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在自己面前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景武帝托着她往上颠了颠,防止她掉下去。
李溸看着往储秀宫门前走的帝王心里叹了口气,一挥拂尘,跟了上去。
路过关雎宫时景武帝轻咳一声,李溸会意,立马大声道:“哟——娘娘小心,陛下也别摔到了——”
宫中的人连忙跑了出来,徐美人站在宫门口看到永宁在景武帝背上,气的跺了跺脚。
永宁听到动静,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徐美人气的拂袖回宫,永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景武帝停了下来,站在储秀宫墙下。
永宁竖着耳朵听,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在摔东西,宫女太监们一声声的在说:“小主息怒……”
她满意的笑了笑,搂着景武帝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夫君待我真好!”
他低头浅笑,十六岁有些孩子气很正常,他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只觉得她可爱。
等到宫中,青莲送了姜汤过来,景武帝喝了一碗,看永宁皱着眉头却不喝,温声劝道:“今日在宫外待的久,别着了风寒。”
永宁撅着嘴摇头,“不要,姜汤难喝。”
“姜汤驱寒,对身体好。”
永宁连连摇头,景武帝无奈,只能拥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她看着桌上的茶盏,突然想到东离冬日里是可以喝温酒来驱寒的。
“夫君,喝温酒也可以驱寒的。”
“温酒?”
永宁点点头,示意青莲去弄。
“对呀,在东离冬日驱寒的方式可多了,女子也会饮些果酒驱寒的。”
不一会儿,青莲拿上来一壶酒,为二人倒上,永宁端起一杯,却被景武帝按住了手腕。
“你年龄小,不能饮酒。”
“我已经及笄了。”
他皱眉,态度难得的强硬,“西凉的酒不比果酒,性子烈,你喝不了。”
“那得了风寒怎么办?”
“……”
永宁眉眼带笑,像个讨宠的小白兔。
他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慢慢松开,见她笑容更深,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许一杯。”
“谢谢云郎。”
景武帝见她端起酒就要喝,又拉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自己端起另一杯,从她臂弯绕过。
这是……
交杯酒。
永宁想松开,“云郎,交杯酒是夫妻之间成亲才能喝的,我是妾室,这于礼不合。”
他不语,强硬的按住不让她挣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屋中静默许久,烛火摇曳,她听到他轻轻的问:“你想当皇后吗?”
你想……再成为我的妻子吗?
永宁也将酒饮下,西凉的酒确实有些烈,烧的嗓子难受,她只饮了半杯就放下。
“不想。”
对上少年不解的目光,她温声解释:“毋庸置疑,世上没有比皇后之位更尊贵的了。可永宁不想,永宁的母亲就是皇后。母亲得了最尊贵的称号,却永囚永乐宫,再也得不到夫君的半分真心。”
“可我不会,大权在我手中,立谁为后我自己说了算。我再问你,你想当皇后吗?”
景武帝极为认真的盯着少女,但她眼神逐渐迷离,一看就是酒劲上头了。
她突然搂着景武帝的脖子,呼吸近在眼前。
细嫩的手指轻轻从他眉头一路滑到他唇上,她迷蒙的盯着景武帝的唇,几近魅惑,问:“云郎是问我有没有中宫之心,还是问我想不想做你的妻子?”
他似乎有些紧张,耳尖通红,喉结滑动。
“两个都问。”
她摇摇晃晃,极致魅惑,景武帝怕她从凳子上掉下去,伸手搂住她的腰。
永宁似乎觉得他身上暖和,嘤咛着往他怀里蹭,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景武帝有些不敢看她。
她轻笑,伏在他耳边,呼吸炽热,喷洒在他脖间,钻入他的耳朵,他不适的皱眉闭眼。
“云郎在紧张。”
不等景武帝说话,她抬手拔下了他的玉笄,他发髻微微散乱,轻柔的落在脸边。
烛火的光柔和,洒在他们脸上,更为二人添了几分似有若无的魅惑感。
永宁眼神迷离,似乎在疑惑为何他的发髻不会全散,抬头一看才知自己的海棠玉簪在他发上斜斜的插着。
她将玉笄塞到他手中,似是在诉委屈,“永宁远嫁,一没婚宴,二没及笄礼。云郎,今日是永宁生辰,你亲自为我簪发可好?”
他睁眼,她离得近,又是自己所爱之人,一举一动都有些逾礼孟浪。
如今微皱眉头,眼中有些闪闪的泪光,楚楚可怜的盯着自己,景武帝心里并不平静。
“好。”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盘发,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
他低垂眼帘,有些失落。
第一次为她盘发时,他手里拿的是辰王为她做的桃木簪。
盘好发后永宁听身后没有动静,抬手摸了摸,也没回头。
“也不知王爷如今如何了。”
景武帝心里一痛,沉默的盯着她端庄的背影,不发一言。
辰王与她在和亲途中的事,始终是少年帝王心中的一根刺,就算拔了,也会有那个痕迹一直在,无法抹去。
他看到她起身,从妆屉中拿出了辰王送她的那根桃木簪。
她笑眯眯的放在他手心,察觉到他僵住,笑着道:“永宁如今是云郎的人,这桃木簪本就是王爷的。等他回来,请云郎代我还给他,私相授受,于礼不合的。”
她笑的真诚,是那样好看。
他只是沉默着盯着她看了许久,收下了桃木簪。
“天色不早了,睡觉吧。”
她抬手,“我醉了,云郎抱我。”
他依言将她打横抱起,永宁窝在他怀里,将耳朵凑近他的胸膛。
意料之外,这次的心跳出奇的平稳。
他将她慢慢放在床上,褪了外衣,为她盖好。
永宁看着他自己褪衣,又吹灯躺下。
屋中陷入黑暗,她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景武帝的身形。
她悄悄从被子中趴在他身上,景武帝身子僵硬,声音也冷了几分,“下去。”
她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云郎,我及笄了。”
景武帝呼吸猛地一顿,屋中安静的可怕。
永宁大着胆子,将他的里衣拉开,正要褪下,景武帝按住她的手翻了个身。
屋中太暗,她实在看不清景武帝是什么表情,但是自己处于下风,双手又被他压制在头顶,心跳的很快。
她听到了他的呼吸,比平时沉重了些。
景武帝的发丝洒落在她脖子上,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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