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哭着出去，被瘦三叔叫下来。
“你想要多少钱？”，瘦三叔也弄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他干还是有人为之。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知道的就是把这件事事情压下来。他不能让别人知道，成为整个人边京的笑柄。总不能一出门，就听到大家在讨论，暮家三老爷不知轻重，弄死一个姑娘。
被口水淹没还不算，关键还得进牢，有没有命活着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暮老爷，相思可是我们的头牌之后，身价……你是老顾客，你看着给吧……”
“嗯哼”，瘦三爷掏出仅剩的五千两扔了过去。“只有真的多了”，一万五千两，只够他挥霍了几天。
“暮老爷，你……这是为难我们……相思就值五千两？她这几年为我挣地可不止五千两了”
“没钱了”
“暮老爷，您大哥不是有钱？”
“钱是我大哥，关我什么事？”
“那暮老爷就是赖账了？暮老爷，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要命有一条”，暮老爷耍起无赖。
“暮老爷，你害死了相思。你打算一命抵一命？暮老爷，你别忘了，我们大梁的律法，杀人会牵连到家人。暮老爷也不想看到家人被你牵扯？”
“没钱”，大哥已经放狠话了。而且他们三兄弟合伙把大哥的私房都压榨完了。大哥早已经不在边京，暮蔺更加不管他们死活。
“五千两？”，老鸨眼珠子来回打转，“暮老爷没有银子，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你说说……”，这话倒让瘦三叔感兴趣了。
“暮老爷，我给你引见我们的少东家，看看他怎么说？”
“好好”，原本黑着脸瘦三叔连忙点头。他不想进牢，更加不想连累家人。
“暮老爷，赶紧穿衣服……”
隐在榭水楼阁的一角，未辞见到丽夫人给她引见的人。那个坐在屏风后面，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有一口陌生的声音。
“夫人”，对方称呼她为夫人。
“你是何人？”
“在下专门替人筹谋划策，收取些银子饱腹而已”
“恐怕不止？”
“夫人有所怀疑，为何又要来？夫人怕丈夫不喜，但又想为丈夫谋前程，所以……你本来不信，可是你过不了心中那关，你来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夫人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丈夫，不断讨好丈夫。夫人过得太卑微了……”
“呵呵……你胡说什么？你再说下去，我可以治你死罪”
“夫人，为了让丈夫多看你一眼，费尽心思为他纳妾，以博得丈夫的怜惜……又为了丈夫的一个笑脸，为他准备好垫脚石……夫人，你不怕到头来一场空？”
“这话是丽夫人对你说？”，未辞的声音已经沉下来。她不喜欢别人乱说，更加不喜欢别人一眼就知道她内心所想。她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果子，一下子被人全剥了，内部赤裸裸被展现在别人面前，还有被吃的危险。外表是她伪装的保护壳。
“丽夫人？对了，她是引荐人。不过我能为任何人出谋划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不想为人知，就不要为之。夫人，是不是？”
“……”
“在下猜到了夫人的内心。夫人已经很想杀了我？”
“你想把这件事公布于众？”
“夫人说笑了。做我们这行的人，有一个规定，把主人家的秘密带入棺材里”，主人的秘密，他到死也不会说，“我们只拿钱办事”
“在只知道夫人打算见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既然已经知道，那你来说……该如何不伤一丝汗毛就轻而易举攻破？”
“夫人想要那名红衣姑娘，可否？”
“是”，不是她想要，而是阿越被他迷了。红衣姑娘根本不喜欢阿越，可他还是腆着脸去偷看别人。每一次，她提到红衣姑娘，阿越就异常兴奋。只有红衣姑娘进府，阿越才会多看他一眼。她才会有机会有孕，她烦透了那句话，“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是女人，永远都不想听到这句话。
“夫人就不怕那位红衣姑娘抢了你丈夫的宠爱”
“不怕”，只要她有了自己孩子，将来阿越登大典，她会把人除掉。别怪她狠心，她是被逼，才走到这种地步。
“夫人心宽。得妇如此，夫却不知……”
“哼……”
未辞对屏风后面的人有些反感。可是教养还有对方的窥心术让她不得不留下来。这个人虽说保密。可他们没有达成一致，难免他不会说出去。
“让红衣姑娘心甘情愿进度，这是其一。那么第二件事，是夫人想弄垮暮家？”
“……”，这个人对她所想做的事一清二楚。丽夫人好像不知道这件事吧？
“看来我猜对了。暮家是皇商，得益于昭王府在暗中协助，暮家稳坐皇商之位十几年。十几年，借皇商的名头，按道理来说，他们挣了不少银子。可这些年，实际上他们的银子却不见多少。夫人，你说暮家的银子去哪了？”
“他们跟昭王府有关系，自然……”，未辞立刻闭嘴。这不应该是她说。
“夫人很聪明。银子确实到了昭王府就消失了。可是昭王府用银子来做什么？”
“……”，这也是未辞纳闷的地方。
“夫人有没有想过。暮家消失的上百万银子，有几种可能。一是昭王府与边京里的人合作了。二是昭王府自己用这笔钱了。据我所知，赵世子拒绝了两位皇子。夫人，你说赵世子会与谁合作？”
“你都知道我的身份？”
“夫人，在下不是说过了？这我们这行的，什么都懂，但是不会说出去……”
“……”
“夫人，在下说得有道理？不然夫人也不会来见我。夫人一定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放下身份来见我”
“你知道太多了”
“夫人想杀我灭口”
“你做这行，岂是容易被杀？”
“呵呵……那么夫人想灭了暮家，断了昭王府的财路？”
“……”
她不会让阿越有任何一个潜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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