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未果，姜皖只好让她先回去。
已经到下班时间，沈穆安有事先走了，其他几个员工也都陆陆续续下班。
姜皖整理完案子的资料，便也打车回家了。
司机贪图节省时间，抄了近道，在距离小区五百米左右的路口将她放下。
付完钱下车，姜皖才发现这条路没有路灯，前面路段漆黑一片。
夜晚的风是萧瑟的，背后凉飕飕的一片，姜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姜皖心下一惊，拐角绕到旁边的车头前，冷静拿出手机。
“啪嗒——”一声响起。
报警电话没来得及按下，手机就被拍到地上。
“躲在这呐，这大半夜的，妹子怎么一个人出来晃悠。”
一个陌生男子突然窜出来，目光猥琐，上下扫视着姜皖。
姜皖慢慢向后退去，同时冷静观察眼前突然窜出来的男子。
“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姜皖企图用报警震慑到他，
可男子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依旧朝她逼近。
见情势不对，姜皖扭头就要跑，可哪有那么容易，没跑出两步就被拽住头发往后扯到墙角。
下一瞬，脑袋重重往墙上撞去。
姜皖只觉头昏眼花，缓缓从墙上滑坐地上，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嗡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尽力保持清醒。
脑袋沉甸甸的。
姜皖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到猥琐男在和谁说话。
她趁机往一边爬去，没爬出几步就被拖拽回来。
“臭婊子，跑什么。”
男子生气挥出巴掌。
掌风朝她袭来，姜皖下意识闭上眼睛。
脑瓜子嗡嗡的，这一巴掌要是打下去，她就可以直接晕过去了。
过了一两秒，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讲完睁开眼，看到的是猥琐男被摔在地上的画面。
黑夜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姜皖永远都不会认错的，是霍谨川。
他周身气压很低，浑身散发戾气。
没给猥琐男出喘息的机会，霍谨川抡起拳头，奋力往他身上砸，力道之大，之凶狠，猥琐男很快倒地不起。
霍谨川还觉不够解气，站起身来，又连踹了几脚。
这样的霍谨川，很少见。
脑袋还晕乎乎的，她使劲甩了甩，一抬眸，那张充满担忧、慌张的俊脸便撞进了她的眼眸里。
“皖皖，没事吧。”
霍谨川声音颤得厉害，扶上姜皖肩膀的双手抖个不停。
他很担心她吗？
姜皖呼吸一滞，终是不忍给他冷脸，轻嗯了一声，语气算是友好了。
话音刚落，姜皖就被扯进了他的怀里。
霍谨川大掌抚上她蓬松的秀发，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姜皖。”
天知道，当他看到姜皖倒在地上时有多害怕，霍谨川紧紧搂着她，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茉莉香味，暴躁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本来没受伤，霍谨川慌张的反应让姜皖鼻头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次，他终于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了。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可是现在……
姜皖毫不留恋地推开他。
“谢谢。”
她冷静自持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扭头就走。
霍谨川心脏一抽，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家门口，姜皖开门进屋。
眼看门就要合上，霍谨川及时伸手挡住，
“让我陪着你。”
看似征求意见，实则动作强硬，没等姜皖同意，霍谨川高大的身子就挤了进来。
说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美曰其名保护她。
头还晕乎乎的，姜皖没有精力和他做过多周旋，转身回了卧室。
外面没有再传来关门的声音，姜皖安心一觉睡到大天亮。
姜皖起得很早，走出卧室，找了一圈没看着霍谨川的人影。
本以为他走了，探头往厨房一看。
霍谨川撸着袖子，手持大勺，不知道在搅拌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白色衬衫的背面满是褶皱。
这个背影，曾无数次让她心动……
姜皖压下心思，换上不悦的表情。
“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去上班”
“煮了点粥，等会再去。”
霍谨川没把自己当外人，转身熟练拿碗。
显然这并不能触动姜皖，她还是冷着一张脸。
“你回去吧，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来这里对谁都不好。”
霍谨川手中的动作顿下，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皖。
“在你这里，我们就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姜皖犹豫了一瞬，似是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语气转而变得坚定。
“是，你应该知道，从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霍谨川不相信，不是爱了他十几年吗，怎么能够说不爱就不爱。
“你想待就待吧，大不了我换个地儿。”
他不肯走，那她走好了。
姜皖不想和他做过多的纠缠，转身走出厨房。
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她对他的厌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和他多待一会都不行。
让姜皖搬走不是他的初衷。
霍谨川抓住姜皖的手臂，“不要闹了，我走，以后不要那么晚回家。”
姜皖默不作声，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在说怎么还不走。
霍谨川转身离开。
直到玄关传来关门声，姜皖起身将行李箱收回去。
桌子上，那碗粥还冒着热烟。
姜皖端起碗，喝了个精光。
姜皖出到小区门口等车，司机迟迟没来，最后却发来了退单消息。
她叹了口气，朝附近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路边缓缓驶过一辆黑色宾利，好巧不巧在她身侧停下，车窗降下。
除了霍谨川谁还能这么死皮赖脸。
“上车。”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这儿不好打车，别让我说第二遍姜皖，不然等会就是我抱你上来了。”
姜皖斜睨了他一眼，考虑半天，最后妥协。
他愿意当人力车夫，那就让他当好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姜皖拉开后车门，还没上车，霍谨川悠悠的语气传来。
“把我当司机？”
事多。
姜皖暗自腹诽，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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