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过这些人，我和他们说过，去自首。”
“他们确实也在教堂里面进行过真诚的忏悔，祈求主的宽恕。”
“主接受他们真诚的忏悔，我则坚守保密的契约。”
“那么我敢问神父，何为真诚？”
陈玄接过神父的话，又朝对方抛出了一个新的疑问。
“到底是肉体上的跪拜和言语算真诚，还是一心一意承认错误算真诚呢？”
“你刚刚说了真诚的忏悔，所以你才坚守保密。”
“那么，一个人有过罪，却不自首，也不去弥补受害者的话，只是日夜跪拜在教堂，寻求主的救赎之人，这种人，真的是真诚吗？”
“这真的算真诚吗？”
“如果神父您劝说了自首，但是无果，这样的忏悔，又有何诚意可言？”
“因此，没有了真诚的忏悔，那么你刚刚说的保密契约，便不复存在，所有又回到了我们最初的问题之上。”
“神父，您得到了不能违背誓言的负罪感。”
“真是有了这种负罪感，才让你如此坚守誓言。”
“而您，神父，您不应该有这些负罪感。”
“所以现在，我想再请问您一次，神父，您的选择。”
“到底是什么？”
沉默……不止是神父，所有人在听到陈玄的话后，都沉默了。
无法想象，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和四十多岁的神父辩论时，竟然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
付宋义喉咙鼓动了一下，他看着现在的陈玄，这踏马简直就是神啊。
这么会说的吗？
韩小蕾和孟玉珍等人虽然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多事情听起来也懵懵懂懂。
但……就是能感觉陈玄很牛逼啊。
那话叭叭的，重要的是，人家讲的还很有道理，把神父的风头都给压下去了。
“唉～”
神父长舒了一口，他对罪极其厌恶，但同时，自己又包庇着罪。
是的，他很纠结，他很难受。
再三犹豫之下。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好吧，等我。”
说着，神父便走进一个小房间内，拿起纸笔，开始书写起来。
陈玄倒也不急，对方都同意了，还能急在这一时嘛。
“我靠，老陈，你特么牛逼啊。”
“这都让你说服了？”
“你这家伙，为啥这么会说？高中一直参加辩论赛？”
付宋义一脸佩服，果然，有陈玄在，啥事都能搞定。
这也太靠谱了。
“啥辩论赛啊，我就没参加过。”陈玄小声回道：“我只是社交网络游戏打的多，这么多年，一直苦练而成的罢了。”
“你该不会指的是……”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凭啥啊，我也经常开麦喷人啊，为啥我就没练成你这种神功？”付宋义用手摸着后脑勺，一脸不解。
“你那和我不一样，你是骂爹辱娘上脏话，只会使别人更加愤怒，搞不好，还给你来个线下单杀。”
“啊？不都是这样吗？那你呢，老陈，你到底是啥？”
“我啊，那是让他们情感上收到极大冲击，内心深处被狠狠触动……”
“额…”付宋义问道：“能不能说通俗点。”
“破防！”
陈玄直接两个字撂下，通俗易懂。
付宋义：……
好好好，老陈是会玩的，还是要向他好好学习，这是真正的高手。
让别人破防的话语，都能说出一股子逼味。
陈玄的装逼境界，恐怕已至臻化境大成。
“陈玄，你刚刚真的太帅了，我太爱。”
孟玉珍满眼都是小星星，对陈玄刚刚的表现极为崇拜。
很难想象，一个御姐型的大美女瞬间犯花痴。
“不要只说刚刚，我是一直很帅，请不要贬低我。”
陈玄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纠正一下对方的发言，自己，一向很帅。
“好好好，一直帅，一直帅。”
孟玉珍也没觉得对方不要脸，犯花痴的哪里会考虑这个问题。
他掏出来自己的手机，笑着问道：“陈玄，加个联系方式呗，我们回国也能凑个伴。”
然陈后者只是轻松一回，“我没带手机，加不了。”
孟玉珍：……
“你这也太老套了吧，拒绝能用个新奇点的方式吗？”
“再说了，不要拒绝我嘛，你就不想和一位大美女好好相处嘛……”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陈玄觉得自己没有丝毫欺骗孟玉珍，第一，他确实没带手机，第二，不想相处。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把你的电话号码或者其他联系的账号都告诉我，我自己添加。”
“额……我已经不用了。”
实话，都是实话，自从有了全知，他便一直使用全知上创建的新账号，自己那个，确实没用过了。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全知账号告诉对方，虽然也能与现实联系，和蒂默德的沟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是没必要……和无关紧要的人联系。
“算了，不问你，小蕾，你不是他的高中同学嘛，你肯定知道吧，告诉我呗。”
孟玉珍拉着韩小蕾的手，颇有撒娇的意味。
但韩小蕾并不想给她，因为，她不希望陈玄和其他女生有联系。
她刚要说些什么，神父却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递到陈玄面前。
“你要的，皆在这张纸上，我做出了选择，违背了誓言。”
“赞美神父。”
陈玄行之一礼，随后接过黄纸，神父倒是贴心，还专门用了夏国字。
他仔细看着，上面写的很详细，不仅有名字，还有具体罪行。
陈玄记下了这些名字，随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把纸放在教堂的烛火之上。
火焰在纸上迅速蔓延，把一个个黑色的字体给抹除消灭，化作飞灰。
陈玄你捏着越来越小的纸，轻笑道：“神父，有一件事您说错了。”
“我并非官方，我只调查我自己的目标。”
“其余的，与我无关。”
“我不觉得自己是多么正义的一个人，搞无畏的揭发检举，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如果我将这张纸交出去，您犯下的罪责，比他们还大。”
“您选择违背誓言，但却没有犯下大罪，因为我则选择，相信您，神父。”
陈玄手中的纸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轻吹一口气，却只有火光摇晃。
这时，他面向神父，直言道。
“您一定能劝导某些人自首，完成最为真诚的忏悔，主动承担起应付的代价。”
“宗教和律法，相得益彰。”
pS:（还有一章大家别等了，真的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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