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才隔了两天怎么会晚呢？等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大发心里有些明白，但却不愿意相信，因此故意重复了一遍。
“这还听不懂吗？就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买家，并且签订了合同，从此以后我们种的豆芽只可以卖给别人了。”
“不可能！你们种的豆芽虽然好吃，但批量这么大，除了我们招待所别人怎么会要？”
王大发惊讶的瞪着眼睛，他这次出来是带着任务的，若是任务完成不了，除非他能找到这种豆芽的替代品，不然这个采购主管的位置都有危险了。
“都说了镇上的饭店多的是，除了你们这儿还有别人那儿，你都说了我们的豆芽很好，这么好的豆芽自然会有识货的人。”
陆昭明冷冷的解释道，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帮了宋宁一个大忙，现在看来是差点把她推进火坑了。
不过好像还没有签订合同及时止陨还来得及。
“你们跟哪个饭店签了合同？云来饭店对不对？”
王大发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个傻子，云来饭店最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都快能跟他们招待所分庭抗礼了。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以前专门供应给他们招待所的豆芽，现在供应到别人饭店去了。
那些爱吃豆芽的，自然也跟着跑到别的饭店去了。
这种差距一开始不明显，等到云来饭店有翡翠豆芽的消息传播出去，到时候他们店里的生意会更加火爆。
那时候他们招待所就惨了，如果迟迟没有生意，每天的开支却那么大，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王大发想到这就愤怒了，这宋宁也太不厚道了。
利用他们招待所把豆芽的名气打出去，之后转手高价卖给别人。
“你们简直无耻！明明是我们先谈好的，凭什么跟别人签合同不跟我们签？”
“凭别人开的价钱比你高，凭别人比你干脆！哪有你这样的人，自己开不了价，还不让我们把东西卖给别人？”
“上次过来已经是给你机会了，等了你半个多月一直都没答复，他一直五分五分钱的加一点都不干脆。”
“人家云来饭店就试吃了一次，觉得不错马上就把合同签了，哪像你这样犹犹豫豫？自己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办不成大事，还不让别人办大事吗？”
陆昭明对着王大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把他骂的面色铁青。
王大发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怪就怪他之前坚持己见，一直不肯签合同，这才搞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这件事情要是搞砸了，他的采购主管的位置就危险了。
万一后续领导以他办事不力要把他干掉，他这个年纪了又能去哪里混饭吃？
王大发越想越是害怕，就连声音都软了下去。
“我开五毛五的价格，你们把合同换成我们行不行？”
王大发这次是彻底服软了，明知道这个价格上面有可能不答应，他会受到批评，还是自作主张的开出了高价。
因为买不到豆芽他受到的惩罚会比这更严重。
“都说已经晚了，合同签完了就已经生效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宋宁并没有因为他加高了五分钱就心动，原因很简单，像他这样的人，今天可以加五分，明天又可以减五分，后天甚至生意都没了。
这种人太过反复，跟他做生意没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合同签订之后短时间内无法更改，违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说卢洪振这个人也挺好的，还愿意上门取货，这也给他们节约了不少时间。
宋宁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她不想在那些破事上面掰扯。
“那怎么办啊？”
王大发全身发软，要不是一只手扶着墙，现在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你的事了，跟我们没有关系。”
宋宁转身离开，陆昭明赶紧跟了上去。
王大发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他现在甚至不敢回去，因为没办法跟领导交代。
但领导还等着他的答复，不回去又不行。
最后王大发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回走。
他刚走到招待所，领导就叫出了他。
“怎么样了？豆芽买到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去拿货？这里等着要呢！”
“李经理对不起，豆芽买不到了。”
王大发哭丧着脸，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李经理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侧着头反问了一句。
“豆芽买不到了是指这一次买不到了？还是以后都买不到了？”
“宋宁已经跟别人签了合同，在合同没有到期之前，豆芽以后都买不到了。”
王大发看着李经理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吓得心脏都在发颤。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早一点把合同签下来？现在招待所卖的最火爆的就是豆芽，你却跟我说买不到了，你让招待所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李经理的声音一寸寸拔高，王大发吓得低着头聋拉着脑袋，他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恨不得挖个地洞立刻钻进去，这样就不用承受李经理的怒火了。
“李，李经理对不起，我也不想把事情办成这样，但他们昨天跟别人签了合同，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
王大发不想说话，他又知道不说话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跟自己辩解。
“你一句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吗？因为你办事不利给招待所带来的损失，给我带来的影响，你自己说要怎么办？”
李经理都快气炸了，他都没想到自己手上竟然会有这种酒囊饭袋，一点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要他有什么用？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王大发现在是揣着明摆装糊涂，打死他也不敢主动承担责任。
“你说不知道就想把这件事情蒙混过去吗？王大发，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招待所不养闲人，给你三天时间，你要不把事情办好，要不直接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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