味：“保护好嗓子。”
沈清筠拧开瓶盖喝了大半瓶。
不沾水还不觉得，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渴。
女孩边拧紧瓶盖边盯了眼纪黎手里的柳条，她问：“柳条不扔吗？”
纪黎慢条斯理抬手，抚动一下，柳条上忽地掉了一片叶子下来，小而绿，在这昏暗逼仄的空间，带来了一抹朝气。
少年动作轻缓几分，低着眸子，嗓音低沉：“不丢。”
他忽地抬眸，两人视线如同毛衣里交织在一起的线条，撞了上去。
纪黎认认真真重复一次：“不丢，挺有意义的。”
他沉吟一会儿：“算是恋爱前的定情信物？”
“……”
沈清筠第一次觉得，原来不只是女人才有恋爱脑。
尽管是漂亮清冷如他，原来脑子里也都是想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而且这小崽子还从来不加隐藏。
沈清筠觉得自己无奈叹气的次数够多了，现在也叹不出来了。
“柳条有点廉价，以后再送你好的。”
噗噗，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霸道总裁，小崽子是她包养的小娇妻呢。
虽然她穷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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