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呀。”
闻人不语笑道：“你很坦诚。”
何琳眉眼弯弯：“我这人优点不多，坦诚算是一个。”
“你和裴生关系如何？”
“我跟他没啥关系，他跟她……”何琳指了指婴儿穆尔：“有关系。”
闻人不语目光停留在婴儿穆尔身上一瞬：“亡灵副本，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知道嘛。”
“只是听说，食梦貘意图造反，被几位玩家阻拦，后面排行前十仲裁官出面，这才平息风波。”
何琳喝了口果汁，点点头：“消息准确度八九不离十，话说你怎么知道，食梦貘元神珠，在我的身上？”
“因为，你的身上，有梦的味道。”
何琳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闻人不语，突然抿唇笑了笑。
梦的味道……
闻人不语调整了下坐姿，解释道：“别误会，我对元神珠没兴趣，在我们智能机器人眼中，哪怕是神级Npc食梦貘，也只能做高级奴隶。”
“你……是那个研究所首脑？”
闻人不语：“人字。”
何琳挑眉：“上次在人字研究所，模拟成陆压人像的，也是你？”
“似乎不是。”
何琳对此也没太大兴趣，她更好奇的是，天字研究所首脑，她见过没？
还有，模拟人像怎么做到的？
闻人不语倒是知无不言，直言模拟人像其实是干扰乃至改变他人视网膜成像的技术，这个技术已经成熟，但观察力强的人，还是能看出端倪。
毕竟每个人会有自己的小动作小习惯。
至于天字研究所首脑，闻人不语也不能确定，三大研究所首脑每个月有次例会，例会时大家都会用彼此熟悉的脸，其他时间具体使用哪张脸长什么样，很难分辨。
三大研究所之间一直存在良性竞争，会互相去对方研究所打探消息，但在私密性方面，天字研究所向来是第一名，导致天字在技术实验上也会略胜地字和人字一筹。
梦境中的穆尔说：“人字首脑找到你，应该是想利用你手中的元神珠。”
“研究所属于科学实验范畴，也能用到梦境？”
闻人不语答疑解惑道：“科学实验也是做梦的一种。”
“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主动来找你帮忙，同时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希望到时不要拒绝我。”闻人不语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
何琳把裴生意识拉入长安城梦境，把刚才的事说了说。
“智能机器人想做什么实验？”
裴生淡淡地说：“明天就会知道。”
何琳：“001号，你不要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好，你的无限世界都快出大乱子了。”
“不是我的。”
“那你身为首位仲裁官，自带神格，不得对此负些责任吗？”
裴生：“未来纪元，是无限世界众多副本之一，副本管理权，在神级Npc手里。”
说起这个何琳还有点儿来气，这个副本神级Npc忒不争气，居然甘心做奴隶，天天混吃等死，像个咸鱼一样。
还真对得起咸鱼这个名字。
何琳：“听说系统是超未来智能机器人，未来纪元不会是系统以权谋私吧？”
“有可能。”
“那你还不管管！”
裴生偏头看了眼何琳：“我也会以权谋私。”
……
何琳点评：“你和系统两人真是……狼狈为奸。”
“要我看，你不如系统会算计，阈值你要辛辛苦苦做实验来赚，系统睁只眼闭只眼，搞出来一个未来纪元。”
何琳语重心长地劝说道：“001号，你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被系统卖了还替它数钱。”
“好。”
“要不我们把系统老窝端了得了，你又不是没这个能力。”
穆尔：“……”
也是敢说。
裴生：“怎么端？”
何琳把玩着秀发：“明天我们正式工作，我们先这样……再这样……”
裴生：“你的追杀令，其实我也可以接。”
……！
打扰了。
*
何琳裴生和文秀根据成员须知所述去三楼机房报道，三楼玻璃门前方有刷卡机器，文秀掏出卡片刷卡，玻璃门徐徐打开。
何琳往前走了一步，玻璃门立即发出红色光线警告。
她只得退后，从另一个刷卡机器处进入。
天字研究所以人工智能为主，成员须知写得很详细，文秀随身揣着成员须知，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向左拐。”
不远处有计算机房间标识。
计算机房间陈列着三排电脑，错落有致，一个电脑动了动身子：“欢迎来到机房，我是人工智能助手小电。”
“请根据房间编号选择所属工位，房间密码就是电脑初始密码，建议及时更换。”
何琳裴生一一落座，待得所有人电脑成功启动，小电接着说道：“请打开未来家园游戏，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建造，建造要求为：创新、有人类，强设定。”
“背景不限，面积不限，所存在生物不限。”
小电冷静的语气继续宣读：“建造时间为，三天，建造成果将作为试用期考核标准。”
何琳点击游戏未来家园，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一张白纸，需要不停填东西填色，形成一幅美丽画卷。
文秀：“建造类游戏我以前在地球玩过，但跟小电要求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何琳看了眼文秀。
“三不限意味着可以脑洞大开，建造要求简单反而限制发挥。”
梦境中的穆尔赞同文秀的话。
与其说是什么都不限制，不如说是把难题抛给了三人。
试用期三天内只有这一件事，无非是想测验每个人建造能力如何，穆尔在想，或许这道题，是把三人当做副本制造者，按照要求，甚至能填充个副本出来。
何琳仰着下巴：“001号，这事儿你擅长啊。”
裴生：“嗯。”
“我先开始了。”
何琳围观裴生作画。
第一步是设置面积，裴生设定4271平方公里。
何琳：“地级市的面积啊。”
文秀：“城市虽然不算大，但四千多平方公里，建造起来也不简单。”
裴生鼠标轻点，一键替换现代建筑物，又把所有建筑全部冰封。
“这又是为什么？”文秀问。
“冰河时代。”
何琳咂嘴：“太土了叭，很多末日片都这么演。”
裴生置若罔闻，继续梳理城市，不止建筑冰封，人也被封在冰球中，绝大数人已经死去，但仍有少数人有意识。
这些人慢慢凿破冰球，从冰中逃出。
在一个没有食物没有水，甚至连阳光氧气都是奢侈的城市，人类想要活下去几乎不可能，裴生要的，就是创造不可能。
第一个从冰球里出来的少年，裴生取名小电。
何琳：“……”
“建造还需要有故事？”
文秀轻咳一声：“有故事确实会显得更生动。”
“那我回去写小说了。”何琳认命地回到座位上。
文秀倒是多看了会儿。
*
何琳托着腮，意识飘到长安城：“尔尔，我们搞个什么背景的故事呀？”
“你喜欢什么背景？”
“原始社会。”何琳说：“我之前看《人类简史》，见到有人发明火，学会用火烧饭，人类天真懵懂的样子多有趣。”
穆尔打破幻想：“那样会显得你故事中的人类很原始。”
“荒野求生也很好嘛，我一直想过一个这样的副本，可惜积分商城不给我机会。”
穆尔嘴唇翕动：“机会来了。”
何琳信心十足地下笔，面积上她保守了些，3049平方公里，和未来纪元年份一致。
可惜没有荒野背景选项，何琳只能一样一样添置。
好在她的背景简单，除了草就是树，偶尔再补几块石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大海，又添了一片海。
以大海为起点，人类在船上醒来，一叶孤舟，又遇暴雨天，小船被海浪打翻，船上人类历经苦难终于上岸。
何琳嘀咕：“我感觉这种建造真的很傻。”
尤其电脑上人类小人儿一动一动，动作僵硬还不自然，何琳强行赋予一段话，制作完这一帧接着制作下一帧。
“招的哪是技术岗，分明是动漫制作专员。”
穆尔：“动漫制作专员确实是技术岗。”
何琳把双腿盘在椅子上：“该不会最后看谁的故事更感人吧？”
“那不如招个作家专门写故事。”
穆尔笑：“好像可以。”
何琳瞥了眼裴生，裴生神色认真，侧脸宛若雕塑般有着极完美的线条，从何琳的角度看，还看到了长长的睫毛。
“男生睫毛要这么长干嘛，讨厌。”
穆尔无奈。
何琳不开心，决定写死几个人，海难死不了，那就遭遇些自然灾害，奇怪的是，里面的人类小人儿并没有死，反而通过自己智慧成功抵御这次自然灾害。
这个发现令她很是诧异，于是返回调整，又安排一次人为灾害。
但人类小人儿会提出办法，不再是冰冷冷的数据，仿佛是会动会思考的人类。
何琳眼睛轻轻眨了眨：“尔尔，我好像会魔法。”
穆尔犹豫道：“咳，你给你建造的人类，设定的智力值是满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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