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赫越是能挺住酷刑，李默群则越是认准他便是军统的卧底。
整整一个晚上，无论换了多少种酷刑，余光赫除了喊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余光赫此刻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招供，招供就是死。
只是他并不知道，无论他是否坚持，他的命运都已经注定。
次日清晨，在审讯室守了一夜的李飞，被叫到李默群的办公室。
“一宿没睡吧，来，先喝杯咖啡。”
一进李默群的办公室，李默群便示意手下端上一杯咖啡，送到李飞面前。
“怎么样，招了吗？”
等李飞喝完咖啡，把杯子放下后，李默群才再次开口问道。
“没招，这家伙的嘴可真硬。”李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昨晚我便猜到了！”
李默群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
“昨晚看他的样子，让我想起在中统时，抓住的那帮红党份子，也和他一样嘴硬。”
李默群说完，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他是从红党被捕叛变到中统，在中统时，他没少迫害红党的同志，也遇到很多至死都不肯开口的。
余光赫昨晚的样子，便让李默群想到曾经遇到的红党。
如果不是他认出照片上的人，是军统锄奸队的姚斌，李默群都要怀疑，余光赫是红党的人。
李默群眼中闪过的那抹狠辣，被李飞捕捉到，李飞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中则暗自警惕。
如果哪天他被李默群怀疑是红党，李默群不仅不会因为他曾经是红党而放过李飞，反而会变本加厉。
见李飞一杯咖啡喝完，李默群话锋一转，说道：“余光赫那里老弟就不用再审了！”
“嗯？”
李飞疑惑地看向李默群，心中警惕，难道是李默群发现什么破绽了？
看到李飞疑惑的目光，李默群用手指了指电话，说道：
“刚接到特高课的电话，斋藤课长对我们内部有军统卧底，很不满意！
既然证据确凿，便不用再审了，尽快给特高课一个满意的答复，同时也要杀一儆百！”
余光赫招不招供，对特工总部都没什么用。
他的军统上线，现在很可能已经得知余光赫被捕，余光赫已经招供已经没有价值。
如今证据确凿，李默群又已经认定他就是军统的卧底，那就不需要继续审了。
这样既能快速给特高课一个交代，又能震慑军统。
“是！”
李飞应声道，在李默群提到特高课，李飞便明白李默群心中所想。
特高课给李默群的压力太大，如果迟迟找不出军统的卧底，李默群在特高课斋藤大介那的信任，便要大打折扣。
下午，特工总部的刑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余光赫，已经被架到墙边。
如果边上没有两个特务扶着，余光赫便会如同一堆烂泥，瘫倒在地上。
再次被带到这里，余光赫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可他如今除了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着自己是冤枉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他怎么就成了军统卧底。
此刻刑场上，已经站满了人，特工总部只要今日来大西路六十七号的，都被要求过来观看行刑。
“预备！”
随着梁超的预备声，一名特务举起手中的步枪，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执行！”
“砰！”
一颗子弹，从余光赫的后脑射入，余光赫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被打烂，血液溅射到墙上。
围观的众人，不全是负责行动和收集情报的特务，也有电讯处和总务处的，此刻已经脸色惨白。
更是有两个小姑娘，忍不住把中午的饭，都吐了出来。
她俩这一吐，如同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又有几人忍不住转身开始吐起来。
“诸位，这就是给军统传递情报的下场，希望诸位引以为戒，三日之内，主动承认者，可以既往不咎！”
李默群环视众人，语气冰冷地说道。
人群中，众人看到李默群眼中，带着寒意从他们脸上扫过，目光纷纷躲避，不敢与其对视。
袁华荣微微低着头，余光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余光赫，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余光赫也是军统的卧底，更没想到的是，余光赫会与姚斌接头。
在他们四个被放出来时，袁华荣有一瞬间，也想与上线接头，可最终在十字路口，一丝理智救了他。
否则今天躺在血泊中的，应该也有他吧。
目光复杂地看向李飞，如果不是李飞，他们五个在三天前就已经是个死人。
可又因为李飞，余光赫又惨死在这里。
袁华荣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激李飞，还是应该把余光赫的死，算在李飞的头上。
袁华荣此刻并不知道，他这条命都是李飞救下的，更不知道，余光赫并不是军统。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余光赫是什么样的人。
他现在只知道，李飞对军统的威胁很大！
有一瞬间，李飞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过头正看到袁华荣有些躲闪的目光。
李飞心中清楚，袁华荣很可能把余光赫的死，记到他的身上。
只是即使李飞知道，也没办法与袁华荣解释，只能日后，对袁华荣要多留一个心眼。
己无害人意，当存防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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